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身分高贵的西班牙王储,等着巴结他的人多到数不尽,那现在他哪有被人这样无礼对待的道理!?
“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你没听过吗!?”又一个冲出套房。洛凯愤瞠邪气冷眸,狠握双拳,死命瞪向曜日。
“很抱歉,你这里我、不、住、了!”将西装外套甩上肩膀,罗德.科勒蒙冷着酷颜,昂首阔步,自曜日及漫舞面前行过。
一个、两个、三个……看着同样骄傲的三人,头也不回的走过眼前,风漫舞不禁有些担心。
他们是远道前来的客人,现在又三更半夜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曜日,你去跟他们好好谈谈吧,别让他们……”看着当真离去的三人背影,漫舞回头劝道。
“他们三人要走,关你什么事!?”她的劝言,教曜日听了脸色泛青。
“我……”
“我都不紧张了,你在紧张个什么劲!?”他心中妒火飞窜,“还是,才看了几眼,你就已经喜欢上他们三个了!?”
“你──”听出他的意有所指,漫舞惊得张大清瞳。
她不懂,为什么只是一句好意的劝说,竟也能惹来他的怒火。
只是,她能因为这事就与他吵吗?不,她不能。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道歉,以求平息他心中因她而起的愤怒之火。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她态度温驯、顺从,言语谦卑,可,他依然恼怒,依然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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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而去的街灯夜景,看着映照于暗色车窗上毫无笑意的紧绷俊颜,风漫舞不自觉紧绞膝上十指。
想到待会的新婚之夜,想到他莫名的怒气,风漫舞紧张不已。
突然,她膝上十指被紧紧握住。漫舞心微惊,转头看他。她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但她发现自己没理由拒绝他的亲近。
他是她的丈夫,他有权利碰触她,而她无权拒绝。收回视线,她静看着他紧握住她的左手。
他的手掌好大,冰凉厚实、十指修长,可以整个包裹住她交握的双手。
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曜日只知道她的沉默,教他难以忍受且显焦虑。
想到她此刻心里可能正想着那三人,他就像一头栽进醋坛里一样,表情难看、心情低落,执意地要她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自己身上。
除了他,她谁也不准想!他施劲一握,故意握痛她的手。
“会痛。”越来越紧的箝握,教漫舞柳眉微拧,想抽回受制的手。
“刚在想什么?”他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想那三个人,想知道他们三人里,是不是真有她喜欢的类型。
“我……”
“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想他们三个!”他不要她担心那三个讨厌的人,也不要她想他们,他要她的心,只想他一人。
“以他们的能耐,我就算是把他们丢到深山里,一时半刻,他们也还死不了!”但死了倒好,这样以后,他就不必再儿到他们了!他的妒火依然熊燃。
虽然他的口气不佳,但她听出他的解释。
“嗯,我知道了。”一抹淡笑扬上她的眼。
曜日面有窘色,别过头。
“虽然我跟他们是在英国念书时认识的,但我和他们没什么交情,有的就只是合伙关系,最近跟他们合作的案子,就是俄罗斯的开发案,所以,他们从来就不是我的朋友,你根本不必去理会他们三个。”他再次重申。
“就是莫斯科的造镇计划吗?”她看到他点头,“可是我听爸说,这个案子有五大集团合作,那今天是不是有一个人没来?”
“对,因为他就快死了!”他口气恶劣。他厌恶她对其他男人的好奇!
“……”他又生气了。悄看他一眼,她选择沉默。
在黑暗中行进的房车,疾速驶出台北市区,经过十五分钟的奔驰,转进豪宅林立的阳明郊区。
左转右弯后,房车通过巍峨的高架铁门,进入占地千万坪的爵园。
两分钟后,房车煞住,喀,车门被人自外拉开。
“先生,到家了。”司机恭敬道。
才下车,还来不及看清三楼豪宅的外观,风漫舞就被他一路拉着走。
走上台阶,踏进大门,才通过玄关,首次进入这栋豪华住宅的风漫舞,就被眼前的气派大厅震慑住。
百余坪的宽敞大厅,以能彰显出浓浓富贵气息的金色为主色调,其中入口处的正面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型山水国画。
此外,厅内一整套的金色家具组、豪华视听音响组,以及大型沙发组等超豪华摆设,更是将大厅衬托得金碧辉煌。
再抬头一看,璀璨耀眼的七彩水品灯,就悬吊于挑高三楼的天花板上。
脚踩红色长毛地毯,头顶灿烂水晶吊灯,漫舞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像是走在古代文武百官早朝面圣的皇殿之上。
尤其此刻,大厅两旁还站着十数名深夜未眠的家仆员工──
“恭贺先生、夫人新婚愉快,祝两位琴瑟和鸣、百年好合。”在领队的陈管家示意下,众人笑容满面,齐声祝贺。
“谢谢大家。”漫舞低头想笑,但见曜日突然回头,她忙收敛笑颜。
“很晚了,都去休息吧。”松开她的手,他如君王般地抬手挥退众人。
看她一眼,曜日不再推她、拉她、拖她,他自行上楼。
望着他直挺的背影,漫舞犹豫着是否要跟上去。
“还愣在那边做什么?上来!”一声命令已自二楼传来。
“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她一步步拾阶而上。
跟在曜日之后,步进位在二楼东侧的大卧室,漫舞好奇环看室内一圈。
他们的新房就像是缩小版的大厅,只是少了一些骨董摆设,但多了一张属于她的梳妆台,还有一张罩着白幔的铜柱大床。
然,看着房中大床,她身子微僵,神色紧张。
“你先休息吧。”临进浴室前,曜日看向像是被罚站的她。
“是。”待浴室门被带上,风漫舞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
看着陌生的房间,闻着隐约有他味道的空气,她精神有些恍惚。
这一切,就像是作梦一样。
想想之前她还大声的告诉他,她绝对不会嫁他,可是到了最后,却是她开口向他求婚……轻吁一声,她淡然一笑。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世事难料吧。
想起风父之前的婚礼赠言,漫舞神情顿显凝重。
他说爱是一种包容,一种宽恕,一种温柔,同时也是一种恒久的付出,所以,倘若她能试着遗忘以往与曜日之间所发生的不愉快,那么她与曜日的婚姻,就将会甜美而幸福。
因为他相信曜日是真心喜欢她,他要她好好把握住已经到手的幸福。
只是,以前她或许会相信曜日是真心喜欢她,但在她一再给他难堪,又在撒皇饭店里与他摊牌后,她已经不能确定他现在对她是否还有感情存在……
忽地,一阵凉风透窗袭来,拂扬起她颊侧柔发,唤回她远去的思绪。
发现自己还坐在床边发呆,风漫舞急忙站起,想先换下身上这件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旗服。
环看室内一圈,找不到之前她请人先送过来的衣物箱,又看不到衣柜,风漫舞快步走向角落的一扇门扉。
她猜想里边可能是更衣室,而她的衣物箱就摆在里面。
伸手一推,朝里边看去,风漫舞睁大双眼。
是更衣室没错,而且还是一间将近二十坪的大型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