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俊仁带女友也刚用餐完毕,这才碰上了。本来一局级料理亨便是有钱人钟爱的用餐地点,会碰上熟人也没啥大不了,只是王俊仁的新女友是最近刚窜起的名模凌露,这可就是一则会上报的大八卦了。
走高贵冷傲路线的名模凌露,非常适合上伸展台,无表情的冰霜脸配上设计师的新款服饰走秀,非常能衬托出设计师的风格,不但高贵,价钱也很贵。
天生高个子,再配上立体五官所呈现出的冷傲感,她一走下伸展台,就明显欠缺“艺人”的亲和力了,所以想往演艺圈发展的路子很受限。
凌露反而一直向媒体强调,“我喜欢走秀,单纯的走秀,目前没计划当艺人。”高调的言谈,不汲汲营营谋往演艺圈里钻,倒也吸引了像王俊仁这一类的第三代小开。
颜幼枣想到之前金立勋有聊到王俊仁的怪癖,今天机缘巧合见到凌露,她好奇的打量一会,心里怪怪的想着:冰霜美人就长这样子吗?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冰霜美人,只是表现出原来的自己而已。
可是,冰霜美人也会抛媚眼的。
凌露和王俊仁站在一起,王俊仁在和金立勋说话,所以他没瞧见,凌露对着金立勋抛出勾魂的魅眼和冶荡的笑容,表明了很想认识他。
金立勋不动声色的和王俊仁打完招呼,带着颜幼枣转身离去。
上了车,颜幼枣静静的坐着,但金立勋可忍不住了。
“我跟王俊仁没交情,否则真想一拳打醒他。他若是不改掉自己的怪癖恋爱观,无论跟谁在一起都是悲剧!可不要哪一天真娶了个冰霜美人,婚后才发现是个会河东狮吼的母夜叉。”
颜幼枣语气清淡。“那位王先生的智商一向这么低吗?笨得有找!一位美人若与生俱来有冷若冰霜的性子,是不可能走上浮华世界的伸展台的。”
“没错,模特儿多如牛毛,没有一点手段可出不了名,不可能如雪般冰清。”金立勋赞许地瞥她一眼,他身旁这位才是如假包换。
颜幼枣一转念,好奇道:“初恋,真的教人难以忘怀吗?你也会像王俊仁那样,忘不了你的初恋吗?”
“你开始学会吃醋了喔!”他抿住唇,拚命忍住笑意。
“你少臭美了,我只是好奇,你不讲就算了。”她语调微恼。
可是,她为什么眼神闪烁,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幸好金立勋比她老练多了,泰然自若的说:“与其说是忘不了初恋情人,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忘不了初恋时的悸动,第一次为一个人动情,第一次轻柔怜蜜的吻,心跳快得要蹦出胸口,并开始懂得思念的味道。
“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已经忘了初恋情人的名字,也记不清她的长相,但心底深处仍会怀念当年的自己曾经那样纯情地爱一个人。怀念的,其实是失去的那份纯真吧!”
她似乎有些明白,又不是真的明白。她也怀念曾经像小孩的自己,怀念那种对父母全然信任的无忧无虑。
金立勋忽地笑了,“初恋情人如果真的那么好、那么适合自己,早就一直交往下去,然后结婚。可是放眼看去,有几个人是跟初恋情人结婚的?少之又少。”
他笑得诡谲。“王俊仁又何尝不是?”
“他的初恋女友死了,所以他一直走不出来,也真可怜。”
“是愧疚使他不愿走出来吧!”
“为什么?”
“我听过跟王家比较亲近的朋友说,王俊仁的初恋女友车祸后,并没当场死亡,而是造成下半身麻痹,必须在轮椅上过一生。王俊仁受不了这种事实,也可能是家人给他压力,就干脆避不见面,半个月后,那女孩自杀了。”
典型的悲剧!见证爱情的脆弱。
颜幼枣保持静默,神色丝毫未变。
金立勋叹道:“没有人会去苛求人性的伟大,毕竟要照顾一个终身坐轮椅的人并不容易,人心也会跟着改变,很难始终如一。但是,我之所以不同情王俊仁,是他表现的太绝情,即使是基于朋友的立场,也该去探望她、安慰她、鼓励她,而不是倒打一耙,将她推落绝望的深渊。”
“害怕被抓住,从此脱不了身吧!”颜幼枣下结论。
“算了!不谈他了。只要你别被他给骗去就好。”
“我又没智障。”
“有些女人就是抗拒不了男人的哀兵政策,很感动他对初恋女友的痴情。”
“不要看不起女人,那是因为他是王氏小开,否则女人最受不了男人老是谈论过去的女友,尤其是死去的女友。”颜幼枣酷酷的冷道:“你若是敢在我面前炫耀你辉煌的恋爱史,我不保证我不会失手阉了你!”
金立勋豁然大笑。“今天你生日,我们好好去玩一天吧!”
颜幼枣没有异议。想想,从她十岁到二十岁,没有与“家人”一起出游的记忆,早已忘了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与滋味。
结果,他带她去阳明山泡温泉、看夜景。
然后,他第一次亲了她。
“滋味还不坏。”她只肯这么说。
“什么?只是还不坏?再来!”男性自尊大受打击,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再次攫住她倔强的唇瓣,以舌头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灵活的舌尖不住地挑逗着。令她慌乱、迷眩,全身一阵颤抖酥麻。
许久,才结束这个吻。
他眯起眼,“喜欢吗?”
“普通。”她舔舔舌,不晓得这小动作有多勾人。
“只是普通?”他不介意再来十次。
“因为没经验,没得比较。下次另外找个人来试试好了……”
“不准!不准!不准!”男性沙文主义严重发作。
她背过身,偷笑。
男人果然低智商,笨得有找!可是啊!满可爱的。
她抬头仰望星空,任由他自身后拥抱住她。温暖的拥抱、干净的气息,她会慢慢习惯这副胸膛、这个怀抱吧!
如果有一天她不小心爱上身边这个男人,妈妈在天之灵应该不会怪罪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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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爱她,但她的心已先软化,所以当她看到金立勋拥着王若夜的肩膀坐上王家的车子离去时,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泪水刺痛了她的眼,她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流泪了。何必呢?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风流花心,换女人如换衣服。她怎么敢痴想在他开口向她告白后,就会守身如玉,直到与她鸳鸯交颈、双宿双飞?
说不准,他向上百个女人告白过!
“原来,爱你这么难!”颜幼枣转身远离金鼎大楼,不想进去了。
她不想单凭看到两人共乘一辆车就为金立勋定罪,一起上车不见得一起上宾馆,只是,他大摇大摆的将王若夜拥在怀里,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他讨厌王若夜的纠缠吗?明明就不讨厌,为何要戏弄她呢?
她也曾建言他不妨娶门当户对的王若夜,结果他如何回答她?他说,他情愿娶她就好了!就这样,一句又一句动人心弦的温柔话语,让她相信他出自肺腑,不是戏言。可怎么,终于她动心,他又不希罕了?
他都是这样玩弄女人的吗?
他说王俊仁可恶,而他自己呢?可厌又可恨啊!
既然无法放弃左拥右抱的快乐,为什么要来招惹她,挑动她冷寂的心?为什么要这样恶劣呢?让她连留在那个家的理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