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有敲过房门,但你们好像没听到。”平谷昕好笑的看着房内两人的情况——乐亭澈站在床上,乐亭祈则贴在墙上。
“你找我吗?”乐亭祈快乐的跳到平谷昕面前,完全没有被人抓包应有的尴尬。
“对。”
“说啊。”
“你们有点吵。”指指隔壁。“我和雷先生都听到了。”还听到姊弟俩在讨论要不要借听诊器这种事情。
“对不起。”乐亭祈立刻道歉,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和亭澈聊到不该聊的内容。“你们在讨论公事吗?请继续,我保证我们会很安静。”
“没关系,我们已经谈完了。”平谷昕定定地看着她。
“嗯,那你……”被他看得心慌意乱的,可还是非常希望他还有别的事找她,不然她想开口问他有没有空——
“我明天要到香港出差,雷先生要我过来问问你们有没有需要什么要我顺便带回来的?”公事公办的说完雷莫海交付的事情,就好像牵动他双腿走过来看小女生一眼的,就只是因为雷莫海的请求,而不是因为他个人的意愿。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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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乐亭祈牵着乐亭澈站在雷宅大门外为平谷昕送行——
“真的不要我们送你去机场吗?”乐亭祈很愿意的,可是平谷昕不接受。
“不用了,我只是去香港几天,很快就回来了。”依恋着她清新美丽的容颜,但仍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那……你小心点,不要工作太累。”乐亭祈小声的叮嘱,不去理她小弟的挤眉弄眼。
“嗯。”平谷昕低头摸摸乐亭澈。“听徐妈的话,别跟姊姊吵太凶,知道吗?”
乐亭澈拽拽的点头,倒是异常的安静。
“那我走了。”平谷昕打开等候在一旁的车门,再看一大一小的漂亮姊弟一眼,没有泄露任何情绪的上了车。
一直很舍不得的乐亭祈忍不住上前一步喊着:“再见!”用着盼望的心情说着,却苦于无法将急切的情绪传达给他。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某种失落感也牢牢缠住了她,令她红了眼眶。
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接受她呢?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姊。”一直被忽略的乐亭澈扯动姊姊的手。
“干嘛?”
“小昕哥哥只是要去香港三天,没那么严重啦。”
“我当然知道不严重啊。去,小鬼你破坏气氛了啦!”乐亭祈开始往雷宅里头走。
乐亭澈跟在她身后。
“姊,你真的那么那么喜欢小昕哥哥哦?”
“小鬼,你看出来了哦?”
“废话!你表现得那么明显。”
“那为什么他没有看出来呢?”从冰箱里拿出家庭号牛奶的乐亭祈再取来两只杯子,为自己和弟弟各倒了牛奶。
“因为他笨。”
“喂!小鬼,不许骂人。”
“是不许骂人,还是不许骂他啊?”乐亭澈用很欠扁的嘴脸追问。
“都不许啦,你好烦耶!”
“可是他看起来一副很想离你远一点的样子。姊,你确定你没暗恋错人?”人小鬼大的乐亭澈是家中唯一知道乐亭祈秘密的人。
死小孩,说得那么白做什么?!
很伤人耶。
尤其是那句“他看起来”副很想离你远一点的样子。”乐亭祈没好气的瞪着她小弟。“没错,就是他,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可是你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来啊,那表示你并不是真的很喜欢他,你只是对过去的他念念不忘而已。”年方十岁的乐亭澈说着很具“哲理”的话。
可惜不被他姊姊采纳——
“你胡说!我们、我们只是分隔了十年没有见面,我又没有他的照片,才会一时没认出来。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用力的说着,仿佛只要她说得很肯定,那么就一定会是事实。
“那你为什么不早几年回台湾,偏偏要在——”
“乐亭澈!我以我是你在台湾唯一亲人的身分警告你,要是你再故意惹我生气,我一定会丢下你,一个人跑去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呼!这应该算是她对她家小弟最严重的警告了。
“你就只会对我凶巴巴。何况,你并不是我在台湾唯一的亲人啊,大不了我跑去找舅舅他们,我相信大家都会很高兴看到我。”
这倒是真的。在乐亭澈的母亲娘家那边,虽然旁系繁多、家族庞大,亲戚非常的多,但乐亭澈的母亲沈铭玲因为是沈老太爷膝下最疼爱的女儿,连带地沈铭玲所生的两名子女——即使不姓沈——也在沈氏家族中拥有相当高的地位。
尤其乐亭澈又是沈铭玲唯一的儿子,虽然从小在美国出生、长大,没有来过台湾,但当年他出生的时候,可是惊动了沈老太爷大老远赶赴美国,为的是亲眼看到外孙的诞生。后来更因为最疼爱的两名外孙都在美国,索性跟着移民美国。
在台湾的沈氏家族中,更是人人关汪着这位远在美国的小少爷,每年乐亭澈生日的那天,沈氏家族都会有不少人远赴美国参加他的庆生会,无法到的人也会慎重地寄上礼物。
也就是说,如果乐亭澈当真有本事到沈家,也不会有人不认得或不欢迎这位镶钻石的小少爷——大概会当成天上掉下来的礼物看待吧。
这些都没什么了不起,因为在乐亭祈七岁以前过的日子差不多就是这样。七岁以后,因为小弟的出生,虽然分走了一些原本由她独占的风光,不过无所谓,因为七岁以后她心中就住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而那个人是不会被乐亭澈分走的。呵呵……
话说回来,他们乐家姊弟回来台湾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没有半个沈氏的人上雷宅讨人,这才是今夏最诡异的一件事——这要多亏了乐亭祈妈妈的保密功夫。
沈铭玲一向重视小孩的教育,不是很欣赏父兄对自己子女过度疼爱的行为,总担心乐家姊弟会因为从小习惯生活在顶端与光环中而太过骄纵、或禁不起挫折。
所幸两名子女的个性还不错,姊弟俩只有在吵嘴时才会互摆架子,平常也只会故意捉弄他们身边的人或耍大牌——简言之,就是小孩脾气。
“那你就去啊。”通知沈家人的下场,想当然尔,绝对是会被热烈的亲戚团围个水泄不通。
往好的方面想,这叫盛情难却;往坏的方面想,那可是会让人连爬都爬不出生天——绝对的丧失自由。
如果乐亭澈想过这种日子,只要待在美国过生日就可以了,何必千辛万苦偷偷跟着她来到台湾?要知道,庆生这种事情,一年一次就够了,要是连续过个两三个月……呃,怎么办?她有想吐的感觉。
“姊,你很故意耶!”
“比不上你的故意。”
乐亭澈瞪着姊姊因为将他一军而显得得意洋洋的神气脸蛋,突然夸张的大叹了口气——
“姊,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有逃避什么吗?”装傻装到底。
“明明就有。你知道妈咪要让你和某人订婚,所以你才说要来台湾的。”
“你闭嘴!闭嘴!”乐亭祈大声打断亭澈的话,随即转身上楼,跑进房里。
经常因为提起这个话题而被姊姊凶的乐亭澈无所谓的耸耸肩,自个儿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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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港回来的两天后下午,提早下班的平谷昕提着披萨来到雷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