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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款,我交代过不许任何人进来的。”唐霸宇皱起浓眉,看着珠圆玉润的妻子,他严厉的眼神可以吓退任何人,唯独对娇妻没有作用。
他正在教训唐心,尤其不希望款款介入。款款太善良单纯,根本就不知道唐心在外面做的事情有多么吓人。不论闯了什么滔天大祸,唐心只消对继母撒娇,款款就绝对站在她那一边。
“我只是来替你送参茶的。”方款款将热茶放在桌上,就顺便坐在唐霸宇的大腿上不肯离开了。
“我看我还是别打扰你们温存吧!”唐心逮到了机会,就准备要开溜。“我跟同学还有约,晚餐就不在家里吃了。”她俐落地站起身来,朝父母挥挥手。
“给我站住!你又想去给我做什么好事了?”唐霸宇喝道,不让她轻易开溜。
“没有啊!”她眨眨眼睛,存心装傻到底。就算是老爸收集全她的所有罪证,她也有恃无恐。
“没有?要不要我来提醒你?”他冷笑一声,开始拿出那张列满她罪状的报告。“你靠着蜜儿的关系,跑去酒店里当陪酒小姐,去的当天就跟酒客起冲突,砸了那间酒店,惊动了不少警察。”
“我只是想去见识,谁要那个变态对我毛手毛脚,再说我也赔偿了酒店的损失了。”唐心耸耸肩。对方后来在警局里,知道她是“太伟”的千金小姐时,吓得差点没尿裤子。
“见识?”唐霸宇咬牙切齿,瞪了她一眼。“那么,你插手赃物买卖,在赃物市场里不要命地作怪,还破坏了警方的布局,这又是怎么说?你倒是懂得资源利用啊,几个高级干部的妻子,你都努力地善加利用了。”
“我也只是想增广见闻,多学一些嘛!”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去当酒家女、当赃物掮客?你接下来还想做出什么事情来气我?”唐霸宇的头剧烈疼痛,几乎想质问上天,他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竟会养出这么忤逆的女儿?
“我会很安分的。”唐心一本正经地说道,眼里还是有着笑意。
几个高级干部部戏称她为小恶魔,说谎只是她最轻微的恶行。
“你当我傻子吗?还会听信你的话?”唐霸宇下定决心似地眯起黑眼,抱紧怀里的妻子。他已经压制不住唐心了,照她这种玩法,迟早有一天连小命都会玩掉。
“你希望我怎么表现出诚意?”她挑起柳眉,好整以暇地看着爸爸。
沉默了半晌之后,唐霸宇慢慢地开口,一字一顿地宣布。“我替你挑好了相亲对象,过些日子就让你们见面。”
唐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爸,你是提早得了老年痴呆吗?相亲?!我才十九岁,又不是滞销的存货,为什么要去相亲?再说,‘太伟’目前如日中天,咱们家大可不用玩企业联姻这戏码吧?”
“唐霸宇,她还是个孩子啊!”方款款惊讶地眨眨眼。她一直知道丈夫的计划,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我要不快点找个人来管管她,她说不定活不到二十岁。”他点住妻子的柔唇,制止妻子的干涉,转头以严厉的眼神看着女儿。“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这是那个人的资料,你拿去看看,准备好跟他见面的事宜。”他不容辩驳地说道。
打从唐心的偏差行为开始变本加厉,他就开始物色适合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得要够优秀,跟得上唐心的满脑子鬼主意;也得要够强硬,能够制得了这个太聪明的小恶魔。
资料上的那个男人无疑是最佳的人选,唐霸宇原本想再等几年才让两个年轻人相互认识,但是唐心的行径已经愈来愈过火,眼看情况刻不容缓,他等不下去了。
“想都别想,我该死的不会去相亲,也该死的不想看那个男人的资料!你是挑了个什么男人给我?是坐拥金山银山的秃头老男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二世祖?”唐心冷笑一声,对爸爸轻率的举动愤怒极了。“我就是要嫁,也会自己挑人来嫁!”她慎重地宣布,最后再瞪了爸爸一眼,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房门一开,原本拿着玻璃杯在偷听的老管家跌了进来。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优雅地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慈爱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唐心。
“小姐,相亲时你想穿什么样的衣服?”老管家火上加油地问道。
“去你的!要是逼我相亲,我宁可裸体出现在大庭广众前。”唐心咒骂一句,一阵风似地离开唐家。
“说话请谨慎些,小姐,话千万不要说得太满啊!”老管家带着微笑说道,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离去。
※※※
帅气的哈雷机车在破旧的综台大楼前停住,唐心熟练地一踢脚架,将沉重的机车斜斜摆放好,拿掉安全帽后甩甩长发。她眯起眼睛,抬头瞧着这栋破旧的大楼。
坐在机车后座的,是一个纤细得像花一样的年轻女子,她慢慢地拿下安全帽,粉黄色的衣服衬托出她柔和的气质。刚刚的急速行驶,稍微弄乱了她的衣衫,她文静地稍稍整理。
两个人都是少见的美女,只是气质相差甚远。一个是美艳而略带高傲,一个则是娴静而优雅。两个性格全然不同的人,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唐心,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火惹欢抬起视线,眼波澄澈恬静,淡淡地对好友说道。不论再怎么不赞成,她说话的口气永远优雅而平静。
“我知道这是下下之策,但是总比被逼着去相亲好。”唐心抿起红唇笑着,不愿意接受劝说。
“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做等于是将名声完全破坏了。”火惹欢蹙起眉头,跟着好友走入破旧的大楼。
“如果能够换来自由,坏名声又算得了什么?你早该知道我压根儿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唐心挥挥手不当一回事,丝毫不加考虑地便往楼上走去。
这里是她从小玩熟了的地方,身为“太伟集团”高级干部之一的杜丰臣,就在这栋大楼里开立了一间侦探事务所。“杜氏”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十多年如一日,还是布满了蜘蛛网与灰尘。
推开满是污渍的大门,狭小的空间里挤了几张桌子,阳光透过灰白的百叶窗,照射在一株万年青的尸体上。一个高大的男人斜趴在大皮椅上,修长的腿在脚踝处交叠,不甚正经地放在桌上。
他手里握着话筒,只是略微看了一眼来者,对着唐心皱起眉头,马上又将注意力放到谈话上了。
“安娴,听我解释,你所撞见的那一幕根本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委托人心怀不轨,想对我毛手毛脚,我是无辜的受害者啊!”杜丰臣努力对着妻子解释,不遗余力地摆着低姿态,虽然真的没有犯错,但也还是力求爱妻的谅解。
不知道还有谁会像他那么倒霉?好不容易能跟定居异国的妻子见面了,却被妻子当场撞见委托人扑倒在他怀里、正努力想脱他衣服的尴尬画面。
那时,安娴面无表情地上前来,各甩了他与那个委托人一巴掌,之后理都不理会他的解释,只是淡淡地撂下一句话,要他准备签离婚协议书。他心里急得差点跳楼,他对妻子的情意苍天可表,虽然婚前少不了曾经拈花惹草过,但是婚后可是最忠实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