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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真衣将手机来电方式改成振动,避免引起泰勒母女的注意,而自从有了手机,她总习惯在每天晚上睡觉前打一通电话给他。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小破屋里,真衣梳洗完毕,坐在床板上,拥着曾经想还他,最后又被她悄悄留住的衣服。

  在这段时间里,这件他曾经穿过的衣服,总是伴随着她入眠……

  红着双颊,拿出宝贝手机,真衣按下他房间的专线号码,想联络他、想听听他的声音。

  “你晚了五分钟。”手机彼端传来他低沉的不满磁嗓。

  “对不起,我才刚……”还来不及回完话,她的手机因有电话插拨而在她手心里强烈的震动着。

  愣看着手机荧幕上的医院来电,真衣愣住,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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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重重关卡与磨难,真衣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坚强,坚强得可以承受上天一再无情加诸她身上的种种严厉试验。

  但,一通来自医院的深夜紧急电话,轻而易举……击垮了她坚强……

  因为她那正在隔离病房里,做着手术前“歼灭性”疗法的母亲,撑不过难挨的痛苦疗程,闭上了双眼,就此离开人间。

  冲进医院,看着病床上已被盖上白布的母亲,慕真衣泪水盈眶,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就这样走了。

  掀开白布,看着母亲苍白的遗容,斗大泪珠自她泪湿的眶里滚滚滑落。

  “都撑这么久了……她都撑这么久了……”她泪眼蒙蒙。

  “真衣,别难过了。”清楚慕家母女状况的护理长,安慰着她。

  “护理长,为什么会这样?她都撑这么久了,你们也已经帮我们找到捐髓的人了,为什么她却……”灼烫的泪水,一再滑下她的颊。

  “也许是你母亲不忍心再看你为了她,遭受泰勒母女的折磨吧!”轻拍她的肩,护理长轻声叹气。

  “那些折磨算什么?”为了可以从泰勒夫人手中,拿到泰勒先生生前留给她母亲的救命钱,她连自尊都可以放弃了。

  “只要她们肯拿钱给我妈治病,要打,我让她们打,要骂,我也让她们骂,就只求我妈的身子可以快点好起来……”她嗓音哽咽,泪水直落。

  “我知道,我知道。”轻拥着她,护士长直叹气。

  “你知道?那,她为什么不知道?”

  再也忍不住心中悲伤,真衣双膝跪地,清泪决堤,滚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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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天联络不上真衣,没人可以哄、可以拐,坐在执行长办公室里的铁法兰,感觉内心好空虚。

  唉,自那一晚,她突然说有急事切断与他的通话后,他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就算他打手机找她,传来的也全是关机的回应。

  唉,到底跑哪去了呢?找不到她,他全身懒洋洋,做事都提不劲了。

  感觉心口被一块大石压住,静不下心办公的法兰,点燃一根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巴黎的黄昏景色。

  微凉春风,轻扫过巴黎街道,扬起一地的沙尘,也拂过路边行道树叶。

  巴黎的黄昏,美吗?不知道;巴黎的春天,浪漫吗?不知道。

  因为,突然失去她的联络,他的心情很烦、很躁,根本感觉不到那些应该可以感觉到的人事物。

  她的消失,教他心中的巴黎,也失去了原有美丽、浪漫的色彩。

  抽口烟,吐口白雾……咳,呛到了。

  唉,现在的他,连完全吐完一口烟都懒了。

  猛捶胸口一下,止住咳嗽,找回一点精神,铁法兰心中当下有了决定。

  “如果下班前,你还不主动联络,那就别怪我上门逮人。”

  即使会让她在雇主面前为难,他也无所谓,因为是她对他不义在先。

  而如果她因此就被雇主辞退,那更好,天助他也。直接把她拎回家。

  有了决定,稳下焦躁的心,铁法兰重新坐回座椅,继续办公看报表。

  签完一份公文,他拿起财务部的营利分析数据报表。

  有事报告的哈克,敲门进入。

  “执行长——”

  叼着烟,法兰抬手示意他安静、别吵。

  “可……”回头看一眼已合上的门,哈克犹豫了下。

  但见一记冷邪白眼瞟过来,他连忙住口。

  不敢再出声打扰的哈克,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安静杵在办公桌前,等待主子的工作空档。

  三分钟过去,看完营利分析报表,法兰拿起钢笔在报表上,签下龙飞凤舞的法文名字。

  拿下叼在嘴角的烟,放下手中的笔,他抬头看哈克。

  “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刚我从外面回来,看到慕真衣小姐站在大楼前,所以我就把她带上楼,现在她人就在门外……”

  铁法兰眼色一变,俊颜一怒,拍桌倏起,砰!

  “她人在门外!?”俊美五宫青到极点。

  “呃……”看着突然变色的俊颜,哈克傻了眼。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她!?”他冷眯黑眸。

  “知道啊,可、可是……”刚是他自己不让他讲话的啊,呜。

  “知道!?”他怒眸一瞠,“我知道你个他妈的猪头、笨脑袋!”

  “喝!”哈克瞠大眼,抽气猛后退。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尽早告诉我!?还让她在外面等?你是存心想整我是不是!?”铁法兰咬着牙,瞪着他,用力、再用力捺熄烟蒂。

  看着他恶狠的动作,哈克吞了吞口水,摸摸自己的脖子。

  “我看你小时候一定发高烧,把脑袋烧坏了!”他肯定。

  “没有啊。”他苦着脸。

  “那就是曾经被公车撞过、被火车辗过,或被卡车拖过!?”再问。

  哈克听得目瞪口呆。

  后,他家主子人虽长得俊美优雅,笑容也迷人,可骂起人来,一张嘴巴却比谁都坏。

  可见,他家主子真不是个人……嗯……可见他家主子真不是个平常人。

  “妈的!跟我这么久,却一点长进也没有!”他真的、真的很生气。

  近几天,他一直因为等不到真衣的电话而显得心浮气躁,现在,她好不容易出现了,竟被眼前这个蠢蛋挡在门外!?

  他真是……真是欠骂!

  “你到底是智障、白痴,还是披着人皮的猪头啊!?”

  “我……我……”自知惹恼了铁法兰,哈克缩着头,认命的由他骂。

  只是如果一直任由主子骂下去,他怕等一下自己会变得更惨,所以……

  “是是是,执行长你说的对,我是白痴、我是智障、我是披着人皮的大猪头,还是单细胞动物,我是阿米巴原虫、是垃圾、是细菌……”

  苦着脸,瘪着嘴,哈克不断回想着、说着曾经被他骂过的词汇。

  因为想要铁法兰停住毒舌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骂自己,骂到他家主子满意、高兴为止。

  那垃圾之后,还有没有?没有了啦!当他真的蠢到没脑袋,一天到晚被主子骂喔?过分耶。

  “哼,你也知道!”虽不满意,但尚可接受。

  “是,我知道,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请你别生气,一切都是我没脑袋,我保证永不再犯!”他举手发誓。

  “哼,最好是这样,否则,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从巴黎铁塔扔下去!”

  “是是是!再有下一次我自己跳就好,呵呵呵……”没被狠K一顿,顺利逃过一劫,哈克在心里大叫好险。

  “执行长,那是我去请真衣小姐进来,还是你要出去见她呢?”为讨好上司,哈克猛陪笑脸,继续说着:“我看真衣小姐眼睛好红,好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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