云叮虽然是迟到大王,可是一年四季从不请假,就连感冒也都抱病上班。
但昨天她突然打电话到公司说要请事假,口气还怪怪的。
她们早就怀疑这事与经理脱不了干系,没想到今天经理就突然飞回来了。
“请事假?”他只有抛下一句话,“那一定在家。”然后就大踏步走出公司。
“哗!究竟发生啥事?”琴琴看得目瞪口呆。
湄之声耸肩,也是一脸好奇。
仁傅车子开得像箭一般,一下子就疾驶到云盯住的社区。
白屋门前就只有贴了一张纸条──不要找我,臭顾人怨P.S我不跟你好了伤心人 云叮望着这张写得不伦不类的字条,仁传心里是又好笑又担心,这小妮子会到哪儿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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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可怜,云叮发现自己根本没几个朋友可以投靠,而且去琴琴和湄之那里都不方 便……仁傅第一个去搜的一定是她们两个人的家。
所以她提着小背包和旅行袋,傻傻的站在街头晒太阳。
快想想去哪儿好,南下?东去?西行?不不不,都不好,自己孤身一人,万一被劫 财怎么办?劫色是一定不可能的,除非那个人真的没长眼睛。
咦?那岂不是间接骂仁傅没长眼睛才会看上她?
不不不,才不是,自己怎么可以批评未来的丈夫?
她有信心,这次要是被他“追”上,他一定非娶她不可。
多好,反正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被追求的感觉,这下子可以讨回来了。
胡思乱想一大堆,她还是没想到要窝藏在哪里。
唉!天气这么热,太阳这么大,她都快被晒融化了……融化?棒棒糖?仁仪?!她 蓦然大笑,“对,就去投靠仁仪。”
二话不说,她掏出陈封已久、被她捏得皱皱的通讯纸,挥手一招出租车就直往阳明 山而去。
半个小时后,她人已在广敞雅致的大宅院内。
啜着冰凉的柳橙汁,云叮舒服的吁口气。
仁仪笑道:“你尽管住下来,没有关系的。”
“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他会不会不喜欢有人来打扰?”搞不好她大哥是个老骨董 ,会把自己丢出去。
她失笑,“我大哥人很好的,何况这几天他到美国出差了。”
“哦!”一时间云叮也没想太多,她松了口气,“真是谢谢你了,幸好还有你收留 我。”
“讲得那么可怜。”仁仪温婉地瞪了她一眼,“好朋友何必这么客气呢?”
“嗯!有义气。这样子好了,”云叮一拍胸脯,“下次如果你也和你男朋友玩捉迷 藏,我那儿无条件提供给你住。”
“我先谢谢你了。”仁仪微笑,起身说道:“我带你去参观我家好吗?”
“当然好。”
随着仁仪参观这栋宅邸,不禁让云叮看得目炫神迷、眼花撩乱。
“你家真美,又幽静又怡人。”不但每个房间都布置得清新大方,就连走道、窗台 都以粉嫩鲜花点缀,更见不俗。在逛完整个房子后,她俩回到搂下大厅。
“可惜房子大,人却少。”仁仪轻叹口气,“我很希望我哥快将女朋友娶回来…… 不知道他们现在恋情发展得如何了。”
“你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居然不知道彼此的现况?”云叮不可思议地眨眨眼。
“我们的时间本来一向都配合得很好,可是最近我和哥哥都各自忙着谈恋爱,所以 根本没什么空坐下来聊天。”仁仪解释道,“否则我们感情是很好的。”
“真好。”云叮羡慕得不得了。
“你家就只有你一个人?”
云叮浅笑道:“是的,我父母已逝,而我又没有其它的兄弟姊妹,所以一向自己一 个。”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反正我看得很开,知道他们两个愉快的待在佛祖身边就好了。”事隔六 、七年了,伤痛已成怀念,云叮如此乐天不无好处。
“那你干脆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仁仪突然一弹手指,兴奋地叫道:“这样 你就不会无聊了,咱们又可以彼此照应。”
“我男朋友可能不会答应哦!”云叮笑着提醒,“千万别忘了我以后可能会嫁给他 ……不过现在还说不定就是了,我正在和他‘冷战’。”
“这样他不是好可怜?”
“可怜的是我耶!”云叮假装快掉出眼泪来,“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不离 开他怎么行?”
“他对不起你?”仁仪替她打抱不平,“你男朋友怎么可以这样?”
“就是说嘛!可叹我还必须装出笑脸故作不在乎,唉──”云叮还装得活像苦旦, 真的是演戏演上瘾了。
仁仪被她惹哭了,泪眼汪汪地拥着她,“云叮,你真的好厉害,居然受到这种打击 还笑得出来……”
自己好像演得太逼真了。云叮咋舌,连忙想安抚她,却手忙脚乱的把柳橙汁弄翻在 仁仪裙上。
“我实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云叮迭声道歉,“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
“没关系,我去洗一洗就好了。”仁仪温柔地起身,“你先坐一下。”
看着仁仪优优雅雅、婷婷娜娜的进房间,云叮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头,“唉!就不 能学人家淑女点?”
她叹了口气,无聊的四处张望,突然间,眼睛被茶几上的一帧相片吸引住……巧笑 倩兮的仁仪倚在高大俊朗的仁傅身旁,两人笑得好灿烂。咦?仁傅怎么会和仁仪出现在 同一张照片中?
云叮的心猛然一震,差点失声惊叫出来。
仁傅、仁仪,同姓顾,她为什么没想到呢?他们两个是兄妹嘛!
天,怎么这么巧?仁仪竟是仁傅的妹妹,而且最吓人的是她居然左转右拐地跑到“ 大本营”来了。
这么说,仁傅随时有可能回家啰?
云叮连忙再抓起行李,趁佣人和仁仪都不在大厅时,赶紧溜之大吉。
“云叮,你可以把行李放──”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的仁仪征征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 厅,“云叮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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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傅快急疯了,根本不晓得云叮出走到哪里去,所以他只得再赶回公司。
“湄之,云叮会不会寄住在你家?”
“什么?她不在家?”
湄之的表情丝毫不作假,仁傅重重叹了口气后再询问琴琴同样的问题。
“我根本不晓得她在搞什么鬼。”琴琴气嘟嘟的。
云叮真不够意思,居然没有跟她商量,等云叮回来,这笔帐可有得算了。
“你们可知道她可能会去哪儿……”
他焦急的神态让琴琴好同情,可是她只能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云叮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个出走的决定,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身为云叮的 好友,湄之有必要弄清楚一切。
“对呀!对呀!”琴琴起哄,亮晶晶的美眸直盯住他的脸。
仁傅略显憔悴的面庞绽出一抹苦笑,“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是最无辜的被害人…… ”
他一五一十的将黛娜故意布局,使云叮产生误会之事告诉了她们。
听得两位纤纤弱女子露出一副母老虎发威样,琴琴更是忿恨不平的为云叮抱怨:“ 我老早就看她不顺眼,没想到她居然采取卑鄙手段欺负云叮。”
“然后呢?”终究是湄之比较冷静,她问道。
“问清楚后,我就‘请’她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他淡淡地回道,“也许是 怕我再生气吧,她自愿向总公司请调回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