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经过我巧手改造的女孩子最后都会认同我的审美观,你可以相信我。”
“我没有否定你的审美观,我只是觉得这样子太拘束了。”
“你应该听过这句话──‘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女人想要美丽是要付出心力,何况,你母亲明明把你生得这么娇媚动人,你却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这岂不是太对不起你母亲?”
袁洁僵硬的点了点头,因为没办法反驳。
“哎呀,我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忘了,我得帮你挑一双高跟鞋,虽然我们这里的鞋子款式不多,不过每种款式都很不错哦。”
“高跟鞋?”这会儿她像是被电到似的无法动弹。
“洋装就是要配上高跟鞋,洋装的曲线才会完全表现出来。”
现在,她可以直接昏倒算了吗?裙子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这会儿又加上高跟鞋……但愿,她可以安然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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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忧虑果然应验了──
下了公车,袁洁就迫不及待的脱掉高跟鞋,虽然从站牌走回傅家至少需要十几分钟,可是她的脚已经起水泡了,她宁可光着脚丫子慢慢走回去,现在她只有一种想法──“高跟鞋”对女人根本是一种虐待。
叹了声气,其实,她可以不必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如果她不要太粗心了。她在“变身游戏顾问公司”换了高跟鞋之后,她就把布鞋扔在那里忘了带走,否则现在她就可以换上布鞋走回去了。
甩了甩头,她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加紧脚步赶快回去泡个热水澡,今天真的是累坏了。
吱!一辆车子在她前方紧急煞车,驾驶座的车门接着打开来,傅淮赫走下车。
“这么大的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带着戏谑的目光从她的双脚移到提在手中的高跟鞋,最后再落到她脸上,“两只脚丫子直接踏在地上的感觉很有趣吗?”
不会吧,她怎么会遇到他呢?这种时候,她宁可他误会状况,也不要让他知道她有多么悲惨。“这跟大少爷一点关系也没有。”
“上车。”他还是直接下达命令比较干脆。
“不敢麻烦大少爷,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我给你三秒钟,一、二、三──”
“暴君。”她的声音很轻,不过,她觉得他好像听见了。
几个大步走向她,他准备一把将她抱起来。
“我要上车了。”袁洁抢先一步绕过他跑向车子钻了进去。
唇角上扬,他重新回到驾驶座,车子很快的再度上路。
“Party好玩吗?”他像是闲聊似的随口一问。
“嗄?”坐在他身边,她紧张得连呼吸都有困难,根本无法思考他的问题。
“你盛装打扮不是去参加Party吗?”
“……盛装打扮就一定是为了参加Party吗?”
右眉轻轻一挑,傅淮赫语带嘲弄的说:“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目的,你这种人会盛装打扮吗?”
“我、我哪一种人?”
“我们都很清楚你是哪一种人,还需要我明说吗?”
“我……每个人都会改变,从现在开始我天天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我会拭目以待。”不过,他的态度显然把她当成了笑话。
“你等着瞧吧。”
猛然,他整个人充满压迫性的靠过来,她完全困在座位里面。
“你……开车……”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根本忘了要说什么。
“你没看到我们已经到家了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用眼角左右瞄了一下,车子已经停在傅家的停车场,她怎么没有发现呢?
低下头,他们的脸瞬间剩下三公分的距离,两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传来的气息,“你的唇有没有被其他的男人碰过?”
两颊立刻浮上红霞,她结结巴巴的挤出话来,“我……这跟你没有关系。”
“回答我。”他又用命令句了。
“……没有。”她真的很没出息,干么回答他?
“很好,你的唇不准沾到任何男人的气息,否则,我要你付出昂贵的代价。”他又轻又柔的声音似乎一点警告的意思也没有,可是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都不会认为这是随便说说。
这太可笑了,他凭什么管她,可是,她却只能忿忿不平的瞪着他,面对他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软弱没用。
“还有,没有本事穿高跟鞋就不要勉强自己,你可以下车了。”
等等,他根本早就发现她的脚起水泡吗?这个可恶的家伙,她还拚命的在他面前硬ㄍㄧㄥ,他一定觉得她很滑稽吧!
“你不下车吗?”
怔怔的回过神,袁洁没好气的说:“你这样子,我怎么下车?”
“对哦,我真是糊涂,”伤脑筋的拍了一下脑袋瓜,傅淮赫退回自己的座位,优雅的点头道:“祝你有个好梦。”
解开安全带,她气呼呼的几乎是夺门而出的冲下车。
经过了三分钟,他才跟着走下车,他无声的哼着歌,今天晚上真的很愉快。
第二章
九十四年十月一日 星期六 晚上十一点
为什么我老是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见到“暴君”?
前年暑假,有一天我也像今天这样从公车站牌走回家,半路遇到一群野狗,吓得眼泪已经飙出来了,就差没有跪下来向那群野狗求饶,他的车子就在那个时候出现,野狗跑了,我得救了,可是我那张布满眼泪和鼻涕的脸全教他瞧见了。
还有去年暑假,也是发生在我从公车站牌回去的路上,那天雨下得好大,我偏偏忘了带伞,我想赶快跑回去泡个热水澡就好了,没想到他的车子突然出现在我前方,他像个英雄一样解救我这只落汤鸡,我应该感谢他,可是白色衬衫因为雨水的关系变成我的第二层皮肤,我就这样近似赤裸裸的教他大饱眼福。
另外今年寒假的时候,我陪爸去爬山,回来累得想瘫在床上睡觉,可是妈坚持我吃完面才可以睡觉,我就这样一边吃面一边打瞌睡,最后整张脸贴进汤碗里面,我永远忘不了自己惊醒过来的糗状,没想到,这可笑难堪的一幕又教他看见了。
他一定是我的恶梦,否则,为什么我总是在最不想被他瞧见的时候遇到他?在他眼中,我大概是“邋遢”和“悲惨”的好朋友吧。
真是的,我干么在乎他怎么看我?我很邋遢又怎么样?我很悲惨又怎么样?反正,他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他好像不是这么想的,我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对我干什么?不过,至少我确定一件事,他一定觉得我很好玩,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好玩。)
今天到此为止,如果我再继续跟脑子里面的东西纠缠下去,我就别想睡觉了。
晚安了,希望明天会比今天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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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不很愿意走一趟纽约,因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母亲要他去纽约一定有什么用意,可是,他又放心不下外公,外公这个人很好强,即使身体的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他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显出自己的软弱,这一点,母亲得到百分之百的遗传,差别在于母亲的好强多了一份没有理由的任性。
“育楷,你帮我查一下行事历,看看有没有办法空出时间到美国一趟。”严育楷是傅淮赫的特别助理,也是他在哈佛的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