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打哑谜……”她听得一头雾水,决定壮着胆子径自走出去。
左脚才跨出一步,她立即失去重心,整个纤躯跌落在他怀里,她大惊失色。“你敢绊我一跤?”
他轻轻松松将她打横一抱,有礼地道:“如意,得罪了。”
她还搞不清楚他的意图,就已经置身在他的卧房,躺上他漫无边际的大床,等她幡然醒悟,撑起上半身要逃,他壮实的身体压了下来,她登时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你答应我的──”她躲不开他连绵不绝的吻,话只说了一半。
“你不听话,我反悔了。”他轻啮她耳垂,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我听、我听……”早知不该意气用事,她今天恐怕在劫难逃。
“来不及了。”他轻巧地解开她的衬衫钮扣,吻上她洁白的胸口。
他要她一辈子都不能再反悔。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如意,你对这个促销案有什么意见?”
“……”
“如意?如意?”
被唤了几次,她终于从神游太虚中回归,忙镇静地绽开理性的微笑,对上司道:“对不起,我刚才在思考另一项议题,总经理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真是该死,她又恍神了!连这一次,总共三次了。
早上她搭乘电梯,竟浑然不觉七楼的公司已到,直接被载到二十楼,然后才又慌慌张张地从楼梯奔下赶打九点的卡。
中午在茶水间泡杯茶,水满出杯子淌了一地,被其他同事发现还打趣了一番。
现在工作当中,又被抓到了小辫子,她的冷静自持全被打乱了。
“你在思考的另一项议题,和公司决策有关吗?”顶头上司也忍不住亏了她。“不要紧,先拿回去看一看,明天送份报告上来。”
人家在替她解围了!她红着脸,鞠个躬,拿起档案飞逃回自己的座位。
该死的方斐然,竟真的对她下手了!
该死的自己,竟没有坚持到底!
不,这不该是她的错,任谁在他难以匹敌的低柔嗓音诱哄下,都难免陷溺;更何况,他身经百战,对付她绰绰有余,所以,祸首无庸置疑是他!
可是……
她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一再的回想呢?从大清早她蹑手蹑脚的逃离现场,脑袋没有一刻不回转着他的影子、他的吻、他的爱抚、他的枕边细语,再也容不下其它……,这就是他的目的不是吗?他必定认为,有了亲密关系,她从此就死心塌地,不会对他的作为再有异议了。她怎能落入这样的陷阱里?
“梁小姐?梁小姐?”
肩膀一阵推摇,她蓦地回神,是业务部的助理,正疑惑地看着她。
“什么事?”
“这是给总经理的签呈,他现在不在,麻烦你明天拿给他。”一边走边回头瞄着表现异常的她。
她沮丧地将脸埋在手心咒骂着失了魂的自己。
她一定要振作,振作!
分机铃响,她随手摸到了话筒靠在耳际。
“如意。”是祸首的声音。
她惊跳起来,寒毛直竖。“你想干什么?”
他哈哈笑起来,“别紧张,你早上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我想请你晚上来店里一趟,你几点下班?”
“有何贵干?”真是猪头,她现在哪有心情大吃大喝?
“我吩咐了厨房炖了汤给你喝。”
她冷淡地回应。“没事大老远喝什么汤?”哼,想限制她下班后的行动,也不找个称头的借口。
“是十全鸡汤。你从昨天晚上十点昏睡到第二天早上,身体实在太虚了。我想替你补一补。”
她抖着站起来,纳闷自己为何还能神智清醒而不当场晕厥。
她对着话筒大吼:“方斐然!你可不可以饶过我?”
第十章
会很冗长、很枯燥,但算是新人的她,得全程参与,不能缺席。她发挥了前所未有的韧性,捱到最后一刻,十二点正,走出会议室,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竟感到天旋地转,她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停止晕眩。
也许是月事只隔了两个星期无预警的又来,这两天她苍白而无元气,刚到新公司不好常请假,工作又繁多,她只能多吃维他命保持体力。
经过柜台,总机小姐叫住了她,“梁小姐,外找。”
她客气的问,“是银行的人吗?”
“不是,说是你朋友,和你样子很像,满漂亮的,在外头等你。”
她呆了一下,心里猜到了八成,坦然地走到公司门口。
是庄以欣,今天头发束了马尾,身上一件白色紧身毛衣,配上呢绒灰格子长裙和黑色短马靴,这样的寒天里,还能穿得好看而不畏缩,她由衷地敬佩。
庄以欣露出甜笑,大方得仿佛与她相识许久。
“如意,不好意思,午休时间把你找出来,一道吃个饭吧?”
她能拒绝吗?那样的笑容可以融化所有的敌意。
她笑了笑,撑起今天不是那么灵敏的思考力,和她一同离去。
庄以欣很有主见,选择餐厅和菜色都有定见,两人少了在繁文耨节上的客套,很快进入了正题。
“他们说我们长得像,仔细一看,还真的满像的,不过你看起来比我干练多了。”庄以欣不畏生的说着。
“你回家齐公司去了?”她讶异。
“嗯。上次你们家具展我偷偷去瞧了一下,你做得比我还好。”
“那你和颜家齐也见过了?”瞧庄以欣神清气爽、喜不自胜,答案虽不中亦不远矣。
“嗯!”笑里有着娇羞。“谢谢你替我保密,我多了几天作心理准备,长思考了一番,才有勇气再度面对他。”
“恭禧你了。”她手撑着额头,想减轻晕眩,虽很想笑得由衷,但几乎一动就头昏眼花。“你今天找我是──”还是直接开阀见山的说吧!她不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在这耗多久。
“受人之托啊!”庄以欣可真坦白
“又是方斐然?”她哀叹一声。
“是啊!家齐那招有效吧?”这句可把她震醒了些。
“你是指──”
“砸店啊!”她毫不避讳地直言。“家齐说,你一直避不见面,他使出这招,一定能让你亲自上门找斐然算帐,果然没错。可是听说你还是对他有点小误会,我只好出马,让你们释尽前嫌啊!”
她终于明白方斐然为什么说她和庄以欣完全不像了。庄以欣和颜家齐这对欢喜冤家真是绝配,同样任性、同样为所欲为、同样挥霍旁人对他们的关爱。
“这半年多,你在哪里?”庄以欣大概没想过她的远走之举搞得两个男人人仰马翻吧?
“在纽约游学、打工、瞎逛,什么都做我想试看看,没了家齐能不能活得好。你知道我不到二十岁就认识他,外面的天地从没一个人闯过,发生了那件事我才能硬起心肠离开他,我想趁机仔细想想、静静给彼此机会。”
“想通了吗?”
“嗯。”肯定地点头。“离得愈远愈爱,所以还是回来了。这次回来给斐然添了不少麻烦。如意,你别多心,我和斐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和你在一起,他觉得实在又安心;和我在一起,他会少了半条命,他不是家齐,有那么多精力和我周旋,净做些匪夷所思的事……咦?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庄以欣摸了摸她的下眼验那里一片阴影。
她打起精神,强自微笑。“没事,会开得太久了,继续说吧。”
餐点陆续都上来了,庄以欣吃兴很浓,不顾形象地大块朵颐,她则勉强放一段芦荀进嘴里,嚼了两下突然反胃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