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邬云儿愣了愣。好像有道理耶!被吼又不痛不痒,她怕什么呢?
“了解了吧!”呵,她好想亲眼看看,当袁首阳发现小学妹对他的吼骂不再有“感觉”之后的表情耶,“不过学妹啊,你确定他真的没有暴力倾向吗?也许只是因为你没有真正惹火他,所以没机会体会呢?”
邬云儿摇头。“不会的,学姊,首阳他不是会打女人的人。”
唷?这么确定啊!
“那很好啊,确定是只纸老虎,没什么好怕的啦!如果怕他吼,那我借你两个耳塞用吧。”
“学姊……”她有些犹豫的低唤,“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高怡静不答反问。
邬云儿立即摇头。
“既然如此,就不用再问我了,不是吗?”高怡静微笑。
“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可是我还爱着他也是事实,我无法欺骗自己。如果继续住在一起,那我的离开又算什么?在他看来只不过是闹剧一场。他必须知道我是认真的,他也必须认真的来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而不是抱着哄哄我就好的态度。”
“没错,女人是需要真心相待,而不是哄哄就行的,就算袁首阳从来不曾哄过女人也一样!”
邬云儿微微一愣。“他……不曾哄过女人?”他身为花花公子,怎么会不曾哄过女人呢?好奇怪。
“有什么好意外的?女人巴着他都来不及了,哪还敢耍脾气要袁大少哄?合则聚,不合则散,这是情场浪子最基本的游戏规则。他可以温柔体贴,可以出手大方,但对方若有了非分要求,还因为求不得而闹脾气,那就只有抱歉,再联络了。”高怡静微微笑菩,精明的眼神瞅着出神的小学妹。
“学姊,你觉得我的要求也是非分的要求吗?”她意兴阑珊的问。
“以花花公子袁首阳的立场来说,是的;但是以‘丈夫’和‘妻子’的角色来说,不是。”
“他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呢?”邬云儿叹气,这是她最不明白的一点。
“学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已经有点喜欢你了,所以他不想结束这个婚姻,也愿意放下身段来哄你,当然,我相信还有其他原因促成他这些行为,但是‘喜欢你’会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呢?”
“喜欢……我?”邬云儿有些错愕的眨眼,难以置信的低喃,这个原因实在无法让她相信,可她心里这种感觉是什么?那是希冀与期盼,明如不可为,却忍不住还是希望学姊的猜测是对的。
“没错,既然你不想和他住在一起,那就不要住在一起,把他赶出去,但是也不要逃避他,你只要静观其变、顺其自然,看他到底还会做些什么来哄你。你愿意接受就答应他,不愿意就拒绝他,反正你的心早就在他身上,赎不回来,你也早已经有了离婚的心理准备,那么,你又有什么好损失的呢?就当是谈一场恋爱就行了。”
“谈恋爱?”和她的丈夫?
“他正在‘追求’你,不是吗?”高怡静拿起插在水晶花瓶中的长梗玫瑰,意味深远的笑。
“嗄?”原来,这几天他的行为就是在追求她?“可是他是有目的的。”
“你倒说说看,有谁追求一个人是没有目的的?不管是追来当情人,或是追来当伴侣,甚至只是追来上床,都是有目的的不是吗?”
学姊说的是有道理啦,可她怎么觉得这个逻辑好像哪里怪怪的?
“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就尽情去享受吧!袁首阳当丈夫虽然不及格,不过当情人倒是一百分,你就好好的去体验被追求的快感吧!”
追求?就算这几天他真的是在追求她,但是经过今天这件事,怕是不可能了吧!
之后,邬云儿总算做完六对娃娃,抬头看看时钟已是晚上十点,将成品交给学姊,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因为时间已经晚了,学姊为了她的安全,体贴的请她“亲爱的”韩威任开车送她回套房。
车子抵达套房楼下之后,邬云儿向韩威任道谢,开门下车。
“云儿,要我陪你上去吗?”他探出头对着正要开铁门的她问。
“不用了,韩大哥,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她微微一笑,“你赶紧回去陪学姊吧,今天我占用了学姊一整天,真不好意思。”
“不用在意,我很高兴怡静有你这么一个信赖她的学妹兼好友。”韩威任温柔的微笑,“上去吧,我看你房间灯亮了之后再走。”
“谢谢,再见。”邬云儿鞠躬道谢,转身进门。
第九章
邬云儿住处对门的套房,室内没有点灯,阳台也是一片黑暗,袁首阳冷着脸站在上面,低头望着那辆显眼的BMW双门敞篷跑车。
她竟然让一个男人送回家!这段时间,她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火气倏的飙涨,当他察觉到自己的怒火时,冷酷的脸上闪过错愕的神情,撑在阳台栏杆上的手瞬间握紧。
为什么生气?
他可以自欺的解释,是因为他都放下身段来找她了,她却放他鸽子,还把他的行李丢出来,所以他当然生气。
可是他心里却很清楚,之前他虽然很生气,可是并没有这么火,这股狂炽的火气是在看到那个男人送她回来时,才突然窜起来的,就像微弱的火苗突然淋上了汽油。
这把无明火到底因何而起?他皱眉深思着,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可是当他看见邬云儿进入大楼之后,便暂时抛开这个疑问,冲到电梯门口等着,准备给她一个迎头大喝!
电梯里,邬云儿低头望着手上的水晶花瓶,含苞待放的玫瑰好美,比起过去花店送来的一大束美丽花束,她更喜欢这一朵玫瑰,因为是他亲手送的。
电梯抵达五楼,当的一声,门往两边滑开,她轻轻叹了口气,跨步走出电梯,迎面撞上一堵墙……
一堵会骂人的墙。
“你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袁首阳火气特大的劈头就吼。
“吓!”她惊恐的倒抽了口气,猛的向后退了好几步,重新退进了电梯里面,好巧不巧,电梯门刚好缓缓的阖上。
“该死!”袁首阳单手撑住电梯门,让它重新打开,然后一个跨步走进电梯,“你还想逃!”
“我没有,我只是……”邬云儿猛摇头喊冤,“真的,我不是要逃……”
他火大的瞪着她,直到她识相的闭上嘴,不敢辩解,只敢在心里嘀咕抱怨。
“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他掏出那张已经被他捏皱的留言,正想塞到她手里,看见她手上紧紧握着的水晶花瓶和插在瓶子里的玫瑰,手微微一顿,眼神闪过一丝愕然,心中的火气突然降温了好几度。
“什么?”邬云儿呆愣的问。
袁首阳瞪她一眼,将那张留言拿到她眼前晃了一晃。“这个,你的留言,记得吗?!”
她脸上有些困窘和不安,电梯门阖上,又打开,又阖上,就像是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干么?无话可说吗?写这张纸条的时候你在想什么,说啊!”
“我只是……”她偷觑他一眼,随即像是下定决心般,低着头,一口气低喊了出来,“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这么纡尊降贵的来找我,如果只是因为我占着‘妻子’的名义、只因为奶奶和妈妈向你施压,让你不得不委屈自己来和我周旋,那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想以你的条件,一定有很多美丽、条件一流的女人排队抢着要当你的妻子,我自愿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