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坚持道:“为什么不行?这样看起来好多了,三哥哥就喜欢胸部高高的女人……瞧,把衣服穿上后不是很好看吗?”
雨儿套上外衣,不无得意地对着镜子说:“再画上眉,抹上胭脂,我一定比那些女人漂亮!”
接下来,她打开逛大街时买回来的胭脂粉盒,满怀信心地说:“现在我得好好梳妆打扮,让三哥哥看看,不是只有那些女人才漂亮!”
她努力回想着那个句着三哥哥胳膊的女人的妆扮,并往自己脸上涂抹着。
“银杏姊姊,你看,我是不是变漂亮了?”稍后,她兴奋地问。
“哦,是很漂亮。可是不行啦,要是你里面那堆东西掉了出来,那……那不是丢死人了吗?”银杏担忧地看着她的胸部。
雨儿试试,确实有点危险。“那你就帮我弄弄,别让它掉下来吧。”
雨儿的请求没人能拒绝,银杏只好亲自动手为她“修改”不合理的部分,再用抹胸固定住。
一番修整后,似乎没有掉下来的危险了。然后她又按照雨儿的要求,为她梳了个时髦的大翅头,将她的满头秀发用两根玉簪子固定住,还戴了旗花。
“行了,谢谢银杏姊姊!”虽然整个上身被勒得近乎麻木,但看着镜子里丰满娇美的自己,雨儿依然兴趣高昂。“待会儿包准让三哥哥吓一跳!”
银杏逗趣道:“看你美的,三爷包准从此以后再也不想看其它女人了。”
“没错,正是如此!”想到那样的结果,雨儿快乐无比。
然而,她们没想到,彭峻威的反应虽然很激烈,但却与她们的预期截然相反。
第五章
当彭峻威从外面回来时,看到银杏迎着他走来,身后紧跟着一位秀美的姑娘,那姑娘乍看很像雨儿,可是却梳了个时髦的发髻,鸟黑的云鬓下是一张被胭脂白粉涂抹得雪白娇媚的小脸,眉毛画得弯如新月,点染过的双眼如含秋水,染得嫣红的双唇诱人地轻咬着,而她身上的粉色小褂下是一袭蓝色长裙,那丰满的胸部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她一走近,彭峻威只觉得满屋春光。
可是当他疑惑的视线重新转回她的眼睛时,他明白过来了,顿时感到一阵怒气涌上。“雨儿,看看你那鬼样子!你该死的在搞什么?”
正等着接受他赞美的雨儿一听到他的话,随即楞住了。她煞费苦心地折腾了半天,怎幺就换来他的这番贬辱呢?
可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彭峻威已经一把抓住她,对同样愣在一边的银杏喊:“去,送盆热水到房里来!”
然后他拖着雨儿的手进了她的房间。
“我不要洗,你不是喜欢这个样子吗?”
被他粗鲁地压坐在椅子上,雨儿不屈地开口,却换来他更加不留情的对待。
“谁告诉你我喜欢这样?丑死了!”等不及银杏送水来,他扯过盆架上的毛巾,用力往她的脸上擦去,立时将雨儿的脸弄成了张大花脸。
雨儿痛得咧开嘴,却不敢出声。从没见他生过这么大的气,她心里直发慌。
银杏端着水进来。
“放下,出去!”彭峻威命令道。
银杏放下水盆离开后,彭峻威走过去将门关好,显然是不想让人进来打扰。
“有那么丑吗?你干嘛要这样?”看着被关上的门,雨儿惊慌地问。
“丑,丑死了,”彭峻威说着,走过来拉起她,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将她带到水盆前,一只手压着她的头,另一只手伸进盆里,替她将脸上的脂粉胭脂洗去。
“我、我要找我哥哥……”当彭峻威将她的脸托起,用毛巾擦拭她满脸的水时,她怯怯地说。
彭峻威没好气地说:“想找救兵?想都别想,夏雷要等会儿才会回来。”
雨儿一听,心里的恐惧更大了。“你、你要打我吗?”
看到她的恐惧,彭峻威更生气了。“你觉得自己该不该被打?”
“不……不该。”她的上下排牙齿不听使唤地碰撞着,从小她只得到过宠爱,从来没有被责罚过,不知道挨打时会不会很痛?“我没做错事……”
“还没做错事?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他将她推到镜子前,生气地说:“你就像勾栏院里的妓女!”
一边骂着,他一边抽掉她头发上的簪子,沉重的发髻散了一部分,他再抽掉另外一只,她乌黑的秀发立即披泻而下。
“你不就喜欢妓女吗?”见他将自己辛苦盘好的发髻弄乱,雨儿忘记害怕地顶撞他。
“还有这个,这是什么玩意儿?”彭峻威不回答她,迳自伸手进她的衣服内拉扯,可是因为抹胸的带子系得太紧,一时拉不开,他诅咒着将她的小褂、长裙还有中衣全部脱掉。
看着衣服下的伪装,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扯开衣带,塞在抹胸里的布团随着他的动作一块块地掉了下来。
“蠢丫头,瞧瞧你在做什幺?”看到她洁白的肌肤上那些被带子勒出一条条深深的红印子时,彭峻威真是想将她压在腿上痛揍一顿。
轻抚着邵些令他感到心痛的红痕,他威胁着张口要说话的雨儿。“你敢说这也是我喜欢的,我就揍扁你!”
“就是,就是你喜欢的。”雨儿委屈地喊着,拉过被他解开的带子想系上。
彭峻威抓起那些布团,生气地问:“我什么时候喜欢过这种东西?”
“你就是喜欢,你喜欢胸脯高高的女人!”雨儿一边回嘴,一边放弃了那些麻烦的带子,扯了件被他扔在床上的外衣想穿上,可是哆嗦的手怎么都套不进袖子。
彭峻威抓住她的手想帮她,可她立即挣脱了往后跳开。“不要打我,让我先穿上衣服,不然会更痛!”
她的声音颤抖,眼里带着一丝哀求和认命。
彭峻威顿住了,他定定地看着她。
雨儿也不敢动,抓着凌乱的衣服防备地看着他。
彭峻威的眼睛红了,他陡然转身背对着她。
雨儿更不敢贸然行动,可也不敢衣衫不整的站着。她小心地贴着床边穿衣服,在试了几次都穿不上后,她认定是依然散开的衣带在作祟。于是她放下外衣,低下头紧张又忙乱地系着那些平日觉得好看,可此时却是累赘的丝带。
散乱的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往前倾泻,增强了她穿衣的困难度。
就在她想将长发撩开时,一双大手代替了她完成。很快的,碍事的长发被一条发带束在脑后。
她抬头,看到彭峻威站在她身边。他脸色依旧难看,可是动作不再粗鲁。他帮她系上那些带子,再替她穿上那件她穿了几次都失败的中衣、长裙和短褂。
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不看她,也不说话。雨儿也不敢开口,她依然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讨好他,为什么他要生那么大的气?可是现在她不敢问,因为她心里惶恐不安,怕会挨打。
“坐下。”彭峻威温柔的声音提醒了她,衣服已经穿好,受罚的时间到了。
可是为什么是“坐下”?难道要像以前他们不好好练功时,师傅打手心吗?
她偷偷看看他,见他仍然面无表情,心里的惶恐更甚。她在床沿坐下,闭上眼睛,伸出了双掌。
咬紧牙,忍一下就没事了。
这是很久以前龙儿被罚时曾经对她说过的话,现在她也决心要咬牙顶住。
可是,她咬牙咬得腮帮子都痛了,手也举酸了,手心却没有痛的感觉。
她悄悄地睁开眼睛,看到彭峻威正端坐在她面前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