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钱?你瘦干得像片春卷皮,有啥本钱?”水蓝的嘴在必要时是够毒的,平时的单纯、傻气全不复见。
“你又好到哪里去?”席恩娜不敢相信水蓝居然嘲笑她,虽然她不知道何谓春卷皮,但是水蓝话里嘲讽的意思表露无遗。
“至少不像你病恹恹的样子,一天昏倒三次。你怎么不干脆睡一觉算了?这样连下午荼和消夜的份都一起算上了。”水盖学现代的字汇相当快,更是现炒现卖。
“你的嘴倒是挺利的,可惜再利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过客,凶得了几时?”席恩娜努力按捺被撩拨起的怒气,冷笑道。
水蓝有一霎黯然,随即抬头,“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至少我还是雷大哥‘好友的女儿’,那你呢?你也不过是个过客。”
“这种情形不会太久了,我终究会是这里的女主人。”席思娜自信满满,骄傲地昂首。
“是哟!作白日梦比较快。”水蓝朝她扮鬼脸。
“你是死鸭子嘴硬,我不想和你做无谓的争辩。”席思娜倨傲地撞了她一下,高贵地走向长廊。
水蓝皱皱鼻子,决定暂时不理会她,因为她有一大把“玩意儿”可以慢慢“伺候”她!人家说:“宁愿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现在这个番邦情敌不知死活地把她看得这么扁,想把“人单势孤”的她踩在脚底下,她才不会让她如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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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雷诺感觉得出土屋子的人对他都不太谅解,不懂他干嘛让席思娜住下来?
尤其水蓝,她颓然无趣的小脸蛋更显现出她不爱看他对席恩娜如此温柔。
对水蓝他深感抱歉和不舍,但是眼看席思娜渐渐以为自己已经将他迷惑住了,他不禁难掩喜悦。
他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等待狩猎成功后他就会向水蓝解释一切的。在这之前,他故意对她和席思娜的过招视若无睹,假装不知道有这回事,因为他晓得水蓝绝不会吃亏。
她的小脑袋瓜可不笨,遇敌则强是她的个性,因此他继续让水蓝“修理”席恩娜——
这天早上,雷诺先吃完早餐去上班,留下一脸算计的席思娜和满面春色的水蓝。
坐在水蓝身旁的席思娜,故意不小心打翻柳橙汁溅了她一身,然后噙着笑娇声叫:“哎哟!真刚好泼到你。”
水蓝擦擦衣服,笑道:“不能怪你,你没长眼睛嘛!”
席恩娜微怒,可是表面仍佯装冷静,“你真是宽宏大量,既然如此……”她故意拿起水杯往水蓝脸上泼。
在威尔斯勃然大怒正要阻止时,水蓝已经手脚奇快地拿瓷盘挡住,“顺便”让盘子里的荷包蛋喷上席思娜的脸蛋,整个过程只花不到几秒钟,令人“目不暇给”
席思娜气得一把抓下黏呼呼的蛋,嫌恶地尖叫:“你好大的胆子……”
水蓝哪管她去大吼,自顾自和威尔斯两个人笑得乱没气质,笑声响遍餐室。
笨蛋,她如何和一身武艺的水蓝比拳脚快?
“你这没教养的野丫头,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跟雷诺说。”席恩娜怒目相视,一边猛力地用餐巾擦拭脸上的蛋黄,“他会教训你的。”
“威尔斯,瞧!她又在作白日梦了。”
“你走着瞧。”席恩娜怒气腾腾地冲上房间。
“唉——这样就跑啦?我还没玩够呢!”水蓝佯作失望的叹道,笑坏了一旁站立服侍的威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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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斯,我不管,我要你干掉任水蓝。”席思娜拨通电话,充满恨意的道。
“你是说寄住在雷诺屋子里那个女人?不行,我的人没有办法突破那里精密的保全系统,你自己设法解决掉她。”话筒那端传来阴冷的声音。“哼!你不是说你已经吸引住雷诺.嘉伍德了?叫他赶走那个女人。”
“现在还不可能,他对我还没有到达迷恋的地步,我这项要求他不会准的。”她愤然道。
“你的进度太慢了,”他森冷道,“如果你再不快点偷到他电脑内所有资料的磁碟片的话——嗯哼!”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的书房随时都锁着,门上面的密码只有他会解,我没法子进去……”
“那你最好快点把他弄上你的床,将他驯服得服服帖帖,完全听你的。”喀地一声,他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是的。”她对着空话筒说道,深呼吸一日气,唉!摩斯.路的女人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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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的露天音乐厅今日演奏精致的管弦乐“歌剧魅影”的曲目,吸引了大批爱乐人士前往聆赏。
西蒙和洁芬在节目完结后随着散场的人群漫步走出。洁芬迎着风深吸了一口气,微风吹动她粉嫩色的洋装裙摆,曳出一片风情。
西蒙带着纯粹欣赏的口吻道:“你应该多穿些像这类粉色系的衣裳,看起来很美。”
“你喜欢看我穿吗?”洁芬喜道。
他大笑。“你不觉得它比暗沉的套装适合你?”
“可惜在法庭上不适合穿得这么春意盎然,”她笑,“法官不会认同不稳重的律师。”
“但下了班后和男朋友约会可就不能再穿套装。”
“我目前没有男朋友。”她有所期待的望向他的眼睛,“早就都分手了。”
西蒙紫眸内毫无特别色彩,淡然道:“哦?”
她主动勾住他的臂弯,无限妩媚的一笑,“你呢?现任女友是谁?”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东方灵娇俏的脸蛋,心窝有一阵暖意。
东方灵现在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不过或许不久后她会是他的情人——他对她的好感是不可言喻又无法否认的。
“你怎么不说话?”她紧张的问。
“没有,我*目前*没有女朋友。”
洁芬释然,随即轻轻地贴近他坚实的身躯,“那么我们有可能再复合吗?”
西蒙瞥了她一眼,微笑地摇摇头,“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心一紧,突兀地急问:“为什么?”
“感觉一逝就不复以往,在多年后我们之间存在的该是隽永的友谊吧!”他淡淡地笑道,“你明白的。”
“我明白。”她苦涩地道。
“不要让过去的尴尬破坏现在的宁谧,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他心已坦荡荡。
不好,一点都不好!洁芬在心底呐喊。经过这些年,她在与多位男士交往后,始终觉得她与他最契合。
她和他是天生一对;曾经他们之间的热焰燃烧得那么猛烈,它一定会再重现。
这几个星期内,她一定要让它再燃烧起来!
但是现在,她只是无言的偕着西蒙走向车子。
在他们身后的束方灵怔怔地让人潮穿过她,双眼盯紧他们俩依偎的样子,心底突然间涌上的酸涩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见鬼了,撞见西蒙和美女亲密又没啥好吃惊的,他长得这么英挺迷人,女朋友本来就该是一卡车那么多……而且又关我屁事?”她极力说服自己,一边走向脚踏车的停放处。
满天星斗闪烁如灿钻,她仰头看天空——
今天该是明月时吧!
???
在“阴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席恩娜已经决定先把炮口对向水蓝,发誓一定要赶走她,否则怎么消得了肚子里那口鸟气?
这天晚餐时间——
雷诺优雅地切展着乳酪牛肉卷,一边和她俩闲谈。
突然间,席恩娜脸色苍白,一副怯怜怜、像是随时会昏倒的模样。
“你不舒服吗?”他问。
她回给他一抹柔弱的笑。“老毛病,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