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在里头吧?”甲儿在门外问。
“少夫人,少主不知去哪里了,我们四处都找不到耶!”乙儿说道。
“是啊是啊,爹说他回书斋了。”丙儿茫然的环顾书斋。
“但是我们没看到他耶,少夫人,你有看到少主吗?”丁儿问。
她何止是看到他了,还正被他欺负着呢!
“你——呃、放、放开——”金金喘息着,慌乱的想要挣脱,严燿玉却不肯放过她,双手钳得更紧。
门外又传来声音。
“少夫人会不会不在里头?”
“在啦,我们刚刚就听见里头有声音了。”
金金慌得没了主意,他却更快、更猛烈的冲进她,逼得她松口逸出惑人的呻吟。
“呃——啊——”她柳眉紧蹙,身子在他的侵占下颤抖不已。
外头的甲乙丙丁,压根儿不知道她正在经历些什么,听见那模糊的轻吟,还以为她正在说话。
“看吧,少夫人真的在里头。”
“呃,少夫人,您刚刚说什么啊?我们听不清楚。”
金金青丝散乱,肌肤嫣红,她好怕自个儿再泄漏出什么声音,只能咬着他的衣襟,忍住口中的婉转娇吟,清澈的眼儿像是盈了泪,哀怨的看着他。
他态意的需索她的娇嫩,黝黑的额际滴落热烫的汗水,滴落她的颈间。
累积到了临界的狂乱欢愉,将她拖进一个漩涡之中,她的神智愈来愈迷离,整个世界都被他占据,甚至忘了门外还有人,只能全心全意的跟随他,共坠销魂的璀璨——
WW WW WW
一个时辰之后,书斋内室的门终于开了。
窝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甲乙丙丁,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立刻跳起来。
“少夫人,你终于开门了啊,我们——”
啊,不是少夫人,是少主呢!
甲乙丙丁同时一呆,四姊妹露出一模一样的呆滞表情,双眼发直的看着上身赤裸的严燿王。
“呃,少主,你在里头啊?”
“我们原本以为是少夫人说——”
“那少夫人跑哪里去了?”
“对啊。”
严燿玉抬手,制止小丫鬟们的讨论。“她在里头睡着,别吵她。”他简单的说道。“你们一个时辰后,再端热水来替她梳洗。另外,到房里去替她拿一套衣裳来。”
四张小脸浮现理解的笑容,暧昧的挤眉弄眼,偷笑着溜出去打点了。
严燿玉走回内室,确定金金仍在安睡,替她盖拢了被子,在她红晕未褪的粉脸上印下一吻,才又回到书斋内。
书斋内空荡荡的,一本帐册孤伶伶的躺在地上。
他走过去,弯腰拾起帐册,嘴角浮现讽刺的微笑。
唉,谁能料想得到,堂堂严家少主。竟也有沦落到跟帐册吃醋的一日啊!
第七章
雪融了之后,院子里的枝头抽出嫩绿新芽,迎风摇曳着。
议事厅堂之中,金金坐在黑檀椅上,翻看银银捎来的消息。她静默的翻阅一叠叠的书信与资料,柳眉深锁,神色有些凝重。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严家财务出了极大的问题,在京城里头,关于严家即将破败的消息,早已传得风风雨雨。
刘广的来历,也是大大的有问题。当年,这人与耿武,一同随严燿玉来到京城。在这之前,两人到底是出生何处、又是住过何处、曾经历何事,全都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不过,银银却查出,那几桩生意,最后金钱的流向,全都指向耿武。而受命在江南寻找小红的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去向不明,不曾再回到严家分行。
去向不明?
金金搁下信函,眼皮直跳,一股不安的感觉浮现心头,某个画面,突然在脑海里一闪而逝。
她皱着眉,闭上双眼,试着捕捉那模糊的画面。
刺眼的刀光一闪,停在飞身来挡的小红面前,没有砍下,反倒把小红带走。
银面具的后头,冷酷的黑瞳,闪过一抹火气——
金金惊喘一声,猛然睁开眼睛,眸子里都是惊讶与错愕,额上甚至渗出点滴冷汗。
她想起来了!
在遇袭之后,那双蓄满敌意的黑瞳,曾经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是耿武!
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身形与背影,就让她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当时,她被严燿玉乱了心神,没能把两人联想在一起。
只是,倘若耿武真的是银面人,那么整件事情,可能远比她所想的更险恶,严燿玉的处境只怕岌岌可危。
金金脸色发白,抓起桌上的资料,匆匆起身,提着丝裙就往书斋奔去,急着要向严燿玉通风报信。
“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她一踏进书斋,不肯浪费半点时间,劈头对他说道。
严燿玉抬起头来,瞧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躯往后倚靠在椅子上,对着站在桌边,正在慌乱收拾文件的刘广挥手。
“那些事情,就照我交代的去处理。”
“少主,呃,属下还有事——”刘广欲言又止,心虚的瞥了金金一眼,对她有所顾忌。
见他这么不识相,还杵在这儿不走,金金心头一恼,眯着美目睨他,缓缓的逼近一步。
刘广额际冒汗,吓得下巴的三层肥肉乱抖,一连退了三大步,差点没贴到墙壁上去。
“呃,那、那,属下告退了。”他慌乱的躬身点头,再也不敢久留,小心翼翼的绕过金金,匆忙滚了出去。
“奸了,你已经把他吓跑了。”严燿玉浅笑伸手,握住她的一绺发,恣意的把玩。“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你大驾光临?”
她根本没心情跟他说笑,秀眉紧蹙,表情严肃的质问。“我问你,耿武呢?你晓得他现在的行踪吗?”
“耿武?”他挑眉,黑眸中精光一闪,却仍不动声色。“你知道的,他正在江南寻找小红。”
金金咬着红唇,又问:“你多久没有他的音讯了?”
“有月余吧!”严燿玉淡淡的回答,悠闲的起身,走到桌旁。“别担心,他一有小红的消息,就会回报的。”
“他都已经消失个把月了,你还不觉得事有蹊跷?”她对他的轻忽感到不可思议。“你没察觉吗?先前亏损的那几笔生意,全是他跟刘广经手的。”
倒茶的动作稍微一停,然后才又继续将茶水倒了八分满。
“是又如何?”
“你不认为,这事该要详加调查?”她挑眉。
“查?”他又顿了一下,才转过身来看着她。“你是认为他们有问题?”
“对!”
事关重大,怎能不查?这家伙不是向来聪明狡狯得很吗?怎么这时候反倒糊涂了?
“盈亏乃商家常事,只为了几笔亏损,就如此大惊小怪,是否太小题大作了?”他端起桌上的香茗,淡然一笑。
“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他们,不肯信我?”她恼火的瞪着他,小手一紧,那些资料立刻被握得绉巴巴的。
“金儿,这些事都需要佐证,不如——”
“你要证据?”她不等他说完,就把银银搜罗来的证据全扔到桌上。“好,这就是证据!你自己看看,那两个人是做了什么好事,又是如何在数月之内,亏空严家大笔银两。”
严燿玉的脸上,还是不见半分诧异与愤怒。他双手交叠在胸前,没有看那些散落在桌上的资料,反倒盯着她瞧,神情莫测高深。
“你不是要看证据吗?看啊!”她双手撑着桌子,怒气冲冲的倾身。
他还是没有伸手,过了一会儿,才柔声开口。
“金儿。”
“做什么?”她正在气头上,口气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