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男人在我们手上,想要他平安无事的话,就照我们说的话去做。”
徐仲瑜全身颤栗,冷意从她的背脊向四肢蔓延。“好,我会照你们说的去做,你们在哪里?”她紧紧抓住电话,害怕一断线,就会失去易天的消息。
“准备好一百万美金,今晚十点再来这里等电话。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马上杀了这个烂庸医,你们就准备替他收尸。”
“易天真的在你们手上?让我相他说句话,我要听听他的声音。”她必须立刻听见他的声音,好确定他是否安然无恙。
电话彼端再度陷入沉寂,她怕对方收线,连忙紧张地大喊:“喂喂、喂,不要收线,我求你们。”
这时,电话中出现吵杂的声音。
“说,你叫什么名子。”男人冷酷无情的声音,夹杂着木棍击打声和哀号声,令徐仲瑜听了更是胆颤心惊。
“承易……天……”
她吓得几乎痛哭出声。是易天、那是易天的声音,他听来是那么的虚弱无力,那群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你还要和他说什么?”电话彼端的男人发出阵阵冷笑,令徐仲瑜的心一紧。
“不要了、不要了,我知道是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别为难他。”她呜咽地低声恳求。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联系过,等我的指示行动,明白吗?”接着,电话挂断了。
徐仲瑜双手紧抓着手机,全身狂颤,泪水布满她纤白的脸颊。
“徐小姐,我们已经搜索完此地,该回去了。”一个警员在不远处喊她。
她颤抖地把手机收好,默默拭去脸上的泪。她必须镇定,现在她是绑匪的联络人,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她要易天平安活着回来。
随着员警离开后山,徐仲瑜随即以身体过于疲累为由,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到承易天的公寓,而是偷偷地另外准备好一百万美金。
她愿意为了他倾尽自己所有。钱对她来说只是一堆数字,而易天,却是她一生中无可取代的人。
晚上十点整,早已在后山树林等着绑匪来电的徐仲瑜,听见手机音乐响起,她连忙接听:“喂?”
“你有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冰冷无情得教人厌恶的声音再度响起。
“没有,只有我知道而已。”
“好,你右转向前走,避开追踪器和隐藏摄影机。”
徐仲瑜突然感到一阵心寒。这绑匪连警方布下的装置、安设的摄影机方位都一清二楚吗?这么说,她的一举一动是否也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
“发什么呆,赶快往前走啊!”电话又断了。
她惊慌地四处张望,鼓起勇气一直向前走。这儿平日人烟稀少,再往前就更深入树林里。她要独自前往吗,凭她单独一人去面对凶恶的匪徒,会有什么后果徐仲瑜已不敢想像……
她快步地往丛林深处走去。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手机也没再响起。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大喊:“我拿钱来了,快放了承易天。”
突然头部被重重一击,徐仲瑜吃痛地倒下,只觉眼前一黑……
第十章
一阵阵剧烈的头疼,似在催促着她赶快醒来。
徐仲瑜想伸手揉额,却发现她全身动弹不得。她猛地一惊睁开眼,望向四周角落,好似看见了倒置的废弃汽油桶、破烂几近腐朽的木板。
这是哪里?好像是一间废弃的小屋……
她全身被绳索紧紧捆绑,嘴更被人塞了布。不远处,有几个流氓似的混混壮汉围在一起赌博喝酒。
她也被抓了吗?可是,易天呢?易天在哪里?
徐仲瑜开始不断地扭动身体,并发出微弱的咿唔声,但挣扎没多久,忽然有人挡在她面前、蹲下,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盯着她。
徐仲瑜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这个人长相还算斯文,但微勾的嘴角、眼珠浑浊不清,笑容令人不寒而栗。这是绑匪的头目?不难看出在他斯文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残忍无比的心。
她用眼神示意,要他们拿掉她嘴里的布,而张源仁也如她所愿。
“徐小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易天人在哪里?”她废话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
张源仁脸上尽是邪魅的笑。“你这么有诚意,亲自带一百万美金来给我们,让你见他一眼不算过分。”张源仁转头喊道:“来呀!把他给我拖出来。”
徐仲瑜望向张源仁的身后,一个浑身是血、满脸是伤的男人就这样被人拖了出来,见状她泪如雨下。
“易天、易天。”她悲切地哭喊着,过去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心痛,现在她终于明白,而这痛楚深切得几乎要撕裂她的五脏六腑。
“他的爱人想见他呢!”一个壮汉冷笑着,提了桶冷水就往承易天身上泼去。
剧烈的疼痛和冰冷的湿意,让承易天深锁的眉动了动。他缓缓地睁开眼,眼前尽是模糊一片。
他快死了吗?怎么好像听见了仲瑜的声音?承易天露出恍惚的笑容,能在死前听见她的声音,也算是上天对他的恩宠。
张源仁用力地踹他一脚。“你没听见有人在叫你吗?”
“不、不要!”徐仲瑜痛哭喊叫着,那男人正在对易天笔打脚踢,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
“咳咳咳——”承易天呕出一口血,这情景令徐仲瑜几欲发狂。
“易天,你没事吧?”她哭喊。“你们……怎么可以把他打成这样,没人性啊你们……”
清醒过来的承易天,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天,那是仲瑜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一幕牛郎会织女,真是感人呀!”
“你已经拿了钱,还想怎样?放了他、快放了他。他身受重伤,得马上去医院才行。”徐仲瑜哭着求他,只求这男人大发慈悲放了承易天。
“钱我要拿,人我可没说要放。”张源仁冷冷地说道。
“你、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卑鄙、无耻,下流、无赖。”她劈头痛骂,不明白这男人究竟和易天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这样对待他?!
啪啪!张源仁毫不留情地就赏给她两个大耳光。
徐仲瑜的嘴角渗出血丝,却依然不服输地用眼神狠狠瞪着他。
“姓张的,别动她。”承易天拖着虚软的身子开始挣扎,他怎么能让仲瑜遭人殴打、受人欺侮呢?
不能死,无论如何他都得保护她。
“就凭你?一个要进棺材的家伙也想命令我?”张源仁又对着他猛踹猛踢。
“不要再打了,他已经浑身都是伤……”徐仲瑜哭着哀求,见易天被人这样毒打,她心痛得仿佛被人撕成两半。
张源仁又重重地甩她一巴掌。“吵死人了!”他指挥手下再度用布块塞住她的嘴。
“是男人就不要打女人。”承易天仍撑着疼痛不堪的身体喊道。
张源仁嘴角抿起,伸手抓住他的头发。“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居然还敢忤逆我?算你有种,我就看你有种到什么地步。你们给我打,打到他求饶为止,看这些有钱人神气到什么时候?”
接着,五、六个大男人把承易天团团围住,全是下重手的拳打脚踢。
“泼水。”张源仁对被打昏的他,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你这小子真够种,居然连一声求饶也不肯说。”张源仁说着便伸手一拉,把全身被捆绑的徐仲瑜从地上拉起。“现在这女人在我这里?你够聪明的话,就向我下跪说对不起,不然后果我可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