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甜蜜的时间留久一点,久到这一生足够她回忆。
“我们在房间里快一整天了吧?”
孟岁州数着,没想过他可以颓靡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乔莹轻咬他的胸肌,“怎么?跟我在一起不到两天,你腻了?”
孟岁州一笑,“是你饿了。”
乔莹还不懂时,肚子却已经咕噜作响。
“我不介意再喂饱你。”孟岁州诱惑的轻咬她的嫩肩。
“少来,你是想要喂饱你自己。”
乔莹推开他,起身把他的衣服拿给他。
孟岁州故意哀鸣,“我肚子饿死了,你不喂饱我,我会死。”
“天快亮了,再不起来露露面,外面的人都要以为我们真死在里面。”乔莹伸手揽过披散的秀发。
孟岁州粗着声音说:“你嫁给我,我就起来。”
乔莹一愣,她没想到他会开口求婚。
“说好。”
孟岁州将她拉回来,在她耳边轻语。
乔莹咬着唇,不敢答应,也不愿说不。
“嗯,说好?”
孟岁州轻咬她小巧的耳垂,引她轻颤。
乔莹转身,窝在他的胸怀里,不让他看见她的哀伤与动容,也不愿看见他的心疼与为难。
孟岁州抚着她的背脊,明白她比谁都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影响到他在江湖上的声誉和地位,所以情愿毁掉自己,也不愿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要不是他的不放弃,这一辈子她是不会将自己的情意说出口的。
“你要你这十几年在江湖上打下的根基毁在我手上?”
这世界没有所谓的宽容,她明白他的敌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拿这点来伤害他,他的朋友更可能因为他们的结合逐渐远离他,他会被其他人若有似无的孤立起来,热爱朋友、喜欢多管闲事的他怎堪承受这种排斥。
她不忍也不愿他因她受苦,以后他会不会因而恨她?
“我根本没故意打过什么根基,名声地位都不是我在追求的,我要的只不过是刺激有趣的事,让我的人生不会太过无趣罢了,你所在意的那些事根本不重要,所以如果会失去,我也不会太伤心。”
她不吭声。
“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别人。”乔莹闷闷的说。
“那我们就隐居。”
“为了我,剥夺你太多的乐趣,会让我内疚。”她做不到,扼杀他的本性,他也不会快乐。
“你比较重要。”
孟岁州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他是真心这样说,有了她,他一点都不眷恋一些虚有的表相。
“比什么都重要?”乔莹含泪问他。
“比我的命重要。”
“好难相信。”
“为什么?”
“是谁一直用师父的身分来压我,要我乖乖听话的?”
乔莹的纤指轻划他硬实的胸膛,开心的看见他的肌肉敏感的收缩。
“所以老天爷罚我爱上你,一辈子要为你伤透脑筋。”
孟岁州非常享受爱上她的满足,那种感觉是他遗失太久的渴望。
外头的日子是很有趣,但有她的生活,他更是依恋。
“我还以为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会骂我不知廉耻,会恨不得宰了我。”
想到他的迟钝,孟岁州尴尬不已,“如果我是个会骗自己的人,我可能会照你想的那样做吧。”
在筋疲力竭的那两年,他没精神在她身上动过妄念,之后,他总是以身为她的师父的身分来想她的事情,而忘了注意自己心情和态度上的转变,才害她吃了那么多苦头。
乔莹环抱他的腰身,还是不太敢相信的低喃:“我没想过我们会有这一天。”作梦都不敢奢想,竟然会美梦成真。
“我也是。”孟岁州同意她的说法。
“怪我吧。”
孟岁州拧眉,“你在说什么?!这种事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别全把责任压在自己身上,你承受不了的,况且要怪也只能怪我。”
乔莹抬头,等着他说下去。
“要是我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说不定我们早几年连孩子都有了。”孟岁州惋惜不已,他对自己的心意太过轻忽。
乔莹傻了,“你说什么啊?要不是我爱上你,你根本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他是个磊落大气的男人,对身为徒弟的她从没有不轨的幻想,要不是她强求,他不会与她有任何男女关系的牵扯,他会一生一世保持师徒之情。
“我很高兴你爱上的是我,不是某个乱七八糟的人。还有,以后不准跟我以外的男人待在一间房里。”孟岁州冷声警告她。
乔莹憋笑,“竟然在吃没有发生过的事的醋?你羞也不羞?”
“气你什么都不说的苦自己,也气你的不告而别,但更气自己对你这样做的原因什么都不知道,还对你发脾气。”
乔莹爱怜的在他嘴角轻啄一下,“我只能想到那个办法。”
“我从不怪自己把你逼到绝境,不然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说不定我们这一生就不嫁不娶的过。”
孟岁州想到那种悲惨的情况,不禁打个冷颤。
“我怪自己。”乔莹低头,“为了我,你要牺牲太多。”
“你勉强不了我,我可不是烂好人,不会因为你爱我,我就爱上你。会爱上你是因为我也心动了。”
他是庆幸的,庆幸他追到她,不然他永远都不知道他失去了什么,心空了一块,永远都迷失在其中,找不到原因。
乔莹感动的低吟:“嫁给你,我可不会再将你伺候得好好的。”她会要求他付出跟她一样的爱。
孟岁州抱紧她,“只要你舍得,我没关系。”
乔莹嘟嘴,她口头是这样说,但以后她一定还是会将他的需要摆在自己前面。
“就知道要吃定我。”她甜蜜的低喃,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在同时也清楚的感受到以往的顾虑依旧沉重的压在她的心窝,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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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孟岁州担忧的望着她,她虽然掩饰得很好,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心事重重。
“想你。”
乔莹抛给他一个媚眼,挽住他的手臂。
孟岁州脸红,心头泛甜,却没有轻易的让她唬弄过去,“你在想我们的事要怎么面对其他人,对不对?”
乔莹歪着头,“你可不可以变回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师父?”
他在知道她的心意后,就开窍了,也变聪明了,她细微的心思总躲不过他的眼。
“你不相信我会处理好一切,不让你受委屈?”
孟岁州与她十指交扣,眼神锐利的直视她的幽瞳,不容她逃避问题,置他于悲哀无力的境界。
“我怕。是我不够勇敢吧。”这样的害怕从来没有消失,在两情相悦后,这种担心只有更严重,没有私毫改善。
因为她的恶梦随时都可能成真。
“要是你不够勇敢,天底下就没有勇敢的人了。”孟岁州严正的告诉她,“我们要成亲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相公、你的天,对我有信心一点。”
“事实总是很伤人。”
“那好,咱们就不要面对。”孟岁州断然的说,他不是逃避的人,不过,为了她,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原则。
“怎么做?”他说得容易。
“回绿山岩,一生都不要不山不就得了。”
“这么简单?”
孟岁州瞪着她,“这么简单,是你想得太复杂。我都愿意陪你过一辈子了,你有什么好担心?”感情事想得太多,容易丧失判断力。
乔莹红着眼眶,“以后在绿山岩的生活,你可不要说无聊,那我会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