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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页

 

  他拿起黎柔的手,但嘴唇几乎没碰到她的指节。某种飘忽不定的暗流拂过她的神经末梢。“残忍的人。”他用法文轻声地说,然后他对邢夫人鞠躬,对德鲁礼貌地点头,就离去了。

  “这男人是个恶棍,”邢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说。“但你也可能碰上更不好的人,黎柔。”

  黎柔赶紧恢复镇定,装出纵容的微笑。“邢夫人总是语出惊人,”她对德鲁说。“只要男人朝我的方向看一眼,她立刻提供详尽的评估。”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毕樊世死了,你又没有死。艾司蒙当然看得出来,也不会因为贺德鲁象母鸡守着小鸡那样的守着你,就被吓退。你说是吗,贺先生?”邢夫人质问道。

  德鲁微微脸红,勉强挂上微笑。“我没想到这么明显。”

  “你够明显了,而且你该想到,这么明显反而容易遭人议论。”

  黎柔真想知道邢夫人在说什么。“他们只是在谈政治,而且谈得非常有趣。”

  他拍拍她的肩膀。“夫人说得对,是我不好,我太大惊小怪了。你的立场很敏感——”

  “不会,”邢夫人宣称。“有我在,她的立场很安全。”

  “对不起,夫人,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因为黎柔曾是我的受监护人,积习难改。”

  换句话说,他认为她没有能力抗拒艾司蒙这个具体化的诱惑。然而,德鲁的协助来得太晚,她已经不想抗拒艾司蒙,而且德鲁守在她身边也会妨碍调查。邢夫人必定也是这个想法,只是她选择的策略不对。这使得黎柔很愧咎。

  “你的好意真是慷慨,”她对德鲁说。“两位都对我这么好,真是我的幸运。”

  “但是各做自己擅长的,你会更幸运,”邢夫人坚持。“听我说,贺先生,好意有时也会伤人,男人的的事交给我,你只专心处理她的财务,好不好?”

  “夫人,我请求你不要让德鲁认为我在收集男人。”

  “不用我多嘴,他早就这样想了。”邢夫人精明的看着他。“我相信你在巴黎早已调查过艾司蒙。”

  “弄清楚一些谣言,我想这是我的责任。”德鲁的口气有些冷硬。

  “噢,德鲁——”

  “果然。确定艾司蒙有没有破产,或者藏了一个妻子在某处?”夫人说。

  黎柔不悦了。“容我提醒两位不要杞人忧天,我失去丈夫才不到两个月——”

  “亲爱的,没有人责备你行为有误,”德鲁安抚的说。“只是伯爵对你的兴趣太过明显,他在调查庭承认他去找你,而他也的确滞留在伦敦。即使可能有其他原因,我还是认为谨慎为上。我对今晚我跟艾司蒙一样鲁莽的行为,感到遗憾。邢夫人的提醒是对的,我非常感谢。”他对公爵遗孀笑笑。“即使我没有表现得很好。”

  夫人点头。“我就知道你是讲理的人,贺先生。你放心,要谈婚前契约时,我会交给你处理。”她和德鲁交换同谋的眼光。

  黎柔吞下一声咒骂,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你们真是过分。”她说。

  他们哈哈大笑。

  ☆☆☆

  黎柔回家时,亚穆在楼梯顶上等她。她走到转角,生气地瞪着他。

  他靠在楼梯柱上。“别说,让我猜。我走后,宴会不再好玩,你差点因为寂寞与无趣而死。”

  “我差点因为‘屈辱’而死!”

  “那你一定要惩罚我,因为我没在那里帮你。”

  她慢慢上楼,把帽子拎在指尖玩着。走廊柔和的灯光映出她发间的铜色和金色。他直起身去迎接她,拿过帽子扔到一旁,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我非常想念你,”他在她的发间低语。“当我站在你面前却不能碰你,当我在这里等你回家的所有时间。”

  “你不该去那里,”她轻声说。“你让我非常为难。你是掩饰事情的专家,但我不是。”

  他往后,看着她。“但是你表现得非常好,没有撕去我的衣服,把我推在地上。”

  “亚穆!”

  “你知道怀着恐惧、颤抖地等待有多么可怕吗?任何时刻,我在想,任何时刻她都可能双眼燃烧、扑到我身上、蹂躏我无辜的身体。我一直发抖,因为期待。”

  “邪恶的男人,你认为那种折磨很兴奋,对不对?”

  “对,可是也很让人焦虑。”他握住她的手,“到床上来。”

  “我们需要谈话。”

  他亲吻她的鼻尖。“稍后再谈,等我冷静下来。”

  他拉着她走完剩下的楼梯,进入她的卧室。等她关上门,他的心已因等待不及而狂跳。“帮我冷静下来。”他说。

  “你毁了我,”她说。“我完全没有道德观了。”

  “是啊,它们都走了,不存在了。”

  “或者它们的存在本来就是我的想像。”她叹口气,伸手解开他的领巾,缓缓抽掉。“撕去你的衣服,真有想像力,”她扔掉领巾开始解自己的上衣。“我还没有那么渴望。”

  “我有。”他看钮扣一颗颗解开,露出奶油色的皮肤,以及有刺绣的黑色内衣。

  黑蛇似的热气自他的腰间卷起。他想碰她,但是忍着,只将双手握成拳头。

  她走到他身后,以最佳贴身男仆的轻柔动作替他脱去外套。“把你推在地上?你活在一个只会作梦的世界。”

  “一个美梦。”

  她同样从容地解开裙子,黑裙窸窣落地,露出黑色的紧身褡和衬裙。她转身替他脱去背心、衬衫。

  她审视他坚硬的躯体,看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体侧面那些难看的疤痕,他紧绷起来,但是她没有碰他。“或许你稍后愿意解释。”她说。

  “永远也不可能。”他装出微笑。

  “等着瞧。”她解开衬裙,它们落在她的脚边,露出里面的衬裤。

  他猛吸一口气。

  “你会解释很多事情。”她说。

  他摇头。

  她在床边坐下,解开小羊皮的鞋子,慵懒的脱去。“过来。”她拍拍身边的床垫。

  他坐下。她跪下来,脱去他的晚宴鞋。他的心在耳中猛跳,看着她起身,有条有理的解开紧身褡、内衣、衬裤,和长袜。

  不再有任何黑色留下,只有凝脂般的肌肤、丰满胸前傲然挺立的金色蓓蕾,以及修长双腿间暗金色的鬈曲毛发。

  “我非常喜欢你。”他的声音嘶哑。

  “我知道。”

  她找到他的长裤纽扣,他闭上眼睛抓着床单,任由她除去身上所有衣物。

  “你说过求饶、尖叫什么的。”她的手抚过硬挺的男性,他浑身一颤,不必睁开眼睛也知道她在他的腿间,这令他疯狂。不要!要!不要!

  她的舌尖滑过火热的肌肉,灼烫的愉悦穿身而过。要!

  他运用钢铁般的控制力,抓住行将疯狂的身体,只吐出小小的呻吟。

  他忍受着,任由她以情欲折磨他、玩弄他,用她成熟邪恶的嘴爱抚他、催眠他。

  他紧紧控制着,不让身体释放,直到意志力终于溃散。

  “够了,”他吸口气,拉起她让她跨坐到身上。“残忍的人。”他很快找到她热能的中心,柔滑湿濡地企盼着他。

  “我好邪恶,整天都想要你。”她的声音浓重而迷惑,眼神因欲望而幽暗。她在他滑顺的进入时发出低沉的呻吟,双腿圈住他的腰。“邪恶的我。”

  他将她的柔软压向自己,而她紧紧攀附,回应他急切而占有的节奏。她终于成为他的,他辛苦地等了一整天又大半个晚上,才等到外面的世界关闭起来,把他们藏在里面。他等了无数个小时才能拥住她、跟她在一起、成为她的一部分。没有任何女人曾如此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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