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给你了。”没辙的低喃,他轻柔拉开水蓝搂抱着的丝被,为她盖上。就让她在他的房里睡吧,免得抱她回客房惊醒她,她又大半夜难以成眠。
第四章
一早,邵霖天便接到水芸的来电。
“阿霖哥,奶奶要我问你姊姊昨晚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直截了当的问句里透露明显的紧张。
邵霖天了然一笑,“告诉奶奶别担心,没事。”
水蓝不过深夜跑去爬人家的橄榄树被当成窃贼,在树上跟人嚷嚷,拿橄榄狠K人家的宝贝狼犬,不要命的由树上扑下来考验他的心脏耐压指数,勉强……算没事吧。
“好险,我还以为会听见姊姊已经被你扫地出门的消息。”水芸吁了口大气。前天知道阿霖哥要姊姊当他的情妇,她乐得差点忘形的在姊姊面前欢呼,幸亏阿霖哥想出这方法,这样姊姊就不会将清白断送在某个阿里不达的人手上。然而如果个性直冲的姊姊经过一晚就被阿霢哥K掉,那她岂不又要替姊姊操心,幸好,现在的情况真是可喜可贺,阿弥陀佛。
“放心,假如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打电话向奶奶禀告。”他打趣的说。
水芸干笑。“希望没那一天,姊姊其实没那么糟糕,她……呃,有件事我可以问吗?”
“跟阿霖哥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他着实好奇她为何变得吞吞吐吐。
“你给姊姊包养费了吗?”
未料她要问的是这个,邵霖天顿了下,仍老实回答,“我打算月底再给她。”无关吝啬,他得纠正水蓝说粗话的习惯,月底扣减她说粗话的次数,再将余额给她。
“阿霖哥别误会,我没替姊姊向你要包养费的意思。”她急着解释,“只是你能不能先借点钱给姊姊。”
“借?”好令人起疑的字。
犹豫了会,水芸走至客厅角落,小声的道:‘姊姊昨天上台北前把她的存折、印章和提款卡全部交给我,嘱咐我需要花费时自己去提,但不准我将这事告诉奶奶,要我说是打工赚的钱。我猜她身上大概没留多少钱,倘若阿霖哥没主动借她,她要是缺钱,说不定会把你家的家具搬去卖。”
天地良心,不是她恶意诋毁姊姊,事实是老姊又倔又强,对阿霖哥又老是像他欠她几百万的泼辣态度,缺钱时势必不会开口跟他要,直接扛他家家具去卖的可能性还比较高。
“我知道了……好,我不会告诉她,再见。”
含笑结束通话,邵霖天的视线由客厅里转往他的卧房,对水蓝的固执倔强又体认几分。她分明很照顾家里、很挂念奶奶,还将积蓄留给妹妹应付家用,以备不时之需,却死要面子的不让水芸透露给奶奶知道她顾家的举动。
就非得这样逞强吗?
砰!一道惊人声响霍地由他卧房传来,打断他的思绪。
“水蓝……”心底惦记着房里的人儿,他迅速奔进卧房,正欲追问发生何事,就见他以为出事的人儿好端端站立书桌前,黑色绒布旋转椅则突兀的在房中央回转,略显狼狈。
“怎么回事?”伸手止住椅子的回旋,他能肯定之前那道吓人声音是她所造成的,但原因呢?“你的椅子挡到我的路。”与他对望,她答得有丝愠气。
“所以你踹它?”
“不行吗?”
唉,料想得到的回答。“看来我的家具还没被你变卖前就会先被你给毁了。”
“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变卖……喂,你做什么?”干么突如其来抓住她的手。一别动,要真撞伤可轻匆不得。”他从刚才即注意到她始终按压住左手腕,直觉告诉他,她碰伤自己的手了。
又惊又讶他敏锐的观察力,水蓝就这么静站着任他手劲轻柔的检视她的手腕。
“痛吗?”随着轻触低问,未了又补上一句,“说实话。”
她实在很想骂人,这家伙当她是放羊的孩子啊。有点不想甩他,怎奈话却自动逸出口,“刚刚甩到你家挡路的椅子时会痛,现在只是有点麻而已。”
“下次睡醒等脑子清醒再下床,别把我的房间当你的卧房,就不会搞错方向甩到我家挡路的椅子,也不必花力气踹了吗?”知道她未弄伤手开节,邵霈天促狭说道,他就是能猜到她发生的状况。
“了你的头!”水蓝微窘的抽开被他徐缓按摩着的手,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确实睡眼惺忪的以为这里是她老家的房间,拿捏错方向,手一挥便甩碰到椅背,疼得她一脚将它踹向墙壁,于是她岔开话题,“为什么我会睡在你房间?”
原来她临睡前以及刚醒转时同样迷糊。“昨晚你向我解释为何爬古太太家的橄榄树后就睡着了。”
弯眉思忖,昨夜的记忆是好像中断于此。“那你睡哪里?”这才是重点,他最好别跟她说……
“睡你旁边。”
对,他最好别跟她说他睡……“睡我旁边……”总算消化清楚入耳的字句,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是指昨晚我们两个同床共枕!”
邵霖天俊眸藏笑。“有什么不对吗?”
“该死的当然不对!你又不是我的谁,怎么可以跟我睡在一起?”双手紧揪他的衣眼,双颊下知是生气或羞赧,潮红一片。
“别忘了你是我的情妇。”尽情欣赏她逼人丽颜,邵霖天好心提醒她。
“别拿这个当挡箭牌,我们并未立下必须睡同房的协议,而且是你自己允许我睡客房的。”
“问题是你自个在我床上睡着的。”他依旧很好心的陈述关键点。
“你可以叫醒我。”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懂?
“的确可以,但你能保证睡意被扰的你不会扁人?”
唔,不能,可她怀疑他会怕被她扁,而且就算他有顾忌好了——“你可以去睡客房。”
剑眉斜挑着不以为然。“这里是我的房间。”
水蓝气得踮起脚尖一把揪近他。“说到底,你就是故意要跟我睡就对了!”
邵霖天薄唇似笑非笑。“不是故意,看你鸠占鹊巢睡得那么熟,突然觉得我好像没必要将床铺让给你睡,所以就睡你旁边喽。”
他没说谎,昨晚原本打算睡客房,只是瞧见她睡得酣甜,也不知怎的,该往客房走的他就那样在她身旁躺下。除了对自己床铺的独占心态,他思索不出其他理由。
“堂堂一个大医师居然这么小气,让张床都不肯,你老实说,你有没有趁我睡着偷吃我豆腐?”踮脚太累,水蓝收回脚跟,双手仍像揪犯人似揪着他,没发现他的两只大手早已自然到不行的环住她腰际。
“醒时没有,睡着无从得知。”
“什么叫睡着无从得知?”水眸中不满的眯起。
他俊脸尽是姻一荡。“你又晓得你有没有在睡梦胡来。”
“笑话!就算梦游我都不可能对你怎样。”
“是吗?”事实上昨夜他上床不久,沉睡的她就像寻找暖炉一样窝进他怀里,小脸在他胸怀里磨蹭数下,小手轻抓他的衣服,睡得好不香甜,直到早上醒来,她仍在他怀里。他未道出此事一为她肯定不信自己对他的“侵犯”,二为……他也揽了她一夜。
他发誓自己并无占她便宜的不轨心思,只是见她偎入自己怀里,便反射性的揽住她,一觉到天明。
可恶透顶,他那是什么语气和表情,活像昨夜她于睡梦中对他伸出魔爪。“我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对你毛手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