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不是!”戎巧仙猛地站起身,两手在空中乱挥以训清白。可跨麻的脚一时站不稳,失了重心,突地朝屋缘掉落,吓的尖声叫喊,“啊——”
“谁?”
“什么人?”
先前的两名守卫听见那声喊叫,速的操起长刀及矛,喝声威道。抬头一望,就见一名个儿娇小的黑衣人从屋脊落下,手脚还在空中乱挥乱踢的尖叫,而另一道更急速的白光飞射而来,在半空中接持住那黑衣人,一个翻身,两人都安稳站在他们眼前。
刹时间,堡内人声鼎沸,数名持刀守卫及邢昊、战武等人皆出现在正浩楼前,团团将两人围住。
白衣人一回头,威严而冷峻的扫过全场,所有人莫不惊呼出声。
“魁首?!”
戎抚天半转过身,怀里抱着惊魂未定的戎巧仙。戎抚天轻缓地将她放下,让她站立在地。
战武等人一怔,虽一身黑装,还头绑了个面巾,但那娇小的身躯和那双灵巧的大眼却骗不了人。再者,能让魁首出手搭救,而呵护似宝的也只有她了。
战武跨前一步,一脸戏谑的调侃,“巧丫头,你不乖乖睡觉,穿这什打扮?想学侠盗闯空门呀?”
戎巧仙被他讥昀怒火直冒,但碍于戎抚天在旁又不得太放肆,只得狠狠用眼神瞪死他。不过另一半原因,也是因被战武识破了伎俩才恼羞成怒的。
就不知大哥猜着了没?戎巧仙悄悄的抬眼一瞄,就见戎抚天又一脸似笑非笑的俯瞅着她。她作贼心虚的又连连垂下头。
戎抚天心知肚明,对着众兄弟下令道:“全都回去原来岗位。”忽地一脸威吓的盯着那两名守卫,冷冷道:“知错吗?”
“是的,属下知错!”两名守卫亦不逃避罚责,拱手认错。
虽入侵者是戎巧仙,但他们没早先察觉便是失职,若今夜跃上屋脊的不是戎巧仙,而是有心加害戎抚天之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邢昊阴冷的脸闪过怒气,冷冽上前,两名守卫便自动交出武器,随他而去。
“大哥。”戎巧仙心生愧疚,不忍的轻轻拉着戎抚天的衣角,怯怯地想替那两位守卫大哥求情。
因她的顽皮而害两位守卫大哥受罚,虽不至残体废武,但一些皮肉之痛可就免不了了。她心里过意不去的极为难受。
戎抚天对她的求情,只严厉的表明。“先保住你自己吧!”总感那遮住她脸的头巾碍眼,便伸手摘下。
戎巧仙知道大难临头,两手压着头顶,苦着脸。这是她遇到麻烦时的习惯反应。只因头皮发麻的想用手压住。
战武知道这小丫头有麻烦了,可也安心的紧,魁首再怎么责罚她也不会有何大碍的,八年来一直是如此,他们几人还常觉得小丫头今天有如此顽皮的个性,说来魁首可要负大半责任的,因为那全是魁首宠出来的。
他回头对众兄弟吆喝一声:“回岗位去!”
眨眼间人员尽散,只留下两名顶替稍早的守卫。
戎巧仙瞪着战武那幸灾乐祸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在心底将他骂了个臭头。骂的正尽性之际,就听见戎抚天那威沉的声音。
“巧儿,随大哥来!”
戎抚天一下令便掉头朝房门走,走了两步没听见巧仙跟上来的脚步声,含怒的回头对仍杵立不动的巧仙唤道:“怎么了?想溜脚么?”
戎巧仙歪着身子,手抚着腿,苦着脸抬眸上艮道:“不是啦!人家,人家……”
“到底怎么了?”戎抚天转过身,双臂环胸,见她一脸吞吞吐吐的逃避模样,声更沉了。“巧儿?”
“啊——人家脚麻掉了啦!”戎巧仙又急又恼的大呼抱怨。稍早在上头蹲了许久,下来又吓傻的,脚早麻了。
两名在旁的守卫若非慑于戎抚天的威严,只怕这会定笑的在地上打滚。
戎抚天暗瞪了眼努力憋住笑意的守卫,真苦了他们。叹口气,没辄的走回来,二话不说就轻易将戎巧仙抱入怀中,再举步回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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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抚天轻松的抱着戎巧仙走着,好像她没什么重量似的,一路走入正浩楼。
巧仙不是个会挑食的孩子,她胃口奇好,用膳时都不需人费心。可这丫头吃的再多,也没见她长几两肉,还是这么单薄娇小。
让他甚感忧恼的,没事就找堡里的钟大夫商量,研究能否有让巧仙吃胖些的法子。否则每到腊冬时分,他就担忧她会挨不过北方的寒冬。
戎抚天进入花厅,将巧仙抱放在卧椅上,两手探点着她腿上的几处穴道,不一会,腿麻的现象便消退了。
戎巧仙坐直身,两手在膝上又绞又扭的,低垂着脸,只敢抬眼偷瞄一脸愠怒,立在那等着她解释的戎抚天。
“大哥。”又小又低的声如蚊音。
“嗯。”
这一声闷嗯,又让巧仙伸手压住发麻的头皮,小脸紧皱,身子都快缩成一团了。
戎抚天压下笑意,故意板着脸。否则这小家伙下回仍会玩心大起的惹出更多麻烦。
他并不在意巧仙那顽皮活泼的个性,只怕她一旦出了堡招惹了麻烦时,而他又来不及搭救,会心悔一生。
“想说什么?大哥在听呢。”
戎巧仙放下压着头皮的手,勇敢的抬头面对。
“呃,那个——我,我睡不着,所以……”
“所以?”
“啊,就是想、想——”巧仙在那想了半天,突然脑筋一灵,微笑答道:“想练习练习大哥教的轻功。”嘿嘿嘿,她这么好学,大哥肯定会赞赏一番而消了气。
“哦——”他故意拉长音以示相信。看着巧仙那以为达到目的的笑颜,又道:“这么乖呀!”巧仙重重点头。“不是说月儿美,才上去赏月的么?”
“呃?”被识破了。“练功然后才赏月的嘛!”
“是这样啊。”戎抚天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杯水,闲闲地喝了起来。
“对呀,对呀!”巧仙识时务的跳下躺椅,立在他背后替他槌捏着肩膀,巧笑倩兮的接续道:“大哥不常说做事要有效率吗?练轻功,赏月一起来不省时多了。”
“嗯。可那需要搬开屋瓦么?”戎抚天享受着她的撒娇,抬头望了眼开了口的屋顶,大惑不解的问道。
巧仙仰首瞄了眼自己的杰作,呃声半晌,才又道:“那是因为巧儿想,这么美的夜色也合该与大哥分享,才搬开瓦想让大哥也瞧瞧的嘛!”
奇怪,她搬开的不是大哥炕顶上的瓦吗?什么时候竟搬出了个大洞,连花厅这也瞧的见?
戎抚天在心底嗤笑一声。想到方才在屋顶上,这小家伙搬了一片瓦找不着他,又继续搬了几片想找他。而她搬出的洞大概可跳个大汉下来了。
“巧儿真乖。只是,赏月练功需绑头巾吗?”
惨了,又是一个问题。戎巧仙又想伸手压住头皮了。
“那样比较有气氛嘛!”
“有气氛吗?”戎抚天又受教的点了头,回头探进她绑腰间,取出藏在腰系的笔,上头还沾有墨水呢!他笑的诡谲,“这笔是有何用处?要在大哥脸上做画么?”
“才,才不是!”巧仙抢下笔,甩了出去以湮灭证据,打哈哈地道:“那是月儿美,想模拟画下来的!”
“嗯。”戎抚天见巧儿那笑的勉强的脸。轻缓又道:“然后呢?”
然后?怎么还有然后啊?她都掰不出来了,大哥怎么还有然后?!巧仙两手压在头顶在心里哀叫。最后她放弃的放下手,苦着脸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