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跟你一样有艺术天分不是吗?就让她继承艾力伯的姓氏吧!”
宛妮回眸一笑。“我也是这么想。”
“至于你母亲……”安垂斯停一下。“我想去跟她谈谈。”
“随便你,不过我警告你在先,她对你可不会客气哟!”
“放心,我不会杀了她的。”
“不,我是担心她会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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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如对安垂斯的敌意是显而易见的,自她眼中的憎恨,他还真有点担心会让宛妮说中,搞不好丈母娘真的会一言不合,愤而拿花瓶椅子来砸他呢!
“毕夫人……”
“想来求我?”林妍如冷哼。“省省你的口水吧,我绝不会改变主意的!”
“起码替宛妮考虑一下她的幸福吧,”安垂斯忍耐地央求她。“毕竟你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如果她顾念我是她的亲生母亲,就该孝顺我来报答我,我再活也不过一、二十年,等我死了,她再追求她的幸福也还不迟。”林妍如冷酷地说。“至于你,如果你真爱她的话,再等她一、二十年也不算太久吧?”
再等一、二十年?
加上之前的十二年,整整三十年?搞不好是四十年?
她在开玩笑吗?
“就为了你的虚荣心?”安垂斯啼笑皆非地说。
“没错,就为了我的虚荣心!”林妍如理所当然的承认了。“我为她付出多少心血,没资格再享受一、二十年荣耀吗?”
安垂斯强自按捺下怒气。“那么,你带给她的痛苦又打算如何补偿她呢?”
林妍如窒住,但只一下下而已,瞬间后便恢复过来。
“我是把她带到这世上来的母亲,无论带给她痛苦或是悲伤,她都必须忍受,没有权利抱怨,我也不需要补偿她!”
安垂斯以不可思议的眼光注视她好半晌。
“天哪,宛妮究竟是如何在你的野蛮霸道下活过来的?”
下颚绷了一下,林妍如冷冷哼了一声。
“你更没有权利过问我们母女问的事!”
安垂斯又看了她好一会儿,而后摇头,放弃,转身离开。
不可理喻的女人是无法沟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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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限前一天,安垂斯与宛妮把三胞胎叫到书房里,毫不隐瞒的把实情告诉他们,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状况就是如此,届时一定会影响到你们,希望你们先作好心理准备。”
谁知三胞胎竟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妈咪,你去找过父亲的律师吗?”
“去找他吧!”
“我保证他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麻烦的!”
先后说完,三胞胎就离开书房了,满不在乎,一点也不在意,安垂斯与宛妮不禁面面相觑。
难道三胞胎知道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吗?
不过既然三胞胎这么说了,他们去找一下艾力伯的律师也无妨,说不定他真有办法,律师毕竟是狡猾的。
而律师听完他们的问题之后,竟然比三胞胎表现得更轻松。
“老实说,艾力伯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他说过,夫人的母亲是个相当狡诈自私的女人,这种事不能不预先防范,所以我们特地为这种状况下了一点心去研究,之后,艾力伯留下了一封书信,详细说明他为何会和夫人结婚的原因……”
律师从保险箱里拿出一封信。
“你们可以拷贝一份给夫人的母亲看,告诉她如果她真敢那么做,我就会公开这封信,届时难堪的只有她,而两位则会得到无限同情与支持,毕竟这里是巴黎,巴黎人就喜欢将任何事浪漫化。”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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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林妍如在观看那封信的拷贝副本时,愤怒得直发抖,然而看完之后她却反而嚎啕大哭起来。
“太过分了,怎可如此污蔑我,我明明是为了宛妮着想啊!”
污蔑?
明明是事实呀!
宛妮哭笑不得。“如果你真是为我着想,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的母爱,就请你不要再伤害我了!”
“我只是想为自己付出的心血求得一点点代价,哪里错了?”
“一点点?”宛妮往上翻了一下眼。“一、二十年是一点点?”
“反正我死的时候,你还活着嘛!”林妍如哽咽着说。
竟然说这种话!
“那如果我得了绝症,比你先死呢?”
林妍如呆了呆,现在才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顿时忘了继续掉眼泪。
“那……那……啊,对了,还有米雅,对对对,她的天分不亚于你,太好了,幸好还有米雅,如果你死了,我还有她!”
不敢相信,她到底还想利用多少人?
“够了!”宛妮终于忍耐不下去了。“我老实告诉你吧,妈,在回巴黎之前,安垂斯和我已经在法兰克福登记结婚了,只是还没有举行婚礼而已,因为他妈妈说要盛大举行婚礼,需要一点准备时间,不过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什么?”林妍如惊叫。
“所以,”宛妮继续丢出炸弹给她享受。“就算我死了,米雅也轮不到你来监护,她是安垂斯的女儿,会继承艾力伯的姓氏,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你明白了?”
林妍如惊呆了,竟一时反应不过来。
“总之,就是这样,”宛妮软下声音。“如果家里有困难,我和安垂斯都会伸出援手,但仅此而已,你不要再妄想左右我的生命了!”话落,她回身离开林妍如的房间,才刚关上门,门内便冲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
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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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安垂斯与宛妮在巴黎举行有如皇室联姻般盛大庄严的婚礼,欧洲各国电视台竞相转播婚礼盛况。
再过半年,安垂斯偕同妻子带着三个孩子回到德国法兰克福定居;夏末,他们又添了一个儿子,这个小孙子是蒂娜的最爱,天天带在身边宝贝得不得了,安垂斯想抱抱他都得先申请后静待通知。
宛妮继续做艺术创作,无论是到美洲、亚洲或澳洲开画展,安垂斯总是陪伴在她身边,片刻不离,恩爱逾恒。
分离十二年,他们更加珍惜彼此相伴的时光,每一分都是甜蜜,每一秒都是浪漫,恋爱并不是独属于年轻人的专利,只要有爱,八十岁照样可以罗曼蒂克,可以恩爱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酒愈陈愈香,爱情也是愈长久愈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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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啊!”
半睁睡眼,安垂斯迷迷糊糊的瞧见她又捧着素描本窝在单人沙发上,表情十分严肃地盯住睡在床上的他审视片刻,再回到素描本上认真绘图。
“别动!”
唉,老是这两个字,其实他也没动啊,只不过看见她,下面不由自主起了反应而已……等一下!
奇怪,这声音怎么好像……
“上帝!”安垂斯惊叫着劈手扯来床单遮掩重点部位,脸色又红又绿。“米米米……米雅,怎会是你?”
“小气!”停下铅笔,米雅不高兴的嘟囔。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安垂斯啼笑皆非的坐起来。“谁让你进来的?”
“你是我爸爸,为什么我不能进来你的房间?”米雅理直气壮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