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前两天我就希望网罗你这位人才了。只是——”汪富美翻动手上设计稿,脸有困惑,“借阿姨问一下,你在哪儿画的设计稿,怎么每张都沾有灰尘印子。”
语毕,只见水蓝涨红俏脸,邵霖天愉悦的逸出笑声,而后美人再次抬脚朝朗笑的帅哥扫去——
啪啦!柜台上的小台灯继花瓶之后,可怜的步入粉身碎骨的行列。
“抱歉阿姨,我等会买新的赔你。”搂着发现自己又闯祸而煞住攻势的美人,他笑着向发怔的阿姨赔不是。回家他得好好叮咛怀里的人儿,下回别在阿姨店里上演全武行,免得吓坏她。
“没关系,你们小俩口高兴就好。”末见怒意,汪富美仅是纳闷。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热闹的打情骂俏的?
因为理亏,水蓝没开口更正她视他们为小俩口的误会,窘红双颊的暗自发誓,而后绝不让臭阿霖和她一起来这里,否则难保她不会一下小心捣毁他阿姨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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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阿姨陪在水蓝身边,邵霖天很安心的回医院,就算那个常有惊人之举的小女人再出任何状况,起码阿姨能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没告诉阿姨水蓝现在是他的情妇,但他趁佳人欣赏阿姨的设计作品时偷偷跟她咬耳朵——水蓝确实是他未来的老婆,只是她对感情向来低调,请阿姨别拿这事调侃她,也暂时别跟他爸妈提这事,以防佳人不高兴和他翻睑。
没办法,他尚在等向心上人告白的最适当时机,不想任何风吹草动吓跑她,只得暂且请阿姨替他保守秘密。
脚步轻快的走往副院长室,他看见举手欲敲他办公室门的曾璋铃。
“找我有事?”他爽朗的扬声问道,迈步走向她。
她微讶的转向他。“我以为学长在办公室里。”
“有事出去,刚回来。”淡淡回答,他再次低问:“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埋怨。
“想请我喝下午茶?可惜我现在没空。”似假还真的惋惜,他拿钥匙开门。
“如果我想请学长跟我交往呢?”
她陡然掷落的字句让他停住开门的动作回身看她,俊脸上未见惊讶舆喜悦,他沉静回问:“你来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
“我对学长很有好感,考虑许久,决定主动跟你告白。你能答应跟我交往吗?”暗做深呼吸,曾璋铃豁出去的表白心意。她一直被动的希冀学长会追求她,然而见过他对邻家妹妹的呵护,令她惊觉他的心似乎不在自己身上,这两天她思索许久,决定挑明,为自己的爱慕争取一丝曙光。
邵霖天忍不住低低叹息。事实上学妹对他的好感与无意间流露的仰慕,他了然于胸,然他心里的春水丁点也未被她吹绉,于是他像对待其他仰慕他的护士那样,一视同仁的置身事外。而这也是他没找她,反而请小叔安排时间为他做除疤手术的原因,他不想欠她人情,不愿日后她以此为借口要他以感情相还。未料她仍看不透,非要他做出回应,唉。
“很抱歉,我始终当你是学妹、普通朋友。”不是他无情,他的多情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给了个倔悍丫头。
曾璋铃心底一冷。“半点都没有成为情人的可能?”
“没有。”
多么残忍而斩钉截铁的语气呵。“因为水蓝的缘故?”
凝肃的俊颜因提及心上人瞬间柔缓下来。
“即使没有她,我们也只会是学长与学妹的关系,否则我早追你当女朋友了。”
换句话说就是她完全吸引不了他?“如果我像水蓝那样凶悍,具有将医院搞得一团乱的破坏力呢?”
脑里浮现那个动不动就想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不良小女人,邵霖天嘴角扬起无奈又宠爱的笑纹。“很抱歉,你不是她。”
望着眼前格外温柔迷人,却不属于她的俊逸脸庞,曾璋铃不由得嫉妒起水蓝,她自信自己的美貌并不输她,为何赢得学长青睐的偏是她?
“学长果然够残忍。”怅然的嗔怨,她掉头就走。
“璋铃,你……没事吧。”邵霖天有些担心的喊住她。
“有事学长就会答应跟我交往?”挑眉斜睇他,话里有试探的味道。
“倘若你认为我是那么滥情虚伪的话。”
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那就没事,我回去工作了。”被拒绝得这么彻底,她不知还能说什么为自己扳回一城,只有回去工作疗情伤。
邵霖天没再开口喊她,他相信将事情谈开,学妹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有朝一日等真正属于她的感情降临,她也才能敞开心胸接纳。
直到旋身进办公室,他都未发现回廊转角处有抹暗藏的鬼祟人影,将他与曾璋铃的对话,全听入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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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想起有件事忘记答覆余舜彦,原欲由服饰店回邵霖天住处的水蓝,临时拐到“畅怀PUB”。
“水蓝大姊,你、你又来啦。”小林看见她,笑得有点牵强,这位有砸店不良前科的大姊不会又来搞破坏吧?
“放心,今天我一个杯子都不会砸。”读出他戒惧神情下的心思,水蓝说出保证话语安他的心,“我找余学长,他人呢?”吧台没有他的人影。
“彦哥在休息室跟朋友讲电话,店里再半小时才营业。”他比比店里右后方的隔间。
“你忙,我自己过去找他。”
忽然记起一件事,小林本想喊住她,但想想还是作罢。“那件事”彦哥应该会亲自跟水蓝大姊提,而且如果由他来说,大姊如果觉得面子挂不住,到时搞不好再次搞得店里鸡飞狗跳,那可就就槽了。
此时,水蓝已敲门进入余舜彦的休息室,他恰好结束与朋友的通话。
“我正打算这一、两天跟你联络呢。”他笑着招呼她坐入沙发。
“我该付多少赔偿费,学长坦白讲没关系。”这虽非她今天来的主要原因,但前几日她造成酒吧里的损失是事实。
“六万。不过这笔钱邵霖天已经付了。”
骗人的吧,她一个晚上就砸掉六万!更重要的是——
“阿霖什么时候付这笔钱的?”怎么她没听他提起过?
余舜彦由皮夹里取出支票给她看。“昨天我让小林去请款的。”他并不是死要钱,但这年头赚钱不容易,邵霖天既然慷慨允诺代付这笔钱,他也就大方收下。
支票上的付款人确实为邵霖天,她猜他或许打算月底再跟她总结帐。算了,反正把来扣去都是他的钱,他有没有跟她提好像也无所谓。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笔损失费邵霖天会付,你实在不必特地跑这一趟。”
水蓝将支票还他,略微迟疑后道:“其实我是专程来回覆学长前几天托我问阿霖,他喜不喜欢男人的问题。”
“哦?答案如何?”藏住眼底玩味的笑意,他明知故问。
“他……学长很爱他吗?”她为难反问,形容不出心里五味杂陈的感受。今天才知道,率性如她也无法无动于衷的面对情敌对自己心上人的感情,纵使这个情敌是男的。
“你会尽全力撮合我跟你的青梅竹马吧。”余舜彦丢了枚与“爱”具同等威力的炸弹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