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敏青长得艳丽漂亮,刚进电视台就是众多单身汉追逐的目标,常有人买午餐、点心来讨好她,罗敏青光吃那些免费的午餐,就可省下不少饭钱。
“嘘!跟你说,可别说出去,这是高副理送的。”罗敏青压低嗓音。
“高副理?”白育慈惊讶地瞪大了眼。
“嗯哼。”罗敏青有点骄傲地点点头,最近追求她的男人当中,高副理算是层级最高的一个了。
“可是他不是结婚了吗?”结婚了还来追求敏青,难不成要敏青当他的小老婆?
“呵,那家伙又矮又胖还秃头,我根本懒得理他。不过,他倒是很懂得怎么讨好我,总是送最高档的东西给我。所以啦,我也来个欲拒还迎,他追他的,我吃我的,反正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罗敏青挟起寿司放进嘴里,满足地叹口气。“高级料理店果然不一样,顶级的寿司真是棒极了!”
“可是……”白育慈秀眉微颦,不太能认同这样的做法。
“来吧,你也吃一个尝尝吧!”罗敏青挟了一个鲜嫩的鲑鱼寿司给她。
“敏青,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如果没有意思和他交往,最好还是别——”
“育慈!我帮你买了——”一名年轻男子兴奋地拎着塑胶袋奔过来,看到罗敏青也在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地缓下脚步。
“怎么?你买了什么给她?”罗敏青旋过身,知道他很羞涩,因此故意用娇媚的大眼直盯着他,存心让他不好意思。
“我……”还算大男孩的宋健洋霎时红了脸。是害羞,也是尴尬,因为他只买了一份。
“害羞什么?快说啊!”他愈是扭捏,罗敏青愈是故意逗他。
“好了!敏青,你明知道他怕羞,就别捉弄他了。”白育慈不忍见他爆红脸,赶紧出面替他求情。
“哎哟,你舍不得了?”罗敏青玩得正有趣,哪舍得就这么放过?
“敏青!”白育慈翻翻白眼,拿她的伶牙利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免得有人心疼。”罗敏青优雅地挟起一块寿司,愉悦进食。
白育慈无奈地白她一眼,这才又转头问宋健洋。“健洋,你找我有事吗?”
“嗯。我……我替你买了一杯酪梨牛奶,听说你喜欢喝这间店的果汁,所以我经过时,就顺便……”宋健洋的脸一下子爆红,快说不下去了。怎么看人家追女生很容易,而他连和她说句话都困难得要命,差点没被自己咽不下去的口水淹死?
“谢谢你!多少钱?”白育慈微微一笑道谢,很自然地问。
“啊?”宋健洋倏然一愣,然后飞快摆手道:“不、不用啦,是我请你的。”
“不行!怎能平白喝你的饮料?赚钱很辛苦,每一分钱都要好好珍惜才行。我记得那家店的酪梨牛奶好像是六十元,你等等,我拿钱给你。”
“可是——”
“来,六十元。”她不由分说从零钱包里找出六十元,塞进他的手心里。“谢谢你!”
“我……”望着手心里的六十元,突然间,宋健洋原本想说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那六十元零钱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烙在他的手心里,他落寞地低下头,垂头丧气地走开。
“欸!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人家想追你耶!”罗敏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居然连六十元的饮料都不给人家请,这么“ㄍㄧㄥ”,谁追得到她呀?
“我知道,但我对他没感觉,所以我不想欠他太多。”白育慈淡淡解释。
“到底该说你老实还是傻呢——”
“育慈!”采访组的组长走进办公室,扬声对她喊道:“跑影剧的小慧下午临时请假,你替她做楼冠棠律师的报导。”
“楼冠棠?”白育慈喃喃重复。他不是——
“对!就是颜芝的老公,他下午在台北地方法院出庭,几家媒体得知消息都派人赶去采访,你马上准备一下,先和摄影组的阿涛到地方法院等着。”
“好的,我马上去。”白育慈立刻合上吃到一半的便当,准备外出采访。
跑新闻就是和时间赛跑,先到的人总是能够取得优势地位,即使她并不喜欢采访八卦新闻,但是做一天和尚也得敲一天钟,她不能怠忽职守。
她将便当盒扔进垃圾桶,看了看桌上原封未动的饮料,毫不犹豫把它推到罗敏青面前。“我要出去采访了,这杯酪梨牛奶就请你喝吧,我们晚点再聊,拜拜!”
白育慈匆忙离去,罗敏青耸耸肩,将吸管往杯口一插,畅快地吸了一大口。
“有人请喝这么棒的饮料不好吗?育慈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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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涛,我先到地方法院卡位,等会儿你停好车过来找我!”
白育慈仓促说完,随即拉开车门跃下车,快步往地方法院的方向跑去。
她一接到上司命令,立刻出门赶往地方法院采访,没想到途中却遇到车祸,采访车卡在车阵中足足有二十分钟,眼看着时间所剩不多,目的地也不算太远,白育慈决定下车用跑的,先到地方法院做准备。
快步跑了十几分钟,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有几位消息灵通的记者已赶赴现场,正在等候楼冠棠开完庭出来。
白育慈赶紧先卡位,找到有利的采访位置,这才有心思构思待会儿要采访的问题,顺便和友台的记者交换情报。
记者之间当然会为了抢独家而互相竞争,不过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和平且互助的,今日你透露内幕给他,改日他就会回报你其他重要讯息,鱼帮水,水帮鱼,对谁都有好处。
聊了一会儿,摄影的阿涛终于赶到了,眼看着再过一会儿,开庭就要结束了,白育慈赶紧准备好麦克风和纸笔,预做准备。
这时,地方法院的大门有人陆续走出,原本守候在场的媒体记者们立刻一拥而上,白育慈踩着方便奔跑的休闲鞋,身手敏捷地钻到最前方,抢得采访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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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律师,辛苦了!”
法官宣布本庭结束,楼冠棠一离开法庭,事务所的员工郭大姐立刻送来冰毛巾让他擦脸,接着再送上一杯用保温壶保温的养“声”茶。
“郭大姐,谢谢你。”楼冠棠擦过脸,接过养声茶一口饮尽,然后将瓶盖还给郭碧兰。
“哪里,开庭很辛苦的。”郭大姐取回杯盖,胖胖的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容。
打从楼冠棠考取律师执照开业之时,她就应聘担任事务所的员工,专司处理繁琐杂事,因为大了楼冠棠将近二十岁,她一直把楼冠棠当成弟弟,甚至是儿子般照顾。
“呃……楼律师,我必须先告诉你一件很糟糕的事,就是外……外头……”
“来了吗?”见郭碧兰支支吾吾的样子,楼冠棠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想必他今天到这里开庭的消息被人泄漏出去,引来大批嗜血的媒体在外守候。
“来了。我刚才偷溜出去看了下,起码有二三十个记者等在外头。”
这么多?楼冠棠身为律师,又以擅打难缠的官司闻名,见过大风大浪的他,自然不怕面对记者,不过这回记者们想知道的并非公事,而是他个人的私务,他向来很重视个人隐私,所以迟迟不愿接受采访。不过看样子若是他不说些什么,这些鲨鱼似的记者是不打算放过他了,非得紧咬着他,直到他对外发言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