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红裙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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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她懒的解释太多,大家喜欢这么待她,就这么吧。

  皆大欢喜。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收到随身包包里面,开始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还不到中午时分,店家跟百货公司却早早开门,也有那种二十四小时都熙来人往的店面,放眼望去,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有趣。

  才几年时间,她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脉动,落伍得很了。

  其实也难怪。

  有两年的时间她一动也不能动的躺在医院,那是与世隔绝的日子,有一度,以为会活不下去。

  两年后,移植的器官不再排斥,她回到了人群中,花了六年的时间拿到学位,接下来,父亲病了需要静养,她责无旁贷的接下了他的帝国事业。

  父亲为他是事业打下很好的基础,傍着她的是许多忠心耿耿的老臣,她得天独厚没有在派系的争斗中花费太多心力。

  但是,掌握一个事业集团谈何容易,更何况范氏事业遍及海内外,岁月倥骢,想不到一晃眼,流年偷换,十一年过去了。

  转眼,都快到她三十岁生日了。

  她一直是幸福的,不管生活、工作都有人打点,唯一爸妈比较有话说的就是感情了。

  他们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她该是适婚年龄了。

  该有个家、有丈夫、有小孩。

  说,那是女人一生必须的路程。

  说起来是有点奇怪的,这些年,她什么都有了,却从来没想过要去深刻的爱过谁,或是谈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

  热情,好像跟着她拿掉的心脏,也冷却了。

  有人追,她也接受。

  即使爱了,也有所保留。

  当对方想离去,她也不挽留。

  来来去去,就剩下偶尔被她抓来出公差的岳子军。

  她跟岳氏少东……应该说岳氏总裁还有联系、十多年了,他也从二世祖接手了他父亲留下来的基业,而且干得有声有色,在他那块专业领域里,已经是响叮当的人物了。

  她停在华丽的橱窗前面,白雪霭霭的布置,中间放着一辆哈雷,哈雷座上有个保利龙做成的圣诞老公公。

  纸剪的圣诞红洒了到处都是。

  这,应景的勾起了她心里最不愿意去想的一份记忆。

  哈雷啊。

  摸着橱窗,她记忆里有辆老哈雷,总是载着她在固定的那条路上来来去去,寒风中,老哈雷的引擎总会不定时的咳个几声,然后就会有着温暖的声音告诉她,不会有事的……了不起,我们下来推车。

  推车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突然~~

  “妈咪,那个阿姨为什么哭?”稚嫩的声音传来,小小的女孩穿得像个白雪娃娃,不解的对着她的妈咪提出疑问。

  “嘘,她可能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妈咪有点尴尬,却又不能不对好问的女儿尽力解释。

  谁?谁在哭?范紫今转过头来。

  母女俩看她转过头来匆匆的走掉了,她用手触脸,却是感觉两颊凉冷。

  怎么?是天气太冷,冷得她连泪腺都无法控制吗?

  抹去了那不该有的水珠,她抬头,眼珠子有一瞬间的迷惑,想动,它有自己的意识,不肯。

  人群中有个不该出现,也不可能会出现的人。

  他站在那看她,盘石般的不动。

  他……到底看了多久?刚刚的泪……他不会也瞧见了吧?

  “嗨!”

  良久,是谁先开口打的招呼?

  “我出来买东西,朋友要结婚。”溥叙鹏讲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你好吗?”很好、很好,她的心脏没有多一拍或少一拍的跳动着,范紫今你表现优异。

  他撇撇嘴。“很久不见,你看起来过的不错。”

  十一年一个人能有多少改变?起码她变的不太多,甜美白净,黑白分明的眸子还是灵巧好看,身材玲珑有致,跟以前的洗衣板有天渊之别。

  缎面红色百折裙,长统马靴,皮草披肩。

  真要说岁月为她增添了什么,就是她身上那股子忧郁更深更浓了。

  哼,这几年她应该过的舒畅快活,有什么好忧愁的?

  当年他就是被她这股该死的轻愁给迷惑得甘心为她去死,结果呢,她回报他的只有两个字--

  背叛

  不,他现在不傻了。

  范紫今痴痴的看他,剑眉飞扬入鬓,炯然有神的眼眸更加深邃,只是脸上的线条比以前深刻了些,那种爱笑的痕迹不见了,就连笑起来就会出现的酒窝现在是因为嘲讽才会抿出个淡淡的窝漩来。

  平头留长了,那样子即使发根柔顺的浮贴在颈子上,有些乱发仍旧不听话的乱翘,感觉上,有一点点可爱。

  白色立领棉上衣,卡其色灯芯绒长裤,皮夹克的拉炼并没有拉上,有些不羁,还有更多的潇洒。

  好久好久,两个人像木偶,都没话说。

  在回味,在品头论足。

  他点点头,当作招呼,继续往前走。

  他走着,穿过了她的身边,穿过更多的人,然后淹没在人群。

  半晌,范紫今伸出发颤的手抚胸口,整个人靠在橱窗上,不断的深呼吸,一直到狂乱的感觉过去。

  她以为再也没有人能影响她的情绪了,想不到多年后一别再见,他仍然轻易的搅乱她的心情。

  她以为这些年自己多少有点长进……原来,都是自欺欺人。

  喇叭声响,把她拉回现实世界。

  岳子军把车停在停车格上对她招手。

  她深深吸气又吐气,拍拍僵硬的面皮,这才恢复原本的姿态。

  看她走近,岳子军探出头,“抱歉,我转去接萃慈又碰到塞车,你等很久了吧?”

  她摇摇头,也跟在前座的萃慈打了招呼,这才移进后座。

  没错,萃慈姊一偿所愿的跟岳子军在一起了,两人预定春暖花开的明年春天就要走进礼堂。

  这几年萃慈发挥她辅佐的天份,帮着岳子军过关斩将,开辟一片江山,好多年的耕耘,如今到了要丰收的季节。

  她默默的祝福。

  “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心脏不舒服?”萃慈回过头,仔细的观察范紫今的脸色。

  “我刚才碰上了溥叙鹏。”

  “啊!”

  “聊了几句,他说有事就先走了。”

  萃慈深深看着范紫今,眼色复杂,“你……怎么想?”

  范紫今激动的情绪已然平复。“没有想法。”

  都事过境迁了,她能想什么?想了又有何用。

  “当年要是没有我……”

  “萃慈姊都过去了,不要讲那些。”

  “看你到现在还是一个人,我怎么能够不说?”

  “哎呀,你把自己顾好就好了,再不赶快跟岳大哥结婚他可是要翻脸了。”她故作轻松。

  她口口声声说把萃慈当成好友,却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心情,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暗恋自己的未婚夫岳子军到了痴迷的地步。

  等她霍然明白,很多情已经无可挽回。

  她跟大鸟的感情,她跟萃慈的友情,还有她跟岳子军的身分认定。

  于是在出国前,她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去见岳子军把自己心有所属的心情说给他听,请他原谅,然后把萃慈推荐给他。

  岳子军并没有为难她,对于自家未婚妻闹出来的事情他多少有所耳闻。

  但是他能理解,因为利益而促成的婚姻连他自己都不看好。

  范紫今的要求退婚,等于也给他一个台阶下。

  他们和平的达成协议。

  也才有今天友谊长存。

  “这几年你不在台湾不知道溥叙鹏在设计界已经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他设计出来的哈雷车就连义大利人还有美国都抢着要。”她跟范紫今之间并不常联系,有许多年她们也几乎都下意识的忘记对方的存在,不过,基于某种无法用笔墨形容的亏欠她就会注意到溥叙鹏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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