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不平,唐辰心语气柔缓的道:“惟庭,你先走吧,你不是要陪董事长应酬吃饭吗?不要耽误到时间了。”
“可是他……”
“快去吧,不要让董事长等你等太久。”她催促道。
“好吧,那我先过去了。”时间紧迫,牧惟庭只好心有不甘的先行离开。
他走后,唐辰心淡淡的瞟向卓书尘,“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卓书尘没答腔,和她一起走进附近的餐厅。
她胃口很差,点的餐只吃了几口,便觉得有点冷,不禁缩了缩身子。
察觉她苍白的脸颊上有抹异常的红晕,他关心的问:“怎么了,你的气色好像不太好?”
“有点头晕。”细声说着,唐辰心拿起水杯饮了几口,滋润有些干燥的唇瓣和喉咙。
卓书尘冷不防的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旋即皱起眉,“你在发烧,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发烧?”难怪今天有点畏寒。
“这附近有一位我的客人,他是开业医生,我带你过去,请他先帮你看看。”
她摇头拒绝他的好意,“不用了,下班后我会自己去看医生。”
“不舒服就不要逞强。”
“我没有逞强,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他脸上关心的神色令唐辰心心里一暖,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关系,竟觉得他的眸底有抹柔情。
“就算不是什么大病,也要尽快去看医生,何况你额头上的温度满高的。”再摸向她的脸庞,手心触到她脸颊上传来的温度,卓书尘起身,不容她拒绝的拉起她,“不行,你在发高烧,现在就去看病。”
“我不要紧,你放手啦。”她发现,再次重逢之后,他们之间似乎常出现这样的情景,他强硬的拉着她,而她却要他放手。印象中的他一向很温柔,何时变得这么霸道了?
“我不放心你,先去看病好不好?”卓书尘放柔语气哄道。
“你不要……这样,放手。”这么细心的呵护她,他是存心让她再次沦陷在他的温柔中吗?
他没松手,硬拉着她坐上车后,发现她瑟缩着身子似乎很冷,于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并打了通电话。
“那位医生在诊所等我们,这里到那里很近,开车只要五分钟就到了。”
半个小时后,看完诊,她发烧到三十八度半。
“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愿透露住处,唐辰心只道:“你送我回公司就好。”
“你烧成这样还想上班?如果你不想回去,去我那里也可以。”有点气她不知照顾自己,卓书尘将车开往自己住处的方向。
“你……”瞪了他一眼,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说出目前住处的地址。
唐辰心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一下就到了,卓书尘不顾她的拒绝,坚持跟着她上楼。
“这样你满意了吧?可以离开了吗?”服下药,她有些疲倦的说。
“你回房去睡一下。刚才在餐厅我看你没吃多少东西,我煮个粥给你吃。”
“不用麻烦了。”
卓书尘温柔的拉她进房间,让她在床上躺好,“就算你现在不把我当男朋友,至少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就让我照顾你一下好吗?”柔和的嗓音仿佛透着催眠的魔力,令她不由自主的点下了头。
就……让他照顾自己一次吧。也许是身体上的不适,令她的心志也变得虚弱,她想放纵自己再享受一次他的温柔。
唇边漾起一抹微微的笑意,她有些昏昏沉沉的阖上眼。
替她掖了掖被角,卓书尘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查看了下冰箱里的东西,他熟练的淘米下锅,再洗洗切切,半个小时后,煮了一锅香气四溢的咸粥。
床上半梦半醒之间的人,嗅觉被飘来的香味给吸引,睁开双眸,看到一名男子含着温和的笑颜站在她面前。
“辰心,先起来吃些粥,待会再睡。”将碗摆在一旁的矮柜上,卓书尘扶起床上神态慵懒的美人。
嘴里被喂进了一口粥,入口的滋味挑动了她的味蕾,虽然带着浓浓困意,唐辰心好胃口的一口接着一口吞进送到唇边的粥。
舒服的享受着他体贴的伺候,半阖着眼眸,唐辰心脸上流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呢喃般的问:“你是怎么煮的,怎么会这么好吃?”
见到她脸上再度露出他当年熟悉的笑颜,有丝激动闪过卓书尘眼底,“独家配方,以后你想吃我再做给你吃。”
“真的吗?你会再做给我吃?”吃下最后一口粥,眸儿已闭了八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是没有骗过我,只是……”药效发作,她接下来的话含糊不清,话还没有说完就睡着了。
拥着她,卓书尘在她的额心落下一吻。“好好睡一觉,希望你有个美梦。”扶她安稳的睡下,替她盖妥被子,注视着她沉静甜美的睡容,他轻声问:“当年你究竟为什么要离开?”
沉睡中的人儿听不见他的话,他低叹一声后起身,替她掩上房门,拿起空碗走出房间,门铃乍响。
怕门铃声惊醒甫入睡不久的人,卓书尘快步上前开门,门外的牧惟庭一见到是他,原本的笑脸顿时敛起,横眉竖目满脸不悦的大步进屋,怒冲冲质问,“卓书尘,你怎么会在辰心这里?”
“你又为什么会过来?”他反问。
“辰心请了病假,我当然要过来看看她。”扫了客厅一眼,没见到人,牧惟庭质问:“辰心人呢?”
“她刚睡着,你说话小声点,不要吵醒她。”
“她睡了正好,卓书尘,今天我们索性把话挑明了说开吧,你都跟她分手了,这样死缠烂打的究竟想怎么样?”
盯着恼怒的他,卓书尘轻声开口,“我没有跟她分手。”
牧惟庭当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扯唇扬眉,“你没有跟她分手?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这个人脸皮太厚,都分手了还死皮赖脸的不肯承认?”
注视着他,卓书尘不疾不徐的回道:“我确实没有跟她分手,当年她只是不告而别,并没有说要跟我分手。”
“好,就算她没有明说,但从她不说一声就离开,你还看不出来她打算跟你没有任何瓜葛了吗?我看你也满聪明的样子,不可能会蠢到不明白她的意思吧。”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不明白,而现在我打算把事情弄清楚。你曾说我伤了她的心,这话又从何说起?你知道些什么事吗?”
牧惟庭挑眉嗤笑道:“卓书尘,你很好笑耶,你是当事人都不知道了,我哪可能知道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会离开你,一定是对你失望透顶了。”
卓书尘没有随着他的挑衅起舞,反而面带微笑的说:“你不说我会自己查,不过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我不打算放弃她。”
人家都当面呛声了,牧惟庭心里再恼也只有咬牙接下,“很好,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不过,这一次你未必会是赢家。”三年前被三振出局的人应该没希望了吧。
然而,转念想到她前阵子在餐厅淋了那个在背后说卓书尘坏话的男人,还有日前在那家“元气招情铺”前相遇时,她伤痛的眼神,他的信心不禁有些动摇了。
尤其刚才听了卓书尘的话,他也开始怀疑,既然卓书尘分明还对她有情,那么当年她为何要离开他?太奇怪了。
没待多久,牧惟庭就被老董叔叔一通急电召走了,下午六点,他坐上飞机前往美国,处理一家客户临时出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