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轻抚掌下冰凉柔嫩的肌肤,关心地问道:“冷吗?”
此刻的气温只有十度,她穿成这样铁定会着凉,难怪她的手会冷成这样。他的不舍、心疼,全在一句问话中显露出来。
王语乐忽地心神一震,胸口浮现某种温暖,她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不冷,只是……”她摇摇头,连带那束住头发的镶钻垂坠发带,也发出细碎的声响。
“紧张吗?”他以手支住下巴,细细地打量她。
王语乐僵笑了下,晶亮的眸透过长长羽睫瞅了他一眼,轻飘飘的丝袖,随着她的动作垂落,不经意地拂过他结实的手臂。
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他能读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全感,想必是因为身上布料愈来愈少,才让她开始慌乱起来。
她并不是开放的女孩,虽然心理已经调适,但进度总不如预期。
欧阳霖进入酒吧内,倒了两杯香槟,一杯摆在她的面前。“喝点酒,反正你酒量好,可以多喝几杯。”欧阳霖开玩笑说道,王语乐也被他逗笑。
“是喔,别醉倒就好了。”王语乐轻啜一口香槟,呼了一口气,闭上眼,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
那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每当她靠近他的时候,心头总会浮现异样情绪,教她舍不得从他身边离开,只想不顾女孩矜持,让他一直留在身边。
“喝香槟,其实不该醉的,知道吗?”欧阳霖摇晃着杯内的金黄色液体,嘴角浮出淡淡的笑。
他的话,再次成功转移王语乐的注意力,她睁眸,好奇的看着他。
“什么叫‘不该醉’?”她那天不就醉了吗?
“想听实话吗?”欧阳霖俯下俊脸,在她耳边轻笑问道。
“好!就听实话。”王语乐偏头看着他,喜欢他似有若无的亲密举动。
欧阳霖点点头,看了她半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还不说?”王语乐好奇的追问。
“我怕说了,下次就约不到你了。”他认真的说道,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不会!我保证!”王语乐被他撩起好奇心,直想知道答案。
欧阳霖的唇上带着笑,平日的温文儒雅褪得半分不剩,眼似两簇燃烧的火,逼近她的小脸。
此刻的他,眉宇间反倒带有一股邪气,不再爽飒豪气,反倒像是浪荡不羁的浪子。
“其实……”欧阳霖小小声的说,令王语乐不自觉的朝他靠近,想听得更清楚些。
“那天晚上,我是故意灌醉你的!”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话中有话。
轰!
王语乐的脸突然变得嫣红,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瞧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她却听得满脸通红,浑身活像刚被火烤过。
“就说会吓到你吧!”他抚着下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你下次再也不会答应我的邀约了。”
“不不不,不会的……”王语乐赶忙捂住嘴,要不是因为石墙坚厚,她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瞧她说了什么话,像是多担心他再也不约她出门一样……
她的反应与模样满足了欧阳霖,知道自己不是一厢情愿的感觉真好。
“其实,喝香槟不该像那天晚上那样猛灌,体验美酒,除了唇舌,还得用上耳朵与眼睛。”
欧阳霖神色自若地将杯子往她的耳边靠,露出鼓励的笑容。
“听听看有什么声音?”
闻言,王语乐先是一怔,本还想问些什么,但是一碰上他灼热的视线,她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到嘴的话完全说不出口,只能倾着头,认真的听起来。
“我只听到‘剥剥’那种冒泡的声音。”王语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就是那种声音!”欧阳霖收回视线,继续找话题跟她闲聊。
“倾听,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听着香槟气泡宛如少女的轻声叹息,细细观赏着杯内香槟澄清的金黄色泽,浅啜、感觉香槟气泡在舌尖跳动,酒香在口中,散发出清新爽口的芬芳……”他徐缓地说道,眼睛紧盯着她,仿佛看一生都看不够。
王语乐好似被他的目光与嗓音催眠,陶醉得再也无法转开双眼,望着他,像是他就是她生命中的唯一……
而在一旁等候已久的摄影师,更是把握机会取景,拍下她最自然的那一面。
灯光下,她美得不像是真的,澄眸中的笑意,与隐藏在眸中的真情,全被相机真实纪录。
吧台旁,一连串没有性感画面的镜头,有的只是两人对视的眸间,那注定相属的认同、彼此扶持的决心,这一幕,比裸露的性感更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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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亮,王语乐就被照进窗的热情阳光唤醒。她迅速打理好自己,决定出门走走。
昨夜,她一个晚上都梦见欧阳霖——那个总是噙着淡淡笑意的男人。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精神不济,反而因为梦到他,心情异常愉快,一股甜甜的感觉涌上心头,浸得她心儿暖暖的,唇上忍不住浮现微笑。
王语乐信步朝葡萄园走去,她大力地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一望无际的葡萄园里空无一人,她轻松的伸了伸懒腰。
空气里飘浮着葡萄的淡香,酸酸甜甜的,像极她此刻的心境,让她急切的想迈入葡萄园里,更加的接近它。
法国土产葡萄与国内的葡萄不同,葡萄藤高度不像台湾的那么高,约莫只比她的腰还高上一些,是迷你品种还是怎么着,她并没有研究,只是觉得好玩。
王语乐的脚步格外轻松,像是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一样,满心皆是愉悦。
她弯下身来,研究着初生的淡绿色葡萄,一头及腰长发,正与大地做最亲密的接触。
就是这一颗颗青绿色的小东西,酿出如此美味的酒吗?
突地,一阵热烫的呼吸朝她脸颊袭来,修长的指拨开她颈边的发,她正想得出神,被吓了一跳,连忙纵身跳开。
“啊!”她惊叫,但纤腰已被牢牢圈住。
“别跳,旁边有个小水洼,头发沾了泥就算了,别达一双脚也遭殃。”欧阳霖低沉醇厚的迷人嗓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
王语乐匆忙回头,发现欧阳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后。
欧阳霖勾唇一笑,用手撩起她沾了泥浆的发尾,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诉说他的无辜,他不是故意要吃她豆腐,真的!他不是故意要抱住她的:
“我已经站稳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王语乐反问,清亮的凤眼睨着他瞧。
“当然,你都这么说了!”欧阳霖勾唇,露出让她脸红心跳的笑,虽然眼中的失望明显地掩藏不住。
待两人都站稳了,王语乐瞧着沐浴在阳光下的他,全身散发的粗犷气质,跟平常的样子有些不同。
他穿着一双沾满泥的胶鞋,头发有点邋遢,汗滴在他的额际、颊边,看来他已经忙碌好一阵子。
“我不是有钱到不用工作的古堡主人,会不会让你很失望?”他笑问自嘲。
其实,他只是闲不住,加上他对葡萄的品质要求极高,所以出现在葡萄园的机会很大。一般来说,葡萄园里湿地泥泞,女士通常都很排拒,所以当他看见她出现在这里时,心中的愉快大过于兴奋。
心属的那个女人,跟自己的兴趣相同,真是件令人振奋的事,更让他心神为之驿动。
王语乐摇头。她从不欣赏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他的亲力亲为更令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