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江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越过他揽住了醉得东倒西歪的昭绒。
“我会照顾她的。”若隽语气严肃,眼神温柔地道。
他从和她下了公车,就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心疼地看着她把自己灌醉,心痛地听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啊,是你!”季少江眼底闪过一抹如释重负。
“我会照顾她,你先走吧。”他温柔地扶起还在舔空酒杯的昭绒。
“我的酒呢?酒拿来,”她开始拍桌子,试图挣开他的怀抱。“你是谁啊?干嘛抓住我?我要喝酒——”
若隽怜惜又心疼地盯着她,皱眉道:“你喝太多了,走,我带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昭绒拚命眨巴着迷蒙又叠影严重的眼睛。“你……你是谁啊?”
他好气又好笑,最后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对酒保道:“帐单寄到ROSE饭店,谢谢。”
“呃,啊,好。”酒保也看呆了。
“放开我啦——”
昭绒还在挥舞双手挣扎,直到被他抱出“Forever”大门外,清冷的晚风一吹,她陡然清醒了三分,停止了嚷嚷,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昭绒。”她的眼泪霎时烫疼了他的胸口,他喑痖地低喊了一声。
她震了下,闻声缓缓望向他,小手颤抖地攀附住他的颈项,眨眨泪眼。
“我一定是喝醉了,因为我看到你了。”她的嘴唇浮起一朵颤抖的笑。“怎么会呢?”
“你没有醉,我真的在你身边。”他沙哑的轻语,目光满是痛楚。“不要哭了。”
“我在哭吗?”昭绒迷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这才发现冰凉湿意沾手。“我真的在哭,可是我为什么要哭呢?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吗?哈!真像八点档里的烂台词。”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他低声道。
“我想吐——”她胃底一阵翻搅,脸色顿时变青了。“对不起,也许你应该把我放下……呕!”
来不及了,她胃底的酸苦涌上喉头,吐了他一身。
性好洁净的若隽竟然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心疼地将她拥得更紧,急急地问道:“你还好吗?很不舒服吗?没关系,把胃里的酒都吐出来就没事了。”
“你的衬衫脏掉了。”她愧疚地看着他的丝质白衬衫,上面都是她的呕吐物,“对不起……”
“没关系,先回我的住处再说。你需要休息一下,喝杯温开水。”若隽小心翼翼地将她带进轿车里,顾不得湿黏又酒臭熏天的衣衫,急忙回到驾驶座开车。
他不忘动作轻柔地替酒意翻腾、小脸赤红又痛苦的她系好安全带,取出毯子细细替她盖好,这才发动车子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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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抱回他位于ROSE饭店的套房里,他先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确定她安好无恙后,才进浴室匆匆换过衣服。
一向爱干净的他此刻根本没想到该好好洗去这一身酒味和黏腻感,因为他担心她会不会醉到自床上滚下来。
穿着雪白纯棉的休闲服,他缓缓地在床沿坐下,伸手轻抚她冰凉汗湿的额头。
“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杯水?”他温和地问道。
昭绒勉强睁开一边眼睛,酒意依旧迷蒙,而且头还是很痛。“宿醉不是喝醉酒隔天的事吗?”
原本一脸焦急关切的若隽倏地一怔,随即忍不住失笑了。“你的体质异于常人吧。”
“我认识你吗?你看起来好眼熟……”她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的甩了甩头,随即低呼:“对,我认识你,你是那个害我伤心到快断气的人。”
“别这么做,你的头会痛得更厉害的。”若隽连忙警告制止她摇头,可是哪还来得及?
“该死的!我的头好像快掉下来了……”她的脸揪得跟包子没两样。
“你先休息一下,我倒杯水给你。”说完他就要起身,却被她拉住。
“可不可以不要走?”她仰视着他,脸上神情脆弱可怜。“我知道这只是幻觉,其实你是假的,你根本没有在我面前,可是我还是想要留住这一刻的幻影,就算是假的也好。”
若隽整个人一震,轻轻地抚摸着她汗湿的额头,温柔地微笑了。
“好,我陪你。”他心湖里漾动着深深的怜惜,低声问:“不生我的气了吗?”
“我不想要理你。”她痴痴地望着他,迷惘又痛楚地道:“可是我不知道现在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切都是梦,好不好?等到我醒了,梦也会醒,我的人生就会回到正常轨道上……”
他眸光忧伤迷离,喉头紧缩。“我真的带给你这么大的伤痛吗?”
“不,你给我的远远不止是那个……”她酒后吐真言,哽咽道!!“就是因为你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你让我觉得自己可以也是美丽的,幸福的……而且我居然会因为你的笑而笑,因为你难过而难过,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傻瓜。”他心头深深悸动着,因她的告白而狂喜,却也因为现实的残酷而黯然。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英气的眉毛,还有她柔细的鬓边……朱德玉就在隔壁的总统套房等待着他,但是他却怎么也无法舍得下昭绒,甚至无法放开自己的手。
“不要再骂我傻瓜了……”她顿了顿,苦涩地道:“不过你说得对,我如果不傻的话,又怎么会把你跟我很想念的一个人联想在一起?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你这个霸道又可恶的男人?”
她很想念的一个人……是谁?
若隽心底醋意大作,大手缩了回去。“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我也不要你将我误认成别人。”
“喜欢上你果然是错的,瞧!你就是这么恶劣又霸道。”她指着他的鼻头,忍不住又打了个酒隔,晕眩感袭上脑门。
他当然听清楚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可是在欣喜若狂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懊恼。
“什么叫作喜欢上我果然是错的?”他气愤地皱起浓眉。
她睁大眼睛望着他,怯怯地问:“你……又生我的气了吗?”
“对!”他忿忿然地低下头,攫住了她的樱唇——
激情和怒火,缠绵伴随着绝望,在这个吃里乍然爆炸了开来。
这样的一个夜晚,越深越美,越销魂……用尽了所有的温柔与焰火,期盼留得住永恒的温存与挚爱。
但是,他们只有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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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浑身酸痛又头疼欲裂的昭绒终于睡醒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点点滴滴,几乎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全想起了,她的脸颊酡红似火烧,可是还来不及害羞,宿醉就先抓住了她。
“噢,我的头……”她才略微动了一下,脑袋就像要裂开成两半一样。“痛痛痛……”
喘气休息了快十分钟,她才逐渐抓到诀窍,慢慢地,一次一寸的移动,渐渐将自己的身子撑坐起来。
可是双腿间令人羞窘又怦然的酸痛疼楚感则选择在她坐起的那一刹那袭击而来。
“要命了。”她脸红到头顶都快冒烟了,不敢回想昨晚的极致缠绵,可是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片段却自动跑进她脑袋里。“不准想!不准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