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帮我个忙,先把她留在你那里一个礼拜。”
“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一些麻烦。先别告诉她,等我们处理好后,会尽快接她回来。这一个礼拜内请你多照顾她,最好别让她到处跑,现在二叶门没办法分出人手去守护她。”
徐海纳知道有事发生了。
“我知道了。”他没多问什么便一口答应。“有需要的话尽管跟我开口,你自己小心。”
挂上电话后,他还在想着二叶门出了什么事,会让一向慵懒随性的叶飞空,用那么凝重的语气说话。
“我的头有点晕耶,可不可以叫我哥别来接我?我在这里睡一晚就好,睡没整理过的客房也没关系。”叶飞霜退而求其次。只要她能留下来,要她多软弱都没问题,反正对象是他。
他不知道她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不过她应该没听到什么才是。
“飞空说最近他跟伯父有点事,没办法顾及你,所以希望我代为照顾你一个礼拜。”徐海纳看着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耳边不断响起叶飞空凝重的声音,让他心不在焉。
他的话正中叶飞霜下怀。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真的?”她乐不可支。“我哥真的这么说?我真的可以在你家待上一整个礼拜?”不愧是二叶门的未来继承人!哥哥真是最了解、最疼、最宠爱她的人了!她就是藏不住、心事,所以喜欢徐海纳的事才会被哥哥那么轻易的看出来。
才刚互诉情意,就有这个大好机会与他同住”个屋檐下,这下他们的感情一定会突飞猛进,一口气达到永不分离的地步。
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和脸蛋,徐海纳心里的担心是怎样也说不出来了。
“这样太好了!”徐张百玲同样开心。“今晚你就先跟海纳住,明天我会把客房整理好,你放心。”她抓起叶飞霜的手,笑咪咪的说。
“外婆,客房我来整理就好,今晚先让她睡我的房间。”既是好友请托,就更应该恪遵礼仪了。
“那你呢?”叶飞霜总觉得他的话还没说完。该不会又来“守护她的名节”那套吧?
“男女有别,我在客厅的沙发睡一晚就好。”他说。“走吧,我带你到我的房间去。”
叶飞霜板着脸,动也不动。
徐张百玲看看孙子,再看看叶飞霜,二话不说的拉着老伴回房,将空间留给小俩口。
“怎么了?”徐海纳只好又折回来。
“你不跟我睡同一间房的话,那我待在这里做什么?干脆回家去好了。”她拗了起来。
她的任性一向是叶飞空最感头疼的事,徐海纳没想到这头疼有天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好吧。”既然不能让她回二叶门,顺着她的意是唯一的方法了。
还好他的房间够大,让他打地铺是绰绰有馀。
叶飞霜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也不想再任性的有进一步要求,所以这一晚,算是相安无事。
她满怀欣喜,却不知道一场烟硝漫天的斗争,正在二叶门里迅速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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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纳面色铁青的踏入福华饭店,直上班与阿麦包下的VIP套房。
他不知道他们住在哪一间,不过寻找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有着异国面孔,身着亚曼尼西装男子守在房外的那间,肯定八九不离十。
见他愈来愈靠近,两名教父的贴身保镳移动脚步挡在他面前。
“我要见教父。”徐海纳用义大利语说道,脸色愈来愈难看。
“安东尼先生正在用早餐,不会希望有人打扰。”两名保镳面无表情的说,完全没将只会压制怒气,却丝毫感觉不到杀气的他放在眼里。
他们也知道他的身份,但由于他的母亲只是个靠教父才爬到米兰设计师高位的低贱东方女人,所以就算他是教父的儿子,也很难得到其它人的认同。
轻视与鄙夷,是他们的失策,徐海纳虽然崇尚和平,但在某些紧急时刻,用武力还是会比较快一些。
等房里的班与阿麦听到门外的打斗声而冲出来时,两名保镳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呻吟,爬不起来了。
门一开,正揉着拳头的徐海纳又一拳挥出,见到来者,才紧急在阿麦高挺的鼻梁前停住。在那生死一瞬间,阿麦早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收回拳头,不等他们招呼,他大跨步的进入房间里。
安东尼先生正在起居室里吃早餐,见到四年不见的儿子,只是放下刀叉,端坐在沙发里,满意的将他从发根瞧到了脚上的鞋子,再从鞋子瞧回他的脸。
徐海纳的脸色完全不见和缓,紧绷的情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向温煦的他,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全发生在生活于义大利的那几年,每次他刻意不克制脾气,下场就是让许多人在地上躺平。
现在已经有两个在房外躺平了,而班与阿麦都不认为,徐海纳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见到好久不见的父亲,连叫都不会叫吗?”安东尼沙马拿起餐巾按按嘴角。
即使已经年过五十,但有义大利男人得天独厚的深刻轮廓,时间除了在他身上留下几道细微的皱纹,及更加成熟内敛的魅力外,岁月对待他很是宽厚。
从他身上可以窥知徐海纳五十岁时,会是什么模样。
徐海纳黑眸里闪过一道怒光,随即垂下眼睑,生硬的开口。
“父亲。”他喊得极为陌生。
对一个他八岁才在义大利见到第一面,却从未有超过十分钟时间独处,如今隔了四年又再度相见的父亲,他觉得对巷口卖面的阿福伯,都比对他这名义上的父亲还要热络。
安东尼沙马这才点点头。
“你来,是为了二叶门的好朋友?”他问,也暗示徐海纳,他对他的一切均了若指掌。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出手干预?凭你的身份,要平息二叶门里的斗争根本就易如反掌!你知道二叶门里已经闹出人命了吗?”他费力克制体内的怒火,叶飞空还需要他的帮忙。
“这是二叶门自己的事,我为什么要插手?”安东尼沙马好整以暇的反问。
“为了你投资的外商银行能顺利在台湾落地生根,你非插手不可。”徐海纳一针见血的说。
安东尼沙马笑了起来,黝黑的皮肤衬得一口牙更加洁白。
“你从哪里看出银行的事跟二叶门有关?”他好奇的问。
“我念的是金融系,该知道与不该知道的我都了解。早在决定投资银行之前,你就跟二叶门接触过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叶爽支持的是你,可是有其它人支持的是另一家同样打算进军台湾的日商银行,所以才会引发这场斗争。还有,你刚才说的话已经泄露了你跟二叶门的关系,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没理由插手?”他犀利的反问。
因为这场斗争,有个女孩为了保护叶飞空被砍了五刀死了,叶飞空几近发狂,若不是他暂时被他们的好友杨天乐身为警政署长的父亲关进牢里暗中保护着,只怕现在的二叶门早就血流成河了。
若他早知道这件事与义大利黑手党有关,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跑来与这男人交涉的,如此一来,事情也不会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叶飞空也不会经历这场椎心之痛了。
还有飞霜,他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一切?
他对这个儿子愈来愈激赏了!“没错,找个势力庞大、黑白两道都卖帐的台湾帮派合作,是我这次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不过我也只是考察,不一定要在台湾投资的。”安东尼沙马悠闲的拿起柳橙汁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