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装出一副苦苦追求她的样子?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却表现得像个气急败坏、失魂落魄的情人一样。
现在甚至不惜请托她的好朋友出来说项,他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他完全弄错对象了,她并不是他的名模女友,他的痴心又做给谁看呢?
“碧绿,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必在我面前伪装坚强。我们都知道尔硕就是你梦里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千年前……”
“幼幼,你为什么要替唐尔硕那种人当说客?”碧绿咬了口贝果,神情淡然。“他只是想玩一场爱情游戏,我不愿意加入这个游戏,所以他就找你来说服我接受他的追求。”
就算是在好友面前,她还是不打算毁坏他的名誉,毕竟多说无益,她不想解释,也不想听他的解释。
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不是这样的,我听他的语气很诚恳,而且好像很着急……”
“是吗?”碧绿讽刺地一笑,喉头微微紧缩。“你不了解他,他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纯情的男人,他和他的两个哥哥不一样。”
“我想你应该是跟他有什么误会……”
“幼幼,你和梅书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有多么不想谈感情,尤其是跟他。”一口贝果梗在喉间,她再也咽不下,也没胃口了。“我很开心可以见到你,但如果你只想谈跟他有关的话题,那么我想我还是先回家了。”
“好好好。”幼幼从没见过她反应这么激烈,连忙安抚道:“不说他了,我们聊点别的,好不好?”
碧绿点了点头,拿起贝果试着再吃一口,但还是全无胃口,只好将它放回盘子里,改端起苦涩的黑咖啡,慢慢地啜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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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办法了。”幼幼温和地看着神情焦灼的尔硕,语气里却有一丝不以为然。“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我这辈子还没见碧绿那么强硬过。”
“我……”尔硕的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和懊悔,“昨晚本来要带她去吃饭,但是因为临时有事,所以……”
“你放她鸽子,而且没有事先通知她?”幼幼睁大双眼,愤慨地道。
“我事后想起,一直打电话给她,想跟她解释,可是她怎么也不接电话。”他懊恼地道。
“要是我,我也不会接电话。”温柔善良的幼幼难得皱起眉头,“早知道你会这么对她,我真不应该鼓励她接受你的追求。”
“未来的二嫂……”他苦恼地看着她。
“不用说了,你如果真喜欢她,就真心对待她,让她感觉到你的诚意。”幼幼坚持地道:“我和梅书都帮不了你,你自己加油吧。”
“可是……”他急切地抓住幼幼的手。
“喂!小子,干什么对我未婚妻动手动脚?想脱臼还是骨折?”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
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往说话者看去。
只见唐尔坚杀一脸气腾腾地瞪着尔硕,威胁地指着他的手。
“放开,我未婚妻的手只有我才能握。”
“唐尔坚,你干嘛凶巴巴的?”幼幼不禁失笑,忽然间有点同情起尔硕来。
尔坚占有欲极强,上前紧拥住心爱女人的腰,然后对满脸失魂落魄的小弟道:“怎么,失恋了?不会吧,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人杀手,居然也有失手的一天?”
尔硕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二哥,你不要乱说。”
“什么我乱说……”尔坚被幼幼偷捏了一下,疑惑地低头看着未婚妻,“怎么了?为什么捏我?”
“我们还是先走吧,让尔硕好好的静一静。”她柔声体贴地道。
“也好。小子,自己想清楚一点!”尔坚浓眉一扬,掩不住眼中的一丝幸灾乐祸。“想想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吧!”
“不用你来教训我。”尔硕不是滋味地低吼,“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最好是这样。”尔坚怎么会不知道小弟内心现在面临的强烈挣扎?
每个男人都是只向往天空的飞鹰,在渴望有个温暖的巢时,仍旧不免害怕就此受到羁绊而失去自由。
只有自己才了解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究竟是自由,还是踏实的幸福感。
不过,他这个在女人堆中来去自如,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小弟,只怕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吧?
爱情就是会在你完全措手不及的时候砸中你的脑袋,搞得你想要也不是,不想要也不是,哈哈哈……
尔坚就这样搂着未来的爱妻开心的离开,留下脸色铁青的尔硕神情烦躁的皱眉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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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前一晚完全没有睡,尔硕在办公室里脾气暴躁得像头被困在铁笼中的狮子般,不断来回踱步。
“总经理,关于两点半的会议……”秘书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冷静地问。
现在公司所有的高级主管都被他的咆哮吓得躲的躲,逃的逃,只敢推派秀春姨这位秘书出来“对付”这头狂狮。
“取消!取消!”尔硕挥了挥手,恼怒地道:“今天所有的会议都取消!”
“那么跟经济部次长的午餐呢?”秘书不动声色,心底却满是讶异。
她认识了尔硕太多年了,他无论面对任何事都是气定神闲,优雅自在,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像现在这样烦躁不安,甚至影响到公事,这还是头一遭。
“改期。”尔硕眯起黑眸,当机立断。“我中午要出去一下,晚一点才进公司,有重要的事再打我手机。”
“没问题。”秘书看着他飞快的抓过西装外套就大步冲出办公室,不禁微笑了起来。
嗯,男人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变得这样失常脱序。
他终于尝到何谓爱情的真正滋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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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之前梅书和幼幼提供了丰富详细的资料,尔硕大致能够掌握碧绿一个星期七天的主要行程。
星期一休息,星期二、四在东区摆摊替人画画,星期三、五在信义商圈,星期六、日在淡水。
虽然她并非工作时间固定的上班族,看似自由,但她却花了很多的时间在工作上。
她……相当热爱画画吧?
尔硕这才发觉,碧绿和他以往认识的每个女人都不一样,不爱逛街购物,不喜欢穿名牌服饰,不戴任何珠宝首饰,也不会去夜店放松心情,出没的地点若不是在摆摊的地方,就是在家里。
虽然她看似散漫随性,但是比他认识的许多富家千金更为保守……
该死的!她到底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为什么连听都不听他解释呢?
没错,他是失约了,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放她鸽子,但是,他不可能为了追她而放弃自己过去的朋友和生活习惯啊。
他希望让她了解,至少她已经占去了他心底一大片位置,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这半个小时的车程,尔硕不断如此说服自己,却还是在走下跑车的那一刹那,心下惴惴不安。
碧绿就坐在那儿,纤弱清瘦的她穿着一袭淡绿色飘逸的丝质上衣,黑色牛仔裤,长发绾成了松松的发髻,露出一截细嫩雪白的粉颈,神情沉郁迷惘,看起来脆弱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