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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谁在喊?”一个年轻的男声从丛林里传出来。

  “这里!这里!”阮筱裳大声叫喊起来。太好了,有人来了。

  草丛中传来一阵悉悉疏疏……声响后,一个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是他,那个和煦如阳光般的男子!

  阮婕妤愣住了。

  “你们怎么了?需要帮助吗?”他温和无害地笑着。

  真的是他!没有错……真的……

  阮婕妤的心一阵怦怦乱跳,半晌才回过神来。

  阮筱裳带着玩味的笑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是他吗?的确长得不错……

  “她受了伤。”平复好心情,阮婕妤指着阮筱裳。

  “哦!”

  他这时才看到阮筱裳,眼中稍稍闪过惊讶的神色,但很快便隐没。

  “是啊,我受伤了,伤得很重。”阮筱裳媚笑着说,看来,这个男人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伤得不轻呢,怎么会受伤的?”他微微蹙眉。

  看到她的手被他握着,阮婕妤只觉心中一酸。

  更令她心酸的是,他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自己却从未让他注意到。

  “她……”她犹豫了片刻。“她是被野兽抓伤的。”

  “噢,是吗?两个女孩子在这荒山野岭的也是很不方便……”他深思了一下。

  “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先到我家治治伤吧。喏,就在那边那个山头的那间小木屋,不是很远的。”他指了一下丛林的另一边。

  “好啊,真是谢谢你啊。”阮筱裳抢先说道,作势欲起身。“哎哟……”阮筱裳突然跌倒在地。“不好意思,我受伤之后又走了很多路,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要不这样吧,你们先过去,我再慢慢走过去……”

  “我背你吧。”他二话不说地蹲下身。

  “这怎么好意思。”阮筱裳边说,边向阮婕妤露出胜利的微笑,随即趴在他的背上。

  他背起她便往小木屋走去。

  阮婕妤没有反应,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这就是她对付男人的手段吗?

  她从来不会这些,她只知道自己是爱他的,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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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推开门进屋,摸索了一会儿之后,嚓的一声,点亮火摺子燃亮屋内的蜡烛,光线虽不是十分明亮,却可以看见屋子的大致格局。

  屋子不大,却干净整洁。

  正堂里摆着桌椅,边上有一个柜子,墙上还挂着许多山水字画,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估计有一间房间,不过挂着帘布,无法看到里面去。

  “我先去拿些草药来帮你包扎伤口。”说罢,他便走出屋子。

  不一会儿,他拿回了一堆不知名的草药、一根棍子和罐子,随即动手捣起药来。

  为了她的伤,你就忽视了我的存在吗?

  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心目中的你并不是那样肤浅的男人。

  阮婕妤站在一旁看着,有些幽怨地暗想。

  “来,这位姑娘,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他把捣碎的草药放在白布条上面,为她包扎了起来。

  看着他为她包扎伤口,阮婕妤的心微微有些抽痛。

  当初他救了自己,也许并不是因为特别的情绪,仅仅是因为善良。

  而自己就因为这样而爱上了他吗?呵,多么可笑可悲啊!

  “包好了。”似乎不容得她有更多伤感的想法,他很俐落地包扎好阮筱裳的伤口,迫不及待地打断阮婕妤哀伤的思绪。

  “你们就睡里面的房间吧,我拿些棉被出来在外面打地铺就好了。”

  边说,边领她们进入房间。

  房间的摆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大桌子,就是一张床和一个木制衣柜。

  桌子上摆满笔墨纸砚,可见主人必定是读书之人。

  阮筱裳此时已经无暇去观察这么多,她从昨日至今就没睡过觉,也没吃喝任何东西,加上受了伤还走了这么远的路,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男子从衣柜里拿出一床棉被。

  “姑娘,你们睡吧,我到外面去睡了。”

  他拿着棉被就向外走。

  阮筱裳累极了,率先爬上床。

  阮婕妤吹熄蜡烛后,也上床就寝。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阮筱裳已睡得十分沉稳,但阮婕妤却毫无睡意。

  既无睡意,倒不如不睡。

  阮婕妤轻轻地下床,站到窗外遥望一轮明月。

  月色真好,明月饱满,好似要溢出来般。

  可月圆之夜,却无点点星光。月亮,你会感到寂寞吗?

  外面好像有些光亮……他还没睡吗?

  她轻轻地走出去,只见男子正对着明月,在桌子上不知在写画些什么。

  她走了过去,虽然脚步声轻微,但是周围沁静,再轻微的声音也能听辨出来。

  他察觉到她的到来,从笔纸中拾起头,略带惊讶地望着她。

  “姑娘……”

  “嘘……”她轻轻地捂住他的嘴,指了指里面。

  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点头之时,他的唇与她细滑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产生一种酥麻的感觉。

  阮婕妤一惊,缩回了手。“对不起……”

  她有些不知所措,那奇异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她的掌心中。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笑了。

  “没关系的。”他温柔地说,声音十分好听,带着一种令人感到舒服的低沉磁性。“对了,姑娘,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她笑着摇摇头。“你呢?”

  “我在画画。”他放下了笔。

  “画画?”她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画画?

  “青烟幂处,碧海飞金镜,永夜闲阶卧桂影。露凉时,凌乱多少寒萤,神京远,唯有蓝桥路近。”他望着空中的明月,低低吟唱。“水晶帘不下,云母屏开,冷浸佳人淡脂粉。侍都将许多明,付与金尊,投晓共流霞倾尽。更携取胡床上南楼,看玉做人间,素秋千顷。” (注)

  她走上前,倾身看他的画作。

  画是好画,画得神似。空中挂着一轮皎洁明月,满月之下,有一清秀书生站在一间小木屋仰观着,手中的扇子已被摺起,就这么直直地指向皎月,屋旁山舞银蛇,原驰蜡像,显现出一种苍茫天地问的潇洒。

  她不会看画,确切的说,是她从来没看过画。但她却觉得,这幅画中的潇洒下,含有太多的寂寥。

  “那么苍茫的气势,但却显得那么的不同。”她本想问他为何这样寂寞,但话说出口,却已然不同。

  他微微一愣。“有何不同?”

  “没有……感觉吧……”她静静地看着画。“玄妙的……直觉吧……”

  “噢。”他颔首道。

  “你似乎有一身才能,为何不去考取功名,一层抱负,而甘于在这山林之间度日?”她淡淡地说着,两人像是交往很久的朋友,平淡且不经意的谈话。

  “功名利禄,自古如浮云遮蔽人的双眼。我无意求取,只想在山林中,过着淡泊的日子,于愿足矣!”

  他淡笑着,眉眼问尽是文人的豪迈之气,透着超脱世俗的傲然。

  “原来如此……”她似是明白地轻轻颔首。

  “对了,我叫殷胤翱,还不知道姑娘你尊姓大名?”他无意继续这个话题,便笑著作了个揖,模仿戏中公子的语气说。

  “我叫阮婕妤。”她犹豫了一下。“里面的……是我姐姐,她叫阮筱裳。”

  “婕妤……”他沉思着,轻轻叫出她的名字。

  阮婕妤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击中,好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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