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给鸡拜年!姚贤雨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再次低头享用甜滋滋的冰淇淋。
“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还是喜欢吃这种甜得恶心的东西!”他托着下巴,好笑地觑着一脸幸福的她。
她从小就嗜吃蛋糕巧克力之类的甜点,可是无论她的食量再恐怖,身材还是纤瘦窈窕得让全天下女人妒忌,真不晓得那些热量都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因为真的很好吃啊,你要不要试试看?”她吞下装饰用的樱桃,心情好得很,还大方地挖了一大匙冰淇淋要跟他分享。
他可不会跟她客气,当真大嘴一张,就把那一大汤匙的浓郁冰品吃下,边吃还边皱起眉头。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姚贤雨不禁嗔道。
虽然并不心疼给他那口冰淇淋,但是看他吃了却又露出嫌弃的表情,就很让人讨厌了。
“难得看你穿得人模人样的,今天又拐了几个人跟你买车啊?”韩宗清微微扯唇笑了笑,伸出大掌,故意抚乱她那头有型的短发。
虽然她老是一副粗枝大叶的样子,但她可是韩士汽车业务的第一把交椅,每年的交易量也总远远领先其他同事,稳坐特优业务员的宝位。
“呿,什么难得人模人样、拐了几个人……说得那么难听!”她用力拍开他恶意的大手。
反正已经下班了,只要别顶着一头鸟窝就好,其余的不必太严格要求啦!以指代梳随便耙了耙凌乱的发丝,向来大而化之的姚贤雨舀起最后一口冰淇淋,有点不舍地慢慢品尝着。
这厢被害者毫不在意自己的仪容如何,反倒是刚才弄乱人家头发的凶手一股脑儿地介意起来。
“你不会用梳子梳吗?你们女人的化妆包里不是都该有一把?”他蹙眉站了起来,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一把扁梳,按着她的头帮她梳起来。
“啊、唉、唉——”他的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姚贤雨不由得发出哀号。“喂喂!轻点行不行?”
“喔,我都忘了,你根本不算是女人,包包里根本不可能会有化妆包这种东西嘛!”他不着痕迹地放轻了手劲,嘴里却吐出嘲讽的话。
“欸,我问你喔……”已经习惯这个青梅竹马的毒舌,姚贤雨自动忽略他坏心的调侃,一脸烦恼地问道:“你觉得……如果是我做的蛋糕,宗昊哥他会不会接受啊?”
男人那双亲匿地梳整她柔细短发的大掌蓦地停下动作。他收回手,不发一语地盯着那颗仍兀自在烦恼的脑袋,突然一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
“好了!”韩宗清转身走回办公桌放好梳子,重新打开帐册翻阅。
“干嘛打我?很痛耶!”姚贤雨抚着后脑勺抱怨,但仍是发挥追根究柢的精神追过去问:“喂,宗昊哥到底会不会收啦?”
“吃饱了就快点回去!”他佯装专注检查帐册,冷淡地下逐客令,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女人怎么这么烦!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回答她有关大哥的问题,还动不动就拿这些蠢事烦他!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胸臆间窜起,韩宗清粗暴地翻着帐册,差点没把那本脆弱的簿子给解体。
“喂,你不说的话,我就天天来吃霸王餐喔!”姚贤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深知该用什么方法能教他吐实。
她这青梅竹马的嘴是坏了点,心肠却不像外表那样狠绝,只要她发挥业务员那最上等的缠人攻势,让对手弃械投降,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她稳占每年最优秀业务员的殊荣,可不是吹牛乱盖来的呢!
韩宗清脸色不豫地抬头瞪了她一眼,知道若是不回答的话,深知自己弱点的她绝对会纠缠到底,那张俊美的脸便更臭了。
“会啦会啦!有二哥和我家老妈给你撑腰,他哪敢不收?”他不悦地敷衍道,对如此轻易就被打败的自己感到懊恼。
不仅他家老爸老妈,就连大哥、二哥都把她当成亲生妹妹般疼爱,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她、惹她伤心,连自己人也不例外——
想当初他们天天打不停的时候,每次都只有他一个人受罚!就算每个人都看得出他的伤口比较多,但挨揍、罚跪的人依然永远是自己——而且还是四人份。
同理可证,要是大哥突然有根筋不对劲,想拒绝她的好意,其他人也绝对不会放任大哥为所欲为的。
“真的吗?”得到满意的答覆,姚贤雨露出罕见的娇羞表情。“不过,你们不要逼他收下啦……要他心甘情愿地接受,这样才有意义啊!”
“会收你就该偷笑了,还要求那么多!”像是存心也要让她不好受似的,男人坏心地补上一句。“不过,他会不会转身就丢掉,这我可就不负责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姚贤雨忿忿地横了他一眼,才刚涌上的喜悦在瞬间便被他打坏。
“算了,我知道你是因为太嫉妒我的幸福,才会这么说。”她拍拍他的肩膀,宽宏大量地道。“下个礼拜有没有空?找一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谁会嫉妒你这种没人要的男人婆!”前一句是他含在嘴里的嘟囔,后一句才问出声音。“去你家吃饭?难不成你要煮给我吃?你煮的东西能吃吗?!”他非常非常怀疑。
“能不能吃,你来不就知道了吗?”姚贤雨不是没有听见他的喃喃自语,只是习惯性地当作蚊子嗡嗡叫。“来嘛来嘛……难得我良心发现,要请你吃饭耶!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踏进我那间小套房的男人喔!怎么样,有没有很心动?错过这一次,可能在你有生之年都等不到下次欸!”
她的最后一句话诡异地在他耳边不断荡啊荡——他是第一个拜访那间小套房的男人?连她最心仪喜欢的大哥都还没进去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发现竟让他不自觉地扯起了嘴角,方才郁闷的心情也稍稍纾解了些。
“你也太逊了吧?”脸上虽然带着不折不扣的开心笑容,韩宗清仍不改其毒舌本色。“都在大哥公司待几年啦?连闺房都还没邀人家进去坐坐?我还真是嫉妒你的‘幸福’唷!”
他故意拿刚刚的话来刺激她,教姚贤雨气得绿了一张脸。
“要不要去一句话,不去拉倒!”她双手环胸,不可一世地昂起下巴说。明明是邀请他到家里作客,却说得活像是施舍他多尊贵的荣耀一样。
“这么难得的机会,我当然要去。就当是抵你这些日子以来的饭钱好了!”说来说去,他还是忍不住要消遣她。“你最好多下点工夫,别把我毒死,否则以后就没有人让你吃霸王餐了。”
“那就这么说定啦!等你确定时间再打给我。”她照样这只耳朵接收,那只耳朵飘出去,一边转头迳自交代,一边拿起公事包朝门口走去。
“喔,不送。”韩宗清懒洋洋地抬头欲目送她离开,但才抬起头,他便蹙眉唤她。“喂!小贤,注意看前面——”
这声警告还没说完,姚贤雨就已经撞向不晓得杵在门口多久的酒保,额头猛力磕碰在酒保坚硬的肩骨上,痛得她捧着脑袋喊痛——
“唉唷……痛死我了……”她捂住伤处蹲在地上呻吟,虚弱地骂道:“看到人家撞过来,你不会出点声音啊?!”
“闪边去!”韩宗清恶狠狠地给酒保一记惩罚的铁拳,随即小心翼翼地扶起地上的人儿移往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