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舞。”
“漫舞?对不起,我跟你有这么熟吗?”太过温柔又亲昵的呼唤,让风漫舞冷冷一笑。
“你……”太过明显的讥讽语气,教曜日眼色微变,冷颜道:“你可能对我不熟悉,不过,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下自己。”
“不必了,曜日先生。”遮去眼中傲意,漫舞敛眸轻笑,出声打断他未出口的话,“你的名声与名气,我早已经如雷贯耳。”
捕捉到她不时闪过黑瞳的傲意与冷意,曜日挑扬浓眉。
她明显的排拒态度,在无形中加深了他想得到她,与驯服她的决心。
“是吗?”笑容重回他脸上,“你今晚的表现非常好,辛苦了。”
“哪里,谢谢。”别过头,她拒看他迷人的微笑。
“这花送你。”他递出手中玫瑰花束。
回过头,漫舞拧眉,看他。
久久之后,她伸手接过花束。只是一束花,也只是一名观众对舞者的心意,她没理由不收下。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没必要惹他,为自己找麻烦。看一眼行过身边,对他与她行注目礼的同事,风漫舞撇扬唇角。
否则,万一她拒收他送的花一事,传进老板或经理耳里,只怕他们又要去向她养父告状,说她得罪大人物,又给舞团惹麻烦了。
到时养父知道了,肯定又要为她的倔性子担心,而她不希望他老人家再为她的事担心。
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全是养父给她的,她怎能再让他为她担心呢?
“谢谢你。”她看了眼腕表,“对不起,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我送你回去。”
“谢谢,但不必,再见。”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漫舞明白拒绝。
捧着大花束,风漫舞头也不回地越过他面前,往出口方向走去。
看着突然离去的身影,曜日愣住。
他知道自己应该生气,但,他却意外地笑了起来。
因为她的态度与种种反应,就跟下午他所见到的“她”给他的感觉是一个样,而他就欣赏这样的她。
看腻了那些只会对他唯唯诺诺的女人,也看烦了那些为嫁给他而使尽手段的女人,风漫舞的真性情,让他满意极了。
他就是要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优质女人。
“那么我请你吃消夜。”曜日几个跨步,走在她身边。
止住步子,漫舞冷下丽颜,仰颜直视他的眼。
“曜日先生,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如果你没其他的事情可忙,那我建议你马上回家去休息。”
“你……”
“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实在不该把你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虽然她的言词听似客气,但曜日听出她对他占用到她时间的不满。
“如果可以,请容我就此告退,可以吗?曜日先生。”她的语调,客气中带着一丝冷嘲。
褪丢脸上温和笑容,曜日冷眼看她。
她的话,教人听了相当不顺耳,但如果她以为这样做,他就会恼羞成怒转身走,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她可是他一眼就看上的女人,绝不可能因为她几句不顺耳的话就放弃,更何况她条件好,绝对有骄傲的特权。
看来日后在可能的范围内,他得尽量包容、宽恕漫舞对他的无礼冒犯了。
至于,她的拒绝?抱歉,并不在他可接受的范围里。
抽完最后一口烟,爱新觉罗.曜日弃掷烟蒂,霍出手紧扣住她右手腕。
他突来的举动,教漫舞一惊。
“你想做什么?”
“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扣住她的手腕,他迈步前行。
“谢谢,但真的不必。”忍住心中不满,漫舞一边试着抽回被他扣住的手,一边冷静说着。
“我说要送,就要送,走。”他用力将她扯上前。
“哎,你!?”漫舞无法相信,他竟如此专制的强迫她要跟他走,“我有开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叫你走就走,那么多话做什么!?”全然不顾她个人意愿,爱新觉罗.曜日硬是拉着她走出后台出口,看得不远处的围观团员个个目瞪口呆。
“爱新觉罗.曜日!”敌不过他强而有劲的力道,一路被拖着向前走的漫舞,顿时气红了脸。
“我允许你称呼我为曜日。”他给她特权。
“我不需要你的允许,我跟你也不熟,现在,我只要你放开我的手!”
“安静一点,大家都在看了。”发现风漫舞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的拒绝他,曜日薄唇一勾,对她的欣赏不觉又多加了几分。
不过,就算他再欣赏、再喜欢她,也不代表他就会任由她继续以如此高傲的姿态对待他。
笑眼凝进她因怒焰而闪闪发亮的黑瞳,曜日是越看越满意。
“怕大家看,就不要做出这种流氓恶霸的行径,放手!”她气声叫道。
“你说什么!?”转看依然不放弃挣扎的风漫舞,曜日脸色有些难看,甚全有些恼羞成怒。
“你搞不清楚状况,是不是!?”曜日狠眼瞪她。
他今天愿意亲自送她回去,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其他女人想求都求不到了,她竟还在这儿跟他使性子?
甚至当着他人的面,直言指控他是流氓、是恶霸!?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搞不清状况的人,是你!”自有记忆以来,她还没遇过像他这种不懂尊重他人的男人!
“你到底放不放手!?”见他仍不为所动,漫舞气到了极点,怒以手中花束为武器,一扬手就狠狠挥向他。
出乎意料朝他袭击而来的花束,教曜日黑眼一凛。
他知道只要转过头,他就能避开,但,面对突袭与敌人,他从不闪避。
再说,他也不信,风漫舞真敢拿花砸他,他认为她只是做做样子。
但──啪、刷!美丽花束瞬间重重击上他俊美厉颜。
顿时,花飞、枝散、绿叶落……
看着坠落一地的玫瑰枝叶,爱新觉罗.曜日瞠愕的眸光,渐转冰冷。
忽地,一道刺痛自他颊上隐隐传来。抬起手,他触上痛处。
转眼看着沾于指腹上的红血,他黑眼幽沉。
她的突击成功。带刺的玫瑰,不仅扫划过他宛如雕刻般的俊冷脸孔,还在他右颊上留下一道殷红记号。
冷扬厉眸,他冷冷凝进她惊慌、意外的瞳。
“是你逼我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划伤了他的脸,风漫舞眼色微惊,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我已经说过要送你回去,你还不满意?”冷厉俊颜教人畏惧。
“是不满意,因为──我也已经说过,不、需、要!”依然挣脱不开他的箝制,漫舞气愤朝他尖声叫道。
“快放开我!”紧握长指,风漫舞紧抿着唇,瞪瞠丽瞳。
“放开你?”他冷笑,“在你用花砸我之前,或许还有这个可能性,但是现在,你应该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走!”
加重劲道扣住她手腕,他大步而行。
他已经作下决定的事,就绝不准他人再有任何异议。
即使是身为当事人的她,也不准!
来到停于路边的黑色保时捷前,他拉开前座车门,看她──
“进去。”他命令道。
“不可能!”一手扳住车门,风漫舞愤声加以拒绝。
对,是不可能。因为她从不是一个会任人操弄的玩偶,她有生命、有自我意识,更有自我的个性。
除非她愿意,否则,任谁也不能勉强她做不喜欢,也不愿意做的事!
只是,她真的太不了解爱新觉罗.曜日的为人,也太过低估他的执行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