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芃羽
时序人冬,好像不只天气变冷,连心情也降到谷底。
写书写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心理有了疑问。
我是为谁而写?
于是我翻着自己之前的作品,看着以往的序文,想着多年前那个用稿纸一涸字一个字堆出三个章节而兴奋得手指酸麻却停不了又无法人眠的女子,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
你是为你自己而写。
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自己的兴趣,为了自己的热情,才开始了这一段漫长艰辛却又快乐感动的旅程。
小说是我的文字,我的故事,我的想法,我的梦,懂的,明白的,喜欢的,就进来分享,这个世界没有栅栏,没有门,每本小说是一扇走向我的窗,翻开书的刹那,就等于阅读了我的心灵。
所以,写书这种工作,也许就像我的好友卢卢(她是芃羽贩梦馆的馆主)所说,为自己写,但,写给知音。
那天,我看着这句话,一个人掉泪。
喜爱我的读者们,就是我的知音,听懂了我弹的调,我唱的曲,有了共呜,这对一个孤军奋战的作者而言,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因此,我得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给我力量,让我勇敢度过了想放弃的低潮,让我领悟,即使寒冬,也有那群不管认不认识的朋友捎来的温暖,即使独奏,也有人在哪个角落里专注聆听……
坦白说,写这本书的那段时间,家里出了点状况,有太多事要忙,脑袋只有空白,每每回到电脑前,我瞪着主角的名字,居然会呆坐许久而无法下笔,现实的世界掩盖了我的想像世界,那些真实的,无从躲避的,非得亲自处理的事,不能像小说一样一笔带过,不能跳页,没有人能代劳,不希望高潮迭起,只求平和安顺……
于是,在那一刻,就会深刻体会,自己的软弱,和必须的坚强,也才了解,心灵的安顿和平静有多可贵。
哎,太沉重了,新春新气象,不该谈这些,聊聊这个系列吧!
有人说,这个系列太玄了,让人难以接受,我自己也反省过了,干嘛没事写些“不是人”的故事呢?或者我的大脑正卡在现实和虚幻之间吧!当然,情绪差时还真想把故事丢了,写别的去,但是,对这只骄犬,不知怎地就无法舍弃,比起上一只狐,我还比较喜欢这只犬哩!
呃……虽然,在现实中,我是超怕狗的,尤其是大狗……
基本上,我是认为这一本比较理性,没什么阴暗面,应该会降低一点灵异色彩,故事的架构也稍微明朗,要铺陈下去应该不难了。
(真的吗?)
不过,悒郁太久,很想换换思绪,下一本会不会是剩下的那两只就不一定了。
(啊!突然有很有趣的故事闪进脑中……)
好了,又是新的一年(怎么这么快?我的青春哪——),照例要向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未来的一年心灵充满能量,冲劲十足,口袋满满,身强体壮。
要快乐哦!
楔子
云雾缥缈,霞光返照,松下,两位仙人对弈,只见他们白衫飘曳,气定神闲,不染凡尘俗事……
“我说,从容仙人,你难道要放任剩下的那三只灵兽不管吗?”与云仙洞天主人从容对弈的老道须弥忽道。
“哎,老家伙,你怎么不专心,突然问起这个?”从容蹙眉啐道。
“大家都在问啊,你这样不疾不徐的,可急煞其他人了……”须弥瞄他一眼。
“我都不急了,他们急什么?”从容讥笑一声,举手下了一子。
“你也知道,四兽罪孽深重,你身为看守者,却毫无动静,大家都议论纷纷,说你根本不想追回其他三兽。”须弥瞄了盘面,立刻围堵他的攻势。
“我有说不追回它们吗?”从容扇着羽扇,眉高高一挑。
“那你为何迟迟没有行动,又为何任它们流连人间千年?”
“谁说我没有行动?”从容冷哼,又逼近一子。
须弥一怔,奇道:“难道你已派出追兵了?这次又派谁去了?”
“天机不可泄漏啊!”从容悠然一笑。
“是吗?你真有心要抓它们?那狐儿怎么说?好不容易抓回来了,又放走它?”须弥狐疑着。
“狐儿重情,故动之以情,它修了几千年,最后终于彻悟了自己的人性,解开了兽形的迷瘴,这是它的造化,总不能还是顽地困着它不放吧?”从容侃侃道。
“白狐是因为流苏那丫头救了它,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知流苏私自下凡却不阻止,肯定早有预谋。”须弥眯起眼,盯着他,随手下了一子断对方后路。
“呵……我只是顺水推舟,反正,流苏是制白狐的利器,由她去,反而较不费事。”从容微微地笑着,又下了一子,盘面立刻改观。
“那接下来呢?你要对付哪一只?据我所知,剩下的三只可不比狐儿好对付。”须弥边问边想着反击对策,急忙扭转颓势。
“没错,狐儿一心成人,倒还容易点化,但其他三只却野性难驯,它们不见得想成为人,甚且还不屑成人,所以得多花点功夫……”从容沉吟道。
“哦?”须弥见他分心,暗自窃喜,乘机攻城掠地。
“犬儿贪财骄傲,凤儿虚荣放纵,貂儿则唯恐天下不乱,它们各有各的习性,狐儿情系流苏,倒省了我不少力气,但那剩下的三只,就得对症下药才行。”
“对症下药?那就是说,抓它们的人选你早已选定了?你到底选了谁?”须弥道人好奇得不得了。
“你就别问了,总之,它们还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依我看,再不久,犬儿就会被搞定了。”从容支着下巴,未卜先知。
“何以见得?”须弥奇道。
“犬儿骄横,自视甚高,下凡学了点门道,就自以为能和人并驾齐驱,但它忘了,它骨子里可还流着‘忠贞’的血液,它的天职就是守护,只要有人能驯服它,它就再也无法背弃……”从容狡桧一笑。
“ 这是什么意思?”须弥不解。
这时,一名小厮急步走来,向从容行礼报告,“仙人,般若大人即将返回仙界的时间已进入倒数,该替她备好元神接驾仪式吗?”
从容还未接口,须弥就已惊呼出声。
“承天宫‘左辅’般若大人?!你……你居然请般若亲自出马?玉皇知道吗?”
“哎,真是多嘴。”从容瞪了小厮一眼,轻斥。
“喂,从容,该不会……要收伏那只犬儿的就是般若吧?”须弥恍然。
“你说呢?”
“天啊,那个看似迷糊,却又精得吓人的丫头!她出马,大概连狂狮都能摆平吧?”须弥喃喃地道。
“你太夸大了,般若是玉皇的文官,她只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从容笑道。
“别跟我唬弄,你我都知道,真正的力量,并非暴力,而是那种看不出的影响力,我知道般若表面很弱,但她的影响力就很可怕了……”须弥皱眉。
“呵……”从容笑了,须弥老道,可也不含糊。
“等等,为什么般若没有带着元神下凡尘?她这样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须弥又问。
“这是她的意思,她认为这样会比较有趣。”
“有趣?她觉得有趣的事,向来都让人笑不出来……”须弥摇头,有点同情那只犬儿了。
“难得下凡玩玩,就随她了。”从容还是一派从容。
“其他人呢?连般若都出动了,那凤儿及貂儿的对手一定也非同小可……”须弥说着突然灵光一闪,差点惊掉手中的棋子。“玉皇座下,除了你‘观星’从容之外,就是‘左辅’般若,‘右弼’平常,以及‘武曲’守剑……难道,连他们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