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短的一句话,她却霎时明白他所指,怔了怔,“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去美国,免得每次看到你,我就很想扁你。”
“哼,看不到我,我怕你会太思念我。”邵紫攸潇洒的拎起行李,俊朗耀眼的脸孔绽出一笑,“肉包子,爸妈就交给你了。”
“知道啦,要你罗唆。”思念他?哼,才不可能的事。
至此,她和邵紫攸的缠斗方才稍微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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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悠悠流转,这年乔瑟已二十二岁。
没有了她暗中阻挠妨碍,在美国的邵紫岑和女友感情的发展十分稳固,在他二十四岁这年,他特意偕同女友回来台湾,准备两人订婚的事情。
“晓茹,多吃一点,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不要太拘束,自在就好。”在他们回来这天,邵家特地为这对准新人洗尘,晚餐时刻,邵家全员到齐,大家长邵卫天热络的招呼着准媳妇。
“我知道,谢谢伯父。”魏晓茹柔婉的颔笑道。
“还伯父,也该改口了吧。”邵卫天朗笑道。
“卫天,别这样,人家晓茹脸皮薄,被你这么一逗脸都红了呢。”邵夫人睨了眼丈夫,替羞红脸的准儿媳解围。
邵紫攸也跟着说:“就是呀,爸,你急什么,等大哥大嫂订完婚,你想听她叫你几声爸都没问题,现在就不要逼大嫂了,要不然大哥可要心疼了。”
“瞧瞧你们,我才说一句,你们母子俩就说一串,好像我多心急似的。”转眼瞥见一旁有些意兴阑珊,没什么食欲的乔瑟,邵卫天关切的问:“小瑟,你怎么了?今天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呀,张姨做的饭菜我一向很喜欢。”强挤一笑,她夹了口菜送进嘴里。盼呀盼,终于等到她心爱的紫岑哥回来,却是回来筹备和魏晓茹订婚的事,教她情何以堪,心都快碎了,她怎么可能会有胃口。
邵夫人却心知肚明,早就看出乔瑟的心意。她曾一度想过,如果紫岑和她情投意合的话,她会很欢迎小瑟当她的媳妇,可惜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紫岑另有所爱。
邵紫攸望向她匆问:“款,肉包子,待会吃饱要不要出去兜兜风?”
有些讶异多年死敌会主动约她,乔瑟瞅去一眼,还没有回答,邵夫人就先出声。
“小瑟,反正晚上你也没什么事,就跟紫攸出去吧。”
“……好。”乔瑟颔首。刚好她也不想留在家里,听他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订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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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约我出来兜风?”坐上车,乔瑟语气懒洋洋的问。
“我是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再让你闷在家里,恐怕会得忧虑症。”邵紫攸斜觑她一眼,将车子驶向邵宅附近一条山路,春末夏初的清风从敞开的窗子灌入,凉爽沁心。
“哼,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还不都是你从中作梗,要不然今天和紫岑哥订婚的就是我。”想到昔日的种种,乔瑟满怀怨嗔的睨瞪他。
扬起漂亮的眉,他不以为然的回道:“我从中作梗?对大哥和晓茹来说,你才是那个蓄意搞破坏的人。如果大哥会喜欢你,他早八百年前就会喜欢你了,他根本一直只把你当成妹妹看待,对你有的只有兄妹之情。他就要和魏晓茹结婚了,你还是趁早死心,别再对他存有非份之想了。”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拧眉娇叱,她将脸转向车窗外,夜风吹乱她的发,却吹不散她低落的心情。
“我才懒得管你。”邵紫攸哼道。
车内突然一阵静默,半晌,他再开口,“你有没有考虑去美国?”
大哥订完婚后接着就会结婚,以后他们会住在家里。与情敌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看着他们亲昵的出双入对,她恐怕会受不了吧。
乔瑟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丝,摇头,“我不想去,最多我以后搬出去住就是了。”眼不见为净。她可以勉强自己笑着参加紫岑哥的婚礼,但没办法忍受和夺走紫岑哥的女人共处一室。每天看着他们亲密的身影,她怕自己会恼得吐血。
“搬走?你要搬去哪里?”邵紫攸吃惊的看着她。
“我爸妈有留下一栋房子给我。”她搬来邵家后,邵卫天就找人帮她租了出去,租金都汇到她的名下帮她存了起来,去年,她就考虑过要把房子收回来了。
“妈不会答应你搬出去的。”
“我会说服她的。”
邵紫攸蹙起眉,见她为大哥如此神伤,甚至为此想搬出家去,心头隐隐凝聚了一股不快,车速愈开愈快。
不知他干么突然把车子开这么快,乔瑟斥道:“喂,不要在山路上飙车,开慢一点啦。”虽然为了紫岑哥要订婚的事而郁闷,她还是很珍惜生命,不想轻生好不好。
“你怕死呀。”降低车速,他嗤笑道。
“怕,我这个人最贪生怕死,就算失恋了,我也无意寻死,我要好好的活着,找一个更棒的男人来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斜眄她一眼,邵紫攸嘲讽道:“轰轰烈烈?你以为是要打仗呀?谁跟你这种心机深沉的蛇蝎女人谈恋爱,谁就倒楣。”
乔瑟立刻反唇相稽,“跟你这种虚有其表,鸟肚鸡肠心胸狭窄的男人交往的女人才可怜。”
“今天懒得和你辩,款,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走到一只花瓶旁,它突然掉下来在我脚边破掉的事吗?”
她点头,“记得呀!”她还记得那次他被妈妈罚抄了两百遍的邵氏家训,一直到半夜才能睡觉。
“你是怎么办到的?”
乔瑟一脸无辜。“那花瓶不是你摔破的吗?关我什么事?”
“少跟我装无辜,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我甚至连你的手法都猜得出来。”
“哦,那我是怎么做的?”
看她一眼,邵紫攸徐徐开口,“方法很简单,你找来一条钓线,一端绑住一根类似火柴棒之类的东西放在花瓶底下,然后将钓线小心的垂放到白色的地板上,再躲在楼梯旁的酒柜后,看见我走过去,算准时间便立刻拉扯钓线,花瓶便因为底座不稳而跟着被扯落,然后在我吓了一跳时,你再趁乱以最快的速度收回钓线,悄悄跑上楼梯,对吧?”
“你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干么。”仿佛他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完全答对了。
来到山顶,停住车子,他扬起一双好看的眉,“其实,我本来还不确定是你干的好事,现在确定了。”
看见逼近眼前的俊朗脸孔,乔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竟然是在套她话。
“那又怎样,你打算去向妈妈告发我吗?”
“哼,”邵紫攸出其不意的狠狠捏住她的鼻子,“然后再叫妈妈罚你抄写邵氏家训吗?你以为我是你呀,那么爱记恨。”
拨开他的手,她吃痛的抚着鼻子,“那你现在又重提这件事做什么?”嫉妒她鼻子长得挺呀,竟然捏得这么用力。
“没为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想证明自己当年没有猜错。”他问出心中多年疑问。“喂,肉包子,当时我又没得罪你,你干么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