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喂得饱饱的,她心情好得很,见到火惹欢时,只觉得有些诧异。“你也是“绝世”的人?”这间有钱的拍卖集团还征召美丽的工读生吗?
火惹欢弯唇微笑,继续倒茶的动作。“我是上官家的养女,‘绝世’的创立者上官厉,是我的养父。”她解释道。
上官家在台湾颇具神秘性,许多传言围绕着这创立惊人企业版图的家族打转。
家族成员很简单,只是一对身分如谜的兄妹,以及一个美丽的养女。
兄长上官厉十多年前崛起商场,成立“绝世”,收养火惹欢为养女;妹妹上官媚,负责主持亚洲地区事务。两人不曾在媒体上曝光,外界非但调查不出他们的背景,甚至连“绝世”几位干部的身分都查不出来。
花穗作梦也想不到,能亲眼见着这些神秘人物,更想不到,自己竟能被他们奉为上宾,仔细的呵护伺候着。
话说回来,这些都是托了冷天霁的福。看来,她可没嫁错人呢!
白衣男子走入室内,气质儒雅,行走时衣袖中有淡淡药香。他的手上提着古老的药膏匣子。
“她还好吧?”花穗率先发问,仍旧放心不下。刚刚一进门,冷天霁就将花苗交给这男人,还要她别担心。
“花小姐没事。”衣笙说道,将几味安神的药方收起。“她先前动过的手术,已经改善心脏机能,生活可与常人无异,不用多加操心。”他是当代神医,至今还未碰过能让他束手无策的病症。
花苗跟在后头咚咚咚的跑进来,脸儿红扑扑的,的确是个健康宝宝的模样。
“我早说过没事的。”凑到老姊身边,她抽动小巧的鼻子,敏锐的闻见食物的味道。“咦,有香味,你刚刚用餐了?”
“嗯。”
“吃什么?”花苗追问。
“龙虾。”花穗满脸歉意。糟糕,龙虾太美味,她都忘了打包给妹妹尝尝。
“啊,老姊,好奸诈喔!”呜呜,怎么可以趁她去检查时,偷偷吃好料的?她也想吃龙虾啊,家里清贫,能尝到虾味的食物,只有虾米跟虾味先。
花苗沮丧的垂下肩膀,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不去跟花穗挤同张沙发,没去当电灯泡。
呃,以前不当电灯泡,是她好心,不想打扰新婚夫妻。至于现在,她不当电灯泡是为了小命着想。
见过姊夫厉害神勇的能耐后,她哪里还敢跟他抢姊姊的注意力?她连瞥向姊夫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
“衣笙,好久不见了。”站在窗边的神偷举起酒杯,微笑打招呼。
衣笙放下药箱回以微笑。“真是稀客,我记得,你已经两年不曾来台湾了。”刚刚忙着照料花苗,他还未能跟屋里的成员打招呼。
神偷露出痛苦的表情,瑟缩了一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要不事关重大,我才不想回来。”他嘟囔着。
衣笙点点头,视线看向角落,瞧着满脸好奇的花穗。
“这位,就是屠夫的女伴?”他问道。看冷天霁的态度,就能猜测出,这女人对他意义重大。是什么样的女伴能让这男人如此重视,特地带回“绝世”总部?
冷天霁勾起薄唇,露出微笑。“是我的妻子。”
衣笙难得错愕,抬起头来。“妻子?”
“呃,嗨。”花穗尴尬的打招呼,一脸的无辜。
打从踏进这片山林起,她那“冷太太”的头衔,已经吓坏不少人。众人有志一同,全露出惊讶的表情,像是冷天霁会成婚,是件最不可思议的事。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衣笙追问。
“两个星期前。”
神偷早一步知悉内情,嚷出声来,忙着找人分享他的不满。“看吧,我也说这人不上道,连结婚的大事也保密得很。”当冷天霁亲口证实,这迷糊美丽的小女人就是他的新婚妻子时,神偷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为什么需要保密到这种程度,甚至不通知集团里的人?”火惹欢递上温热的红茶,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虽说成员们没有义务报告近况,但是贴心的她总有着出于真诚的关心。
冷天霁在“绝世”内代号屠夫,负责的是最冷僻的任务,若非必要,上官家绝不动用他。这个男人一旦出手,就肯定要有人死去。
在众人之间,他始终莫测高深,甚至称得上是温和的,平日里优雅得有如贵族,嗅不出半点血腥味。他的笑意,往往牵动了嘴角,黑眸则深不可测,让人看不穿。
没想到这么内敛的男人,也会有惊人之举,这会儿竟带了个新婚妻子来,造成“绝世”内一阵恐慌失控。
“我考虑过,让上官媚知道,肯定不会有好事。”冷天霁皱起浓眉,握在花穗腰上的手,略略紧了一些。
“拜托,不要提那个名字,我的胃好痛。”神偷发出呻吟,伸手护着有些发疼的胃,只是听到名字,他就不由自主的发抖。
上官媚生得极为美丽,兼而有着令人望尘莫及的聪慧,比起兄长上官厉毫不逊色。但是让人头痛的是她的狡诈邪恶,也堪称世界第一等,遇上集团内的成员为情所苦,她绝对乐于落井下石。
冷天霁选择隐瞒婚事,无疑是明智之举,这个方式,值得伙伴们学习效法,或许就能有效的避开那女人的恶整。
火惹欢叹了一口气,没有费神为上官媚辩解。相处多年,上官媚的邪恶行径,她比别人更加清楚。
“那个上官媚,很讨人厌吗?”花穗提出疑问,好奇心被挑起,这么强烈的徘斥现象就连幼椎园小朋友间,都很少见。
在场的数人用力的点头,轻易取得共识。
冷天霁眯起黑眸,沉思了一会儿。“别提上官媚,先将事情交代清楚。”他伸出手,谨慎的将她环在身边。
衣笙挑起眉来,注视着眼前这一幕。认识屠夫多年,还不曾见过,他有过这么慎重的态度,那神情不是伪装而是真挚的温柔。
其实,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冷天霁的优雅温和是假象,他的可怕危险,根本无法形容。
但是眼前,护着妻子时,这个冷酷男人眼中流露的温柔却又是货真价实的。
衣笙不禁好奇,花穗到底有什么能耐,在冷天霁心中又有多重的分量,竟能勾动他心中的温柔。
“什么事情?”她一头雾水,不明白丈夫为何满脸慎重,仿佛如临大敌。他的表情好沉重,像是很烦恼似的,就连她妈妈听见菜价上涨时,脸色都比他好看。
“有人追杀你的事。”
“不过是两个变态想找人开刀,我运气不好才被盯上。”她耸耸肩,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不是偶然。那两人在黑市里是贩卖器官的小混混,他们盯上你是因为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冷天霁看着她,黑眸深不可测。
“他们要我的心脏?”花穗的手落在胸前护得紧紧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毕竟,被器官贩卖者看上,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心脏嘛,每人都有一个,何必偏要来抢她的?
想到自个儿的心脏被人血淋淋的挖出来,她开始反胃,脸儿皱成一团。
“怎么了?”他极为细心,立刻注意到她脸色有异。
“我很不舒服。”她皱着眉头说道。
“想吐吗?”
“不可以浪费食物!”她瞪大眼睛拒绝,用手捂着唇,坚决不吐。现在,就算龙虾复活,在她肚子里张牙舞爪,她也会闭紧双唇,用意志力把它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