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要回家救我儿子……”
“什么?你儿子没跑出来?”大队长神色凝重的问。
“呜……都怪我不好!一听到有人喊失火了,一时心慌就往外跑,忘了背我那个小儿麻痹的儿子出来。求求你们行行好!让我进去救我儿子……我儿子一个人在里面,一定吓坏了……”
“你家是哪一间?”大队长问。
“倒数第二间。”
“这……”大队长沉吟着。
“大队长,我可以进去救人吗?”莫彻转头征询大队长的意见。
“不行,火势太大,整排木造房子随时可能崩塌,我不能让你冒险进入火场救人。”
“可是……”
“别说!灭火救人是我们消防员的使命,但,身为大队长,我必须确保所有队员的生命安全。”
“呜……我可怜的苦命儿子哇……”妇人闻言,两腿瘫软在地上号啕大哭,令在场的人闻之鼻酸。
“不,我不能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一条年轻生命遭火吞噬。”一心想救人的莫彻不惜抗命,冒险只身冲入火海中。
“阿彻!太危险了!快回头……”大队长急得大喊大叫。
莫彻忍着高温烧灼跟呛鼻的浓烟冲进妇人家中,从客厅、卧室逐一搜寻,却不见妇人的儿子。
“也许,有人救他逃出火场了。”就在他准备放弃撤离时,一个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浴室里面传出来:
“救救我……我在这里,请好心救救我……”
“别怕!我来救你了。”莫彻循声顺利找到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他蜷缩在浴缸里怕得直发抖。
“来!用湿毛巾捣住口鼻,我背你出去。”
“谢谢……你。”
刻不容缓。
莫彻迅速背起少年往外冲,这时候,木造房子耐不住高温燃烧,木头一块一块哔哔剥剥往下掉落,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砸中莫彻。
莫彻知道房子即将倒塌,赶紧背着少年拚命跑,就在他跨出门槛时,背后轰然一声巨响,屋内的横梁整支垮下来,不偏不倚压住他的小腿。头脑冷静的莫彻在倒地时,顺势将背上少年就地推滚开,外头的打火弟兄见状,立即伸出援手将少年抱离火场。
正当莫彻欣慰少年得救之际,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痛得他当场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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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佳肴衬以低沉的萨克斯风旋律,整间餐厅洋溢着无比浪漫的法兰西情调。
汪芮琦方拿起叉子,又胃口全无的放下。
“怎么了?是不是熏鲑鱼不合你的胃口?没关系,我叫服务生再送菜单上来,你重点一道。”井上樱赤提议。
“不,熏鲑鱼很好,只是,我一点食欲也没有。”
“没有食欲?你在担心他?”井上樱赤小心翼翼地问。
“他?”她的心揪紧、揪紧、再揪紧。
“我们的打火英雄莫彻。”井上樱赤若无其事地叉起一小块熏鲑鱼肉送进嘴里。
“你怎么知道?”她瞪眼愕然。
“很简单,因为,你脸上写满了对阿彻的关怀与思念。”
“有那么明显吗?”她不安地舔了舔唇,随即面露赧色的说:
“樱赤我……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我?”樱赤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波澜不兴的望着她。
“是,我对不起你,我千不该万不该利用你对我的好感来气阿彻,报复阿彻。”她勇敢说出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歉意。
井上樱赤放下手上的刀叉,默默啜饮红酒。
“樱赤,一开始,我只想小小利用你一次而已,没想到却一错再错不断利用你,让事情越演越烈,变成今天这种难以收拾的地步。”她不敢迎视他的目光,两只眼睛愧疚地盯着熏鲑鱼告解。
“我想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在你头上,我也应该承担部分责任。”
“可是,从头到尾你都是受害者。”她那双湛湛如秋水的美眸盛满歉意。
“芮琦,你真以为我被你蒙在鼓里?”樱赤迎视她的眸……呵!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电倒。
“难道不是?”她讶然。
“当然不是。其实,当我发觉你只在公开场合对我展现热情,却在我俩独处时冷淡相对,我就心里有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阿彻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用来报复阿彻的工具。”樱赤难掩落寞的拿叉子翻了翻食物。
“那……你为何不拆穿我?”
“因为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我才知道这句话说得好,却不全然适用。哈!”樱赤解嘲一笑。
“你是说?”
“我以为等你跟阿彻浓情转淡后,就可以得到你的青睐,赢得你的芳心。”樱赤苦笑的觑了眼她,叹气道:
“唉!要不是我心存侥幸,又怎会心甘情愿任你摆布受你利用?因此,就算要怪,也只能怪我自作自受,不能怪你。”
“你真的不怪我?”她宛如吞下一颗定心丸,愧疚的心这才稍稍好过些。
“我不但不怪你,还要赶你立刻到医院探望阿彻。我想,阿彻看到你去,一定很高兴。”强摘的果子不甜,她的心里没有他,强留只会徒增怨慰,还不如放手。
“现在?可是……我答应陪你共进晚餐。”
“我很高兴你陪我吃晚餐,但,你在我对面坐立不安,严重影响我的食欲。”
“对不起。可是……”
“又可是什么?”
“可是,一个礼拜前,我才把他气跑,现在跑去看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芮琦,面子重要,还是找回爱情重要?”
“当然找回爱情重要……樱赤,谢谢你,谢谢你一语点醒了我。”
“那就快去吧。呃……为了避免三方见面太尴尬,我就不陪你去医院了。不过,请你记得捎上我的问候。”
“樱赤……”
“去去去,快去,别杵这里影响我享用美食。”樱赤挥手赶她。
“哦。”她抓起皮包往外跑,跑了三步又折回来,倾身亲吻他的额头后,像只破茧而出的蛾儿,轻盈地飞了出去。
井上樱赤五味杂陈的透过茶色落地玻璃,目送她搭上计程车离开。他弹指招服务生过来埋单,决定回下榻的饭店收拾行囊,明天就飞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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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近乡情怯,汪芮琦则是近病房情怯。
她捧着莫彻最喜欢的向日葵,徘徊在病房门口。只要她的手轻轻扭开病房的喇叭锁,就可以看到她心心念念的莫彻,就可以得知他的伤势如何,偏偏她的手才碰触到冰凉的喇叭锁,忙不迭又缩了回去。
“芮琦,真的是你……”莫飞从病房内出来,一见到她就高兴得大叫。
“莫飞……”她腼腆地笑着。
“哈利路亚!你终于出现了。”莫飞仿佛看到了救世主般,笑得嘴巴咧海海,说: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哥从上星期开始,整个人就变得阴阳怪气,受伤后脾气更是暴躁到不行,动不动就摔东西骂人。芮琦,我知道,普天之下,只有你治得了他,现在,我正准备出去吃饭,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哥。”
“莫飞,我……我……嗳!你不要一直推我嘛……”莫飞不由分说将她推进病房,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容下楼吃饭。
“阿彻……你的伤……不……不要紧吧?”她抱着向日葵结结巴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