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觉得很美味,和你妈在时相同感觉。”天华又是欢喜又是感叹。
桦洁连忙盛添稀饭奉上,教天华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
“靖儿,你和桦洁的婚事快些办一办,爸等不及要抱孙子啦!”满意之馀,天华迫不及待的催促。
“遵命。”关靖睨了她一眼,怜爱之情尽露。
桦洁早在听到那句“抱孙子”时就颊飞红霞,羞涩得无言以对。
饭后,不舍的告别了关天华,两人欢欣鼓舞的回到市区,一路上笑声不断。
“你要回店里?”关靖依依不舍。
“你该上班了,我不回店回哪儿?”桦洁调侃道,“难不成要我出去‘花’呀?”
“千万别……咦?”关靖脸色大变。
昔日雅致的面包店已成漆黑空洞的焦屋,令人不忍卒睹。
“怎么会这样?”桦洁难以置信的冲下车,怔怔的伫立在残屋焦瓦前。眼见自己多年的心血结晶变成这般凄惨模样,桦洁心酸的怒吼:“怎么会这样?”
隔壁的二姑和一干热心的邻居们纷纷跑来,七嘴八舌描述起火当时的情况——
“吓死人了,火一下子就烧得半天高……”
“火势好大,我们努力扑救,可是等消防车来时已烧得差不多了。”
“真是恐怖,怎么会发生这种惨剧?幸好你们不在……”
明明!桦洁惊恐道:“明明呢?她有没有逃出来?”
“呃……”大伙面面相觑,均面有难色。
“没见到人。”其中一人道。
“明明昨晚在家啊!”桦洁泪水送流,转身欲冲人烧得焦黑的屋子里,却被关靖急急揽住。
“昨晚消防队员和警方在扑灭火势后表了没有发现任何尸体,不过……”二姑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把实话告诉大受刺激的桦洁。
“不过什么?”桦洁紧紧抓住二姑,急切问道:“没有尸体,那表示明明没死罗?”紧握住最后一丝希望。
“警方表示处在急速的高温下,连铁块都会熔化,更别说是人体肉身……”二姑吞吞吐吐道。
“我不相信,我……”桦洁惊忧交迫,惶乱攻心,禁不住昏倒在关靖怀中。
甫接获消息赶来的小青霎时惊呆了,只愣愣的注视这一团混乱。
关靖心急如焚的轻压桦洁的人中穴,还将一旁二姑递来的万金油涂抹在她冷冰冰的额上。
好一阵子,桦洁才悠悠醒来,见到关靖担忧伤心的脸庞,忍不住鼻头一酸,放声大哭。
“为什么?”小青傻傻、呆滞的问:“为什么店会变成这样?另一个老板娘呢?”
“明明……明明她……”桦洁哽咽不成声,终是说不下去。
“明明可能葬身火海了。”关靖沉痛的接道。
“啊——”小青惊愕的捂住嘴,眼眶蓦地红了。“不!”
“要节裒啊!”邻居们也忍不住伤心拭泪,毕竟明明做人极好,很得左邻右舍的赞赏。
“该如何通知她的家人呢?”邻居吴伯伯叹道。
“明明双亲早逝,只剩下表哥表嫂人在美国。”
桦洁想着这几年来两人相互依靠,亲如姊妹的情谊,不禁又泪盈满眶,痛哭失声。
“那这样也——”
吴伯伯话才起了个头,呼啸的莲花跑车已疾冲过来,猛地煞住车身,一名高大英俊的外国男子手捧一大束玫瑰花,正朝他们的方向大跨步而来。
众人眼光被吸引的纷纷投射在他身上,温洛原本喜孜孜的俊脸在见到这一切时,仿佛被猛击一拳般迅速褪去红润,苍白焦急之情涌现——
“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冷汗涔涔的大吼。
“明明……”桦洁凄然泣道,“昨晚……可能被烧……死了。”
“什么?”温洛大震,一阵乌云席卷他的思绪,愕然傻了。
生命何其脆弱,往往在你不经意的瞬间便悄然逝去,教你唤也唤不回,痛心疾首、伤痛欲绝之词又岂能形容那万分之一的苦楚?
温洛的心刹那间冰凉麻木,至极的悲凄反而让泪流不出,他只觉全身感觉在听闻恶耗的同时已随之逝去。
“是谁?是谁做的事?”温洛语气冰寒,不带一丝人气。“我发誓,会让他生不如死,将他碎尸万段!”
在场众人皆被他迫人的气势惊住,不敢答话。最后,二姑才鼓起勇气这:“警方初步研判起火原因是电线走火,可是也不排除他人纵火的可能。”
“我们店里怎么可能电线走火?前几天还特地请人来检查过呢!”小青首先忿忿地表示。
“那么人为纵火的可能性最大。”关靖冷冷道,脸庞亦满溢怒火。“绝对要查清楚,不能教明明白白牺牲。”
“我们要化悲愤为力量,帮明明报仇。”桦洁振作精神,抹去泪水露出坚毅的神情。
“就算把全世界掀了,我也要找出凶手。”温洛狠狠的一击拳,誓言道。
桦洁再望了焦屋一眼,泪水再度潸潸滑落……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最钟爱的店,实在太教人难以承受。
温洛在发泄怒气后,思及俏丽慧黠的明明,心一痛,迅速红了眼眶,无止尽的裒伤席卷而来……他缓缓的闭上双眸,恸怆难受的感觉淹没了他。
失去明明,他这些天来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用?他做什么一味忙着筹备婚礼的细节?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到台湾?为何迟了一天?就这样和她天人永隔……人世间的事实在太无常了。
蓦地,他脑中闪过曾看过的一首诗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蝉娟……
而令伊人芳魂已逝,教他何处觅人长久,千里岂能共婵娟?
温洛捧住头,再也忍不住地无声啜泣,落下悲痛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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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联络上国际秘密情报组织,在档案中搜索历年来国际黑道杀手或职业暗杀专家的特长,凡符合善于纵火者皆一一进行侦查过滤。”温洛深沉着脸,强自将满腹伤痛抑人内心最深处,期望先替明明报了仇再说。
“台湾这方面我也做了调查,据可靠线报指出,这些日子并没有本土黑道杀手受雇纵火杀人。照我看,这件案子一定是外来杀手所为,如果你那方的消息证实,我们就可以动用关系追缉那名杀手。”关靖沉声道。
气氛是无比凝重的,桦洁和小青窝在沙发内,一个发着呆、一个拚命安慰着。
“为什么?我们向来与人无冤无仇……”桦洁猛然想起一人,“难道是她?”
“谁?”两个男人惊然转过头来。
“魏晓菀。”
“桦洁,你是不是悲伤过头,晓菀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关靖摇摇头。
“除了她,其他人都不可能!”桦洁再也忍不住诉道:“你知道吗?她一直对你有好感,且始终不死心,今日若不是关伯伯明理的听了我的肺腑之言,难保不会被她的频频示好所惑,毅然决定要你娶她,丝毫商量的胜地都没有。你想想看,我们差点就劳燕分飞了,这不全得‘归功’于魏晓菀?”
“晓菀在这件事上的确动机不良,而我也会对她有所行动,只是……”关靖沉吟了一会儿,冷静分析道:“她绝对没有如此的势力或管道教唆杀手行凶,况且她身为律师也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不会以身试法。”
“嫉妒使人失去理智,你忘了?”桦洁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