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实话,只除了那句文过饰非的“好心”。
昨天他之所以答应成为她的情夫,一是觉得她点名要他当情夫的举止有趣,另外则是想探查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她。不为什么,只因他是雷帮少帮主。
虽说雷帮早以雷氏集团之名于商业界崭露辉煌成绩,但雷帮的威名仍令黑白两道敬畏又顾忌。所以有心人士得知他的另一身份,祭出美女律师亲近他,伺机对雷氏集团或对他不利,这也是下无可能。
即使昨晚他看出她要他当情夫时,隐藏在她力持镇定外表下的紧张,也确实见到她另结新欢的男友,但仍不排除有人使计冲着雷氏集团而来的假设。
也因此他将她稍早看见他的震惊,与此刻瞧见自己所订契约的懊悔,当成她个人其实不赞同拥有情夫,怎奈受人胁迫,情非得已下的反应。
然而乍听她没将他忘记,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竟莫名感觉欣慰,他为自己下注解是因不愿被当成利用完就忘的路人甲的缘故,这正好也能解释他来查访她的工作环境,并依外婆的独门解酒法,带茶叶蛋来替可能犯宿醉头疼的她减轻疼痛的原因。
“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君暄柔心头一跳。怎么他说得有点暧昧,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他的视线不自主的落向她嫣美红唇,忆起亲吻她的美好滋味,眸心微黯。“也许用复习的比较快。”
“你说什……唔——”
没有机会问清他的语意,她整个人已被他勾揽进怀里,双唇随之被他温热的唇办封印住,迷魅眩人的气息霸气的进驻她嘴里。
清楚他的放肆,她却挣脱不开他,无力的软化在他烫热惑人的吮吻里,迷恍间有种错觉,昨夜他似乎也给过她这种心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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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了吧?”一吻既罢,雷骁浊喘的俯视双颊泛红、气息与他同样紊乱的人儿,再一次确定她的味道甘甜,特别令人迷醉。
“你强吻我?!”身子有些虚软,她轻倚着他,娇喘的指控。
“我没有。”他一派坦荡,“是你的前男友不相信我是你的情夫,你的精神体力又不堪酒精侵袭,我只好吻你当印证,及早送你回去休息。”
“敢情我还得感谢你的机警与仗义相救,自作主张以吻我的方法来印证你的确是我情夫?”气息稍微平稳,君喧柔退开他,怏然低讽,他的印证方法大有藉机吃豆腐之嫌。
“并非自作主张,我有问你是否愿意证明给你前男友看,让他打消疑心,你说好。”
她说好?!“该死的,我喝醉了不是?当时的任何允诺怎能算数,那你刚刚为何又不问一声的吻我?”而她竟对他的吻毫无招架之力,任他予取予求,真是……气死人了!
双手插放长裤口袋,雷骁沉稳自若道:“有时口说无凭的事,直接付诸行动反而容易取信于人。”
对,这即是人性,往往相信眼见为凭、感觉为准,刚才被吻她不就骗不了自己的涌起曾被他吻过的感觉?但被轻薄的是她,她做啥同意他的话。“强辞夺理,你最好老实说,昨天你送我回家有没有对我做出不轨的举动?”
她可以猜出他由她皮包里的证件得知她的住处,与事务所的地址,但无法保证他没趁人之危,对她上下其手。
“我说的你会信?”他好笑回问。才指责他强辞夺理,这会倒给他上诉机会。
“意思是你没对我怎样?”
“没有。”双手伸出口袋,站直身子,他浑身的散漫倏地变得正经严肃,“按照你证件上的住址送你回家,拿出你的钥匙开门,然后抱你上床,为你盖好被子,我就离开了。”
正直的眼神、认真的语气,嗅不出半丝可疑气味,可那句抱她上床、为她盖好被子,却让她感觉难为情,懊恼起自己做啥要一个人搬到外头住。
她轻咬红唇才道:“我可以相信你,但请你交出契约正本。”她手中被捏绉的合约是影印的,她晓得正版契约在他那儿。
“为什么?”心思缜密的他是扣押住那张正版合约没错,在她找上他的可能疑思未消之前,它有朝一日能成为反制对方的有利凭证。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我后悔了,不要你这个情夫,要撕毁契约跟你解约!”
她真的后悔了,全都怪前男友劈腿惹的祸,以致她气昏头跑去找情夫,且是个牛郎情夫,她不快刀斩乱麻跟他切断关系,难道等着让人看笑话?因此就算没有他违约侵犯她的罪证,也要想办法跟他解除情夫契约。
雷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会提出解约,表示她与任何想对雷氏集团不利的有心人无关,或者只想要回可能沦为把柄的证据?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都什么时候,他还有时间望着她发呆。
“你喊这么大声,不怕外面的人把你的话全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律师事务所内尚有其他“同伙”吗?
“不用你操心,我的休息室隔音设备一级棒,就算大吼大叫外面也听不见。你到底听进去我跟你说的话没有?!我要解约。”
“也就是说,如果我在这里对你如何又如何,外面也听不见你的抗议声?”
“你敢!”警戒的退后一步,她没察觉他眼底的捉弄光芒。
“正在考虑。”嗯,突然坏心的发现,逗她满好玩的。
“你——”骂不出来,一向口若悬河的她,破天荒的有无法辩驳的时候。是她的错觉吗?为何觉得眼前这个潇洒又霸气的男人不好惹,状若无事的对答应谈间,就能将对方无形的压制住。
“头又疼了?”走上前,雷骁极自然的以拇指指腹接下她揉按额际的动作。
或许被他气得无力,她未立即推开他,只一味的瞅着他好看的俊颜问:“你究竟想怎样?”
“我是个重然诺的人,既然已经答应做你的情夫,就不会随便跟你解约。”收起逗弄她的坏心,他迂回的道出自己的决定。她接近他的动机仍有怀疑空间,他要按照原计划,在“卖身”的三个月里厘清虚实真假。
“假如你毋需履约,我就付你三十万酬劳呢?”
“我不缺钱。”为她推揉的力道依旧轻柔。
也对,以他身为遂心苑当家红牌的身份,只怕早已是千万身价了。利诱解不了约,那么……“你知道吗?很多个人间私相签立的合约并无法律约束力,倘若我真成了毁约的一方,不见得会吃官司。”晓以大义他总该懂吧?
“这倒是,但拿稀奇古怪的契约当呈堂证供,我想当事人的压力一定不小。”
没有错,单单受人嘲笑指点的压力,她光想就背脊发冷,而她敢打赌,那个当事人中,肯定不包括下海当牛郎的他。
不甘轻易又被将回一军,君暄柔总算恢复正常反应,生气的抓下他的手,“你知不知道这年头然诺根本不值分文。”若表现在其他地方或许值得大加赞扬,可此时委实不必如何固执吧。
“无所谓,我只坚持我所坚持的。”尤其是这件悬疑未定的事。
厚,她好想翻白眼给他看。“说到底你就是不解约?”
俊颜点头点得慎重无比,“你放心,我会常找你聊聊,融入你的生活中,扮好情夫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