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元敬淮的鸽笼,忘却思念的蚀心感觉,她呼吸到了不同以往的空气。她相信,无所不在的空气之中,有她渴望的真幸福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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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保,我和敬淮在球馆,你来不来?”彭育讲着电话,同时看见元敬淮打出火鸡(Turkey),他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行耶!本人今天有重要约会。”洪威保看了看对坐的何丝丝一眼,半戏谑半认真的回答。
“是吗?又有新对象啦!那祝你约会愉快。”彭育废话不多说,很识趣的挂上电话,对于洪威保的新约会对象则有非常之具体的想像,他心知肚明。
“怎么样?来不来?”元敬淮回来拿球时,问了一声。
“不来。约会去了。”
“是吗?又交新女友啦?他可真有兴致。”元敬淮笑了笑,自己八年来都使用同一个,而洪威保经手的女人起码有一打,还乐此不疲!
“搞不好是丝丝喔!”彭育随口说说。
“怎么可能!丝丝说不定已经在家等我了呢!”这元敬淮可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有九成信心当他打完球,志得意满回到家,他的丝丝就算没穿着性感睡衣在等他,至少也是一桌丰盛的晚餐。
“说的是,说的是。”彭育笑着,眼神极其闪烁,心想这元敬淮还真是老神在在的不正常!
play一先发,play二也想进攻,只是没机会上场啊!
这头保龄球砰砰叩叩此起彼落,另一处则柔情轻音乐毫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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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的休闲农场里,尽是好山好水好咖啡,洪威保老马识途,挑中了何丝丝一眼就喜欢的地方。
“我说这是约会,你不会生气吧?”洪威保笑问。
“嗯……是不会,不过,我们的确不是在约会。”不认同洪威保有着认真成分的玩笑话,但面对他的笑脸,何丝丝仍旧保持惯有的浅淡微笑,不给人难堪。
“慢慢来,没关系。”洪威保总是能维持君子风度。
何丝丝笑容没变,只是眼神闪过一阵黑影,似是落寞。才下过决心要接受任何看起来还不错的人追求,但放开心胸是那么难,远超乎她的想像。
也许,时间真的是问题,毕竟她才离开元敬淮一天。
要用一天的风花雪月来覆盖八年的旧情,对任何人都难了点,何况是何丝丝这般心软而情重的女人。
她挥慧剑斩情丝,但没想丝丝半断仍相连,急欲抽身的她,竟被思念给绊住。
“昨天你走时,并没有跟敬淮说一声,这让我很惊讶。”见她沉默不语若有所思,洪威保却毫不避讳的谈起她的旧爱。
“对我来说,只要走得成,告不告别都一样,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差别。”或许听起来像废话,但对她这个当事人来说,真是如此。重点不在告不告别,而在于离不离得开。
昨夜,当所有的东西搬完,站在洪威保的车旁边时,她是为自己加油打气了多久,才提得起脚上车离去的?这之间的挣扎只有她自己明了。
“丝丝。”洪威保轻柔喊她一声。
何丝丝猛地抬起头,直到看清楚洪威保与元敬淮迥然不同的脸,她才缓和了自己错愕的表情。
刚才她竟将那声呼唤,错听为元敬淮。
“什么事?”她挤出甜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分心。
“我只是要告诉你,往前看,有好风景。”洪威保的手带领何丝丝的视线,往前方指去。
所指之处,确实是自然天成的好风景,天际几只不知名的鸟悠然飞翔。
她这只鸽子太忙碌,总急着回家,却忘记身为鸟类可以自由自在的飞,飞往天涯海角,任何幸福在的地方。
“嗯,的确很漂亮。”何丝丝深知洪威保话里有弦外之音,她也觉得这比任何不着边际的安慰还更有鼓励作用。
她笑了笑,眉头舒展开来,眼睛亮得像钻石。
被元敬淮忽略的钻石,并不会因此而黯淡失色啊!
元敬淮识货却不懂得珍惜,休怪别人也有鉴赏能力与收藏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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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嫂,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害小刘大哥输钱的,真的很对不起……”何丝丝不断的在电话中向小刘太太道歉。“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没什么可以赌了,你放心,真的!改天我请大嫂吃顿饭赔罪,好不好?”
经何丝丝再三保证,小刘太太好不容易停止哭泣和哀求,挂上抱怨的电话。
“我太太就是这样大惊小怪,何大小姐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啦!”小刘虽然输了一屁股,却也愿赌服输,就是老婆啰哩啰唆,他对何丝丝感到很不好意思。
“你不要这么说啦!是我三番两次害了你……”何丝丝面有愧色,但眼光一转,看向经理老大志时,不禁发起火来。“经理,现在我已经和元敬淮分手了,以后没什么好赌的,你可不要再瞎开赌盘了,不然我就去报警,说你公然聚赌!”
“话是你在说的,谁说没什么好赌的?我就想到了还有得赌!”老大志翻着白眼,非常的不以为然。
“有什么好赌?经理快说!”七个赌徒又一围而上,尤其小刘人胖嗓门大,喊得最大声!
“经理!”受不了,哪还有什么可赌?!何丝丝顾不得他是上司,气怒的大吼。
“就……”老大志瞄了何丝丝一眼,见她气得脸红红眼大大,他稍有顾忌,便收低了声音,不给她听。
“你们真是没救了!”八个人窃窃私语,何丝丝听不清楚,也懒得再理他们,只得悻悻然往仓库走去。
没半晌,再回到办公室时,八人作鸟兽散。只见白板上一个大叉下面七个人名,一个圈下面只有小刘的名字,数字由一向的一注两千元,竟然提高为两万元!
这小刘要死了!他们赌的是什么?那个圈代表什么?他若输了,可是以前的十倍,一口气十四万啊!到时他老婆不绑白布条来哭给她看才怪!
她实在不喜欢别人的生死定在她身上,真是罪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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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无疑是元敬淮最倒楣的一天!
破天荒的迟到,误了重要会议被董事长老哥元恭淮念了好久。
西装和衬衫穿得很合宜,偏偏遍寻不着搭配的领带……不,是连条领带也没有!他真不知道何丝丝将他的领带收到哪里去了?虽然平常她将他伺候得好好的,但他自认非生活白痴,没道理不知道领带放在哪里。问题应该出在当她走后,空间加大,很多东西放的位置似乎都不太一样了……
他置身家里,竟觉得陌生万分!尤其当昨晚回到家没如预期看见何丝丝时,他竟然有着这个家再也不用回来的想法。
尽管只是刹那间恍惚的念头,他仍被自己吓了一跳!
少了一个何丝丝而已,怎会好像失去全世界?
不可能!他不可能没有何丝丝日子就过不下去!
元敬淮忿忿回到办公室,乒乒乓乓拉抽屉找领带,随便抽出一条来,绕上颈去,开始打起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