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一开演她就忘了吉瑞,对他并没有留下印象。等看完戏走出剧院,她已经忘了和他认识这回事,随即和尼可驱车前往约翰爵士订位的餐厅。
那是一间义大利餐厅,食物美味可口,侍者也服务周到,当然价格也高得惊人。
尼可尽弃前嫌似的,以和悦的态度代替他爷爷招待她,和她闲聊他们刚才看的戏。
莉丝虽然不敢掉以轻心,仍随时准备迎战,但是美酒一下肚,她就渐渐放松了,还不时听到自己的笑声。气氛好像很不真实。
“只有傻瓜才会相信爱情那种虚幻、不实际的东西,我很怀疑世界上有没有伟大的爱情存在,如果有的话,离婚率不会这么高。”看过浪漫爱情剧。他似乎有感而发。
她发现他一直在看她,她也好像一直在看他。他太好看了,她的目光实在不舍得移开。
尤其在几杯酒下肚。她的意志沉醉时。她警告过自己好几次别再盯着他看,也试着提醒自己她多讨厌他,可是酒精使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不能好好运作。
“离婚率高并不表示爱情不存在,相爱是一回事,能不能融洽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另一回事。离婚的人当初结婚时也没想到他们的婚姻不能善终。”她仿佛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他们的桌旁。她觉得很面熟。可是想不起是谁,于是直直看着他想唤醒记忆;他也看着她,对她微笑。他可能误会她是对他有意思才盯着他瞧其实她已经半醉了。在约克郡酒对她来说是奢侈品。
“我们又见面了,莉丝。”
“吉瑞,你来这里干嘛?”尼可没好气地问。
“你相信我是凑巧碰到你们的吗?说老实话。我是跟在你们后面来的。已经在那边坐了好一会儿了。”吉瑞指向角落虚的一张桌子,“我一直坐在那里准备台词,给自己打气。希望我不至于大冒昧。”他只顾对莉丝一个人说话。好像忘记尼可在常“你是很冒昧。”莉丝忍住笑说,吉端的表情活像瑞迪做错事等着挨骂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答应明天晚上和我约会?”
“你说对了。”尼可双手交叉胸前,自作主张冷冷地替莉丝回答。
又要开战了,莉丝白他一眼。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看向吉瑞,浅笑道:“我很乐意明天和你约会,不过你得记得我在伦敦人生地不熟,约会经验也不多。”
尼可不知在嘴巴里嘟哝什么,莉丝不理他。他无权管她的私事。
吉瑞重展笑容。“我八点去接你好吗?”
她点头同意,几分钟后吉瑞便和他们道别离开餐厅。
尼可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等到她喝完咖啡,他不耐烦地说:“可以走了吗?”
他们沉默地离开餐厅。她倒庆幸不必跟他讲话免得又起冲突,可是一到街上他就开炮。
“对一个欠缺经验的乡下女孩来说,你倒是很快就适应了伦敦生活,而且勇于体验。”
她没搭腔,他抓住她的手臂半拖着她走。她困难地跟上他的步履,高跟鞋在人行道上敲得呼呼响。“你要带我去哪襄?”
“坐计程车呀!不然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裹。还好是我拖着你,换成别人的话,就真的不知要拖你去哪裹了。”
“你以为我是会随便让人拖走的女人吗?”她怒道。
“怎么不是?你刚才答应吉端的约会不是很爽快吗?”
“吉瑞是个绅士,他才不会像你这样粗鲁地拖着我。”
“哈!哈!哈!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假装无知?吉瑞是个出名的色狼,见一个追一个,每个礼拜都换女人。他是个纨垮子弟,被他爸宠坏的独子,花花公子,什么都不会只会追女人,从来没有工作过,你懂了吗?”
“谢谢你的警告,我只是要和他约会,又不是要嫁给他。你不是我爸爸,紧张什么?”
他们走近一部计程车,他开门让她先上去。
他关上车门,告诉计程车司机地址,再靠回椅背。“也许我该替吉瑞紧张,他们家非常富有。”
在黑暗的计程车上,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得见亮着怒火的眼睛。
“我懂了,你以为我想钓金龟婿?谢谢你提醒,我会慎重考虑。”
他摸到她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他。“你有一张天使般的纯真脸蛋,却有一颗污秽的心。你用我爷爷的信用卡买漂亮衣服,为的就是勾引男人,是不是?”他的手往下探,摸到她隆起的乳房,竟揉捏起来。
她僵住,呼吸停止,想阻止他乱来,可是她的身体像被魔咒锁住,动弹不得。
他继续按摩她的乳房,拇指挑逗着她在黑礼服下囚他的碰触而变硬的乳峰。她几乎呻吟,然而他还不满足,手从她胸口探进去。她没有穿胸罩,他的手轻易就掳获她的双峰。
“其实你并不缺少经验,是不是?”他低声呢喃,声音不太稳定。
莉丝霍然惊醒,张开半闭的眼睛,看到他在黑暗的车中晶亮的眼睛。她疯了!竟让他如此戏耍。“你……你怎么敢这样……”她的喉咙紧得无法顺畅地发出声音。
“你不是预备让吉瑞这样吗?你就闭上眼睛当我是他吧!”
她怒不可遏,听到一声脆响,才意识到自己在暴怒中打了他一记耳光。
司机从后视镜瞟他们一眼,又识相地看回路上。
“永远别再这么做。”他咬牙切齿道。
“你也永远别再侮辱我。”她想起不久前在餐厅和他喝酒闲谈时,她还怕自己会太喜欢他,现在她恨死他了。“我不要求你喜欢我,也不要求你信任我,只希望你当我和别人一样,是个有尊严的人。”
“可是你不是别人,你是住我爷爷的房子,用我爷爷的信用卡,戴我爷爷的钻石项链的女人。”
她绝望地深吸一口气。“我告诉过你,这些都并非出自我的意愿。你不能阻止我跟吉瑞约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无意钓金龟婿?”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很穷,不是吗?穷女人的翻身之道就是找个金龟婿,不过,我会看着你,不会让你得逞。”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莉丝醒来,头痛难当。没睡好,加上有点宿醉,连眼睛都睁不开。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即使关在房间里,没人能获悉她心中的秘密,她也羞得面红耳赤。
她下床冲澡,站在莲蓬头下,闭上眼睛,抚摸自己的乳房,为什么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昨晚当尼可抚摸她时。她却兴奋愉悦几至瘫软。她从来没有过那种快感,那种简直恐怖的快感,现在回想起来还颤栗不已。
昨晚之前,她过的是修女般清心寡欲的生活;昨晚她投入伦敦的夜生活,也初次体验男女间的亲密行为,却是一种带着屈辱的甜蜜。不能全怪罪酒精,是她自己的错,是她自己罔顾羞耻,任他为所欲为。是不是她早就在殷切期盼,他会对她有所行动?是不是她一直心存好奇被他抚摸、亲吻是什么滋味,这种好奇的渴望使她疯狂地失去理智,没能在他刚开始碰触她时就厉声斥责他,沉默地随他玩弄不啻是消极的鼓用。
这一次她没能及时阻止他戏弄她,下一次他得寸进尺的话,她也任他糟蹋她的处女之身吗?他这般羞辱她又是为什么?想证明他能征服她?想惩罚她是个拜金主义者?她到底该如何解释,他才会相信她穷虽穷,但绝对穷得有骨气,不会贪求不属于她的非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