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嶙见以恭出来,忙上前询问,“以恭、以恭,你怎么了,宝嘉到底有没有在里面啊?”
这个以恭也真是个怪人,人从那间小密室出来后,就跟风一样飞出这间总统套房,整个人像西班牙发狂的斗牛一样,想拦都拦不住。
以恭快速的步伐突然一停格,回头便是劈头对冷嶙开骂,差点让欲探究竟的冷嶙跟他来个鼻对鼻相扑大会。
“都是你,介绍什么烂房子给我,害我去认识到这个烂女人,我要是一辈子患了恐女症,第一个就找你理论。”以恭停在电梯口,情绪一直稳定不下来。
“你在里头是被下了迷药还是降头?出来就没来由得往我头上倒垃圾,我问你,宝嘉到底有没有在里面?”冷嶙撇嘴暗忖,他话说得没头没尾,鬼才听得懂。
“有,那个贱女人正跟人家爽得很,我看你和莱娣的眼睛都要再到眼科医生那边洗一洗,看看是不是出了问题,这种女人你们还把她当成是国宝一样看待。”以恭人在气头上,自是没什么好听的话。
听了以恭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冷嶙真想把他从顶楼给推下去,认识他到现在,从没看过他这么会损一个女人的,况且,这女的还是前几个小时被他当成维纳斯呵护的。
“你说这些什么鬼……喂!我也要下去,你今天一定要跟我把话说清楚。”冷嶙扳住电梯门,免得被杀千刀的以恭用电梯门来谋杀他。
只见电梯内充满着一个男人的牢骚声,还带夸张的动作,不禁令冷嶙脸上不停抽筋,仿佛听到外星人攻打地球的消息。
“什么!?宝嘉会做出这种事!”电梯门一开,冷嶙的脸从刚刚的一元捶捶,变成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才知道,早跟你们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们就不信,看,灵验了吧!”以恭边走边往大门喷水池走去,他不再当爱情的傻子,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舒服地睡在床上,什么也不想。
冷嶙快以恭两步追上来,横身就是一挡,他摇摇头,死都不肯相信,“我不相信,这事不可能发生在宝嘉身上,我用人头保证。”
“冷先生,你的头不值钱的。”以恭实在不想将气发在冷嶙身上,微微将他身子一拨,跑到街上拦起计程车来了。
“隋以恭,你这王八蛋,这样对待你老同学!”
不管冷嶙在后头怎么咒骂,以恭根本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用力地拉上车门,朝着宝嘉的房子而去,他不会在那住太久的,买到机票他就走,而且是连夜就走。
第八章
“咏咏,咏咏,你醒了!”宝嘉满心愉悦地看着床上那张睡眼朦胧的脸,还好,阿摩尼亚的药效不是很强,让她在两小时后微微苏醒。
“钻石姨姨……好臭喔!咳咳咳……”
醒来后的咏咏不是嚎哭就是猛咳,听在宝嘉的心里,胃都纠成一团了。
“咏咏乖,赶快把这杯牛奶喝下去,待会姨姨带你到街上玩。”她替咏咏泡杯牛奶,以降低她体内的毒素。
这赵嫌还真不是人,对个小孩子竟然用那么强的浓度,连大象都有可能被他熏晕了,真不明白沈驭军怎能让个狗奴才这样对自己的小孩。
咏咏慢慢地将牛奶喝掉,她抹抹嘴道:“爸爸呢?我要找爸爸。”
“你爸爸他……”宝嘉不知道怎么将这样残酷的事实告诉她,纵使解释半天,她也不见得听得懂,若她真能理解,对她何尝不是更深一层的伤害。“他有点事,等会就回来。”
“钻石姨姨,你不会走了,对不对?”咏咏两管鼻水还是间接性地从鼻腔内流出,红通通的鼻头大概是被药水给呛坏了。
“姨姨我……”她是很想走,可是又怕她这一步,沈驭军那禽兽又拿咏咏来威胁她,“不说这个了,姨姨问你,你还会不会不舒服?”
“鼻子痛痛。”她的鼻子显然是被过浓的药水给刺激,连带地影响到自主神经,让咏咏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一点生气也没。
小孩子的抵抗力弱,实在不晓得后续会有什么严重的并发症,她身系着小孩的安危,就算这屋子是铜墙铁壁,她也要尽她为人长者的一份心力。
“走,姨姨带你去看医生。”宝嘉抱起咏咏,扭开密室门把,臾见门一开启,黑压压的硕大身影便整个将两人笼罩住。
“爸爸!”咏咏躺在宝嘉怀中,虚弱地响着沈驭军。
“你们要去哪里?”沈驭军的声音如冰钻般刺耳,像是从沼泽地吟发而出。
“我们要去哪里?你没看到咏咏被你们折腾得这副模样,我当然是要带她去看医生了。”宝嘉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父亲,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宝嘉才走出一步,沈驭军便挡住两人的去路,“我自会叫赵谦带她去看,你乖乖回到房间里去。”
“我为什么要乖乖回到房间里去,你自己没长眼睛看看吗?咏咏已经很不舒服了,你还让赵谦那个不可靠的家伙带咏咏去医院,你存心想害死你亲生女儿吗?”宝嘉忿忿地说,她今天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任何人碰到咏咏。
“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女儿呢?”沈驭军抚抚咏咏的头问道:“咏咏,爸爸和赵叔叔陪你和姨姨一起去好不好?”
“好……”咏咏永远相信自己亲爱的爸爸。
“宝嘉,你看到了,咏咏自己也说好,这可不是我逼她的。你要知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我不希望那个穷小子还继续来骚扰你。”沈驭军更进一步说道:“过几天我就回纽约,到时我希望你能跟我共同组织一个家庭,只有你、我,还有咏咏。”
“别再拿咏咏当作护身符,她不会希望我是因为被强迫才嫁给你的,要是将来她知道你的手段这么恶劣,不怕她会恨你一辈子吗?”
“就怕我不娶你,她才会恨我一辈子。”他转身拿起电话命令道:“叫赵谦备车,送赛小姐和咏咏到医院去。”
一点反驳余地也不留给她,沈驭军独裁般决定了宝嘉的命运,他相信只要消磨她的斗志,摧毁她的意志力,就能进而让她消极地的看待人生,这样,要让她吐出那颗钻石,无疑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他目送着宝嘉气急败坏地尾随赵谦而去,所有计划都在他掌控下,他相信凭他的能耐,来个人财兼得,可说是如吹灰之力,何难之有?
不能太相信女人,是他警惕自己的金玉良言,可是他总是得过且过,等到发现不对劲时,却已经是伤痕累累,这回,他竟又再一次让自己陷于宝嘉的精妙算计中,还真相信女人有不被金银珠宝所迷惑,别傻了,隋以恭,你的白痴梦也该醒醒,世上是不会有这种女人的,别再自己骗自己了。
躺在瓷白色的复古浴缸中,以恭愈想愈气,他两手摊开在浴缸两侧,头上则用热毛巾罩脸,希望蒸气能带走他所有的痛处,全身上下的痛都能一并消除。
他双脚往缸内一浸,或许是洗澡水太烫,以至于前些时候被钻石割伤的旧痕又开始痛起来,原本以为伤口已然痊愈,怎知,这种伤口是不能碰水的,他将医生的叮咛,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到伤口就想到那颗该死的钻石,想到那颗钻石就想到那个钻石的主人赛宝嘉,一个是伤了他的脚,一个是伤了他的心,反正什么人玩什么鸟,有这种手也难怪会有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