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认识我,我知道你叫水蓝就够了。”
“你认识我!”她好讶异,很确定自己今天以前并未见过这个人。
女子绽出一道阴恻恻的冷笑,缓缓滑动藏放衣袖的水果刀。“你准备到地狱去找答案吧。”
“水蓝,发生什么事?”邵霖天的问语匆地传来,他离她仍有五步远,见她跟个奇怪的女子说话,直觉有事发生。
“我不晓得,这位小姐……赫!阿霈,小心!”水蓝话还没说完就瞥见原本走向她的白衣女子忽然改而跑向他,右手心里凛锐的刀光暗闪,咳得地扬声惊呼,连忙抛掉怀中纸袋,拔腿奔向他。
由于未瞧见白衣女子手中的刀,邵霖天只见女子莫名其妙的跑向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做出退避的反应,当他骇然惊见对方扬高手朝他举起水果刀时,人已被水蓝推开,那道刺眼刀光笔直落入她的胸口。
“不!水蓝——”见她踉舱的退撞到梁柱,他心神欲裂的疾奔上前扶揽住胸口染出一片醒目血红的她,“我马上送你到急诊室。”
“走开,危……险——”眼角瞟见行凶的女子咧嘴怪笑又举刀朝两人冲来,水蓝强忍胸口剧痛,使尽全力推开他,摇晃的身子无力的往下坠。
“你这个莫名拿刀伤人的疯女人,该死!”
意识陷入昏迷前,水蓝恍惚的听见邵霖天的怒吼,模糊的看见他抬腿踢飞白衣女子手上水果刀,一记手刀迅捷的劈向她的颈子……
第十章
邵氏医院B栋大楼特等病房外
“报告院长、副院长,这是企图刺杀副院长那名女子的病历与就诊记录。”于精神科担任主治医师的魏凯宇将一叠资料交给邵俊翔及邵霖天。
一个小时前他到医院准备值班,恰巧撞见水蓝被刺昏倒的一幕,而且赫然发现经常由他问诊的一位病患亦倒在旁边,询问后才知她闯下持刀伤人的大祸。
熊子仪,这是邵霖天于病历上看见的名字。翻着手中成叠的问诊记录,他无法不皱眉,怎么也料不到他和水蓝与患有精神疾病的她毫无瓜葛,却成为她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照今天的情形看来,她原本想杀水蓝,后来突然又将矛头转向我,水蓝为了让我避开危险,才会遭她所伤。”由透明窗子望向病床上犹未苏醒的人儿,他满怀余悸与心疼。幸好刀子未伤及要害,做过紧急处理已无大碍,否则她若有个万一,只怕他会承受不了的跟着崩溃。
邵俊翔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怜惜与不舍,当他接到水蓝出事的通知赶至急诊室,便见阿霖脸上浓得化不开的焦急。这小子爱惨水蓝了。
谢天谢地,这场突发事件未造成重大伤害,然而同样翻阅过熊子仪病历的他,有个疑问倒要问魏凯宇。“病历上指出她是感情受创导致精神出问题,但为何她独独找上副院长,想对他做出致命攻击?”
“熊子仪曾带她那位负心抛弃她的男友的照片来医院,乍看之下有几分像副院长,我想精神状况时好时坏的她,大概把副院长当成她的前男友了。”
“所以上次她才杵在病房外偷看副院长!”接话的是始终静站一旁的MiSS张。稍早前,当时她要到柜台查看排班,正高兴与副院长心有灵犀的巧遇,未料竟是发生人命阴天的大事情.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邵霖天震讶酌问。
“就是几天前副院长抱水蓝小姐由故障的电梯出来,问我哪里有空病房那天。”压在她心底未问的疑窦是他和这个水蓝是什么关系,怎地两次出事,抱着她的都是他?
脑里忽然有道模糊影像闪过,邵霖天立即翻动手中的就诊记录,确实在其中找到熊子仪那日的例诊记录。“我记得那天抱着水蓝时曾不小心撞到人,虽没注意她的模样,但现在想想,那个人应该是熊子仪。”
“因为精神科门诊处离那间病房不远?”邵俊翔会意的道。
他颔首回答。熊于仪肯定瞧见他和水蓝独处,将水蓝当成他这个“前男友”另结的新欢,于是对她怀恨在心。
“这么说熊子仪的精神状况很严重,不仅把副院长当成她的负心男友,更误以为水蓝小姐和副院长是一对,想杀情敌不够,最后干脆改变主意想将副院长解决掉。哇,好恐怖。”MiSS张打了个哆嗦。
“熊子仪的病况确实未见起色,今天是她的复诊日,我本来打算看看情况再通知她家人将她送疗养院,谁知道——”魏凯宇喟叹的耸肩。他今日还未替她问诊,她已捅下骇人纰漏。“院长、副院长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我已经替熊子仪注射了高剂量镇定剂,刚才也通知她的家人,现在他们大概到我的问诊室了。”
“你的意见呢?”邵俊翔将裁决权留给侄子。今天的伤人事件他可以动用关系封锁消息上报,至于如何处置行凶祸首,则由阿霖自行决定。
转头凝望病房里代他受苦的佳人,邵霖天的心一凝,慎重落话,“叫熊家将熊子仪送疗养院,永远别再出现我和水蓝的面前,她若敢再伤水蓝分毫,我无法保证不会失手要了她的命。”
严厉中饱含吓人威胁的命令让Miss张与魏凯宇双双愣住。
“请问副院长,那个水蓝小姐是你的什么人?”MiSS张实在按捺不下好奇,斗胆发问。能让行医救人的斯文副院长撂下宛如格杀令的恐怖命令,那位水蓝究竟是何许人也?
魏凯宇频频点头附和,心里的疑惑与她一样。就他所知,他们的副院长并没有妹妹,病房里的美人是他的谁?
“水蓝吗?”严肃的棱角终于柔化出一抹爱怜的温柔,“她是我老婆。”
“副院长的老婆……”两人同声惊问,尤其是Miss张,惊愕得下巴快掉了。
“对,他老婆。”邵俊翔代为笑答,空间与时间留给侄子和他的准老婆。
“你们两个跟我走。”率先跨步离开,将MiSS张离去的步伐有些歪斜,苦着脸在心里大呼“亏”,她崇拜仰慕的副院长居然已经有老婆,那她的副院长夫人美梦岂不白作了?
目送小叔离开后,邵霖天刚走进病房拉上靠走廊的窗帘,以便杜绝不必要人士的窥探,就见余舜彦的人影在窗帘密合前半刻出现,向他挥户招呼,而后迳自开门进入病房。
“你来干么?”压低声音,他有意见的看着这个曾要水蓝问他喜不喜欢男人的家伙,虽然水蓝做完紧急处理后是他代接余舜彦打给她的电话,也未作多想的告诉他她受刀伤住院,但一思及他曾将脑筋动到自己头上,心里便冒出介怀的疙瘩。
“别一副要劫我脑袋的严肃表情,我纯粹是来探视水蓝,可不是为你而来。”余舜彦两手摊举胸前,带点无奈的笑说明来意,他可不希望惹祸上身。
“她的伤大概要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走近病床上的人儿,他心怜的轻抚她的鬓发。
跟着走向病床,余舜彦望着昏睡的水蓝问:“怎么会受刀伤?”邵霖天在手机里并未说清楚,而他一听见刀伤,吓得未醒的瞌睡虫全跑光,急忙赶来医院。
“她替我送资料过来,不巧碰上一名情绪失控的精神病患,而遭她所伤。”邵霖天对实情做了点隐瞒,以免他无意间向人提及实情,为医院或他与水蓝招来烦人的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