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的厚爱。”孟夏演戏似地抱拳一躬。
“哪里学来的怪动作?”见她表情,潘瑟忍不住轻戳她额头。
“唉哟。”孟夏捂着额头佯痛,然后她笑咪咪地将脸凑到他面前。“好棒,终于把你逗笑了。你都不知道,我好喜欢看你笑。”
潘瑟有些困窘。他别开头,带点腼腆似地将她脸移开。“拿东西出来吃吧,肚子饿了。”
“对后,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没吃饭!”
孟夏伸手抓来食篮,从里头掏出厨子精心准备的食物。“你要吃什么?里头有鸡肉色拉、有火腿三明治有贝果有奶酪有红酒——”红酒瓶才刚从篮子里冒出头,孟夏一下又将它收回去。
“等等,就单单红酒不行,你等会要开车,政府有规定酒后不能开车,开车不能喝酒——”
“教条。”潘瑟轻戳她脑门。“那点酒精浓度,顶多只能开开胃,快拿出来!”
“不行!”孟夏跟潘瑟玩起来了。见他伸手欲抢,孟夏却硬把红酒瓶往自个身后藏。
她要狠道:“想从我手上拿走酒瓶,除非你从我身上踩过去——”
“你以为我不敢?!”
潘瑟起身,他动作之快,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猎豹追捕小兔,一下就将孟夏抓起放进怀里,一把抢走酒瓶。
孟夏笑着尖叫。“抗议抗议,严重抗议,有人使用蛮力,以大欺小!”
“不用蛮力那要用什么,嗯?”
“用……”孟夏挑逗地摸摸潘瑟脸颊,然后眨着大眼。“你男性的魅力啊!”
“小鬼灵精!”潘瑟睇视孟夏脸庞。在她面前,他实在没能维持多久的坏心情。就像她的名字——孟夏,她就像他生命中的太阳,永远那么温暖和煦。
潘瑟一时心动,忍不住凑过唇吻住她嘴。孟夏闭上眼睛,心悦臣服地软化在他怀里。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原本只是轻柔蜜爱的浅吻在孟夏毫不保留的配合下,一下升高了温度。
再也不只是单纯的亲吻,而是激烈的占有与索求,他郁闷了整天的情绪一下爆发。潘瑟手捧着孟夏脸颊,如饥似渴地吞食她甜蜜的气息。巨大的力量,欲以激烈的触碰在她身上烙上烙印——如果可以,他当真想张开嘴巴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
如此一来,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离开,更无须担心有人会出手拆散他们!
他手臂紧箍着她,强劲的力道令孟夏感觉到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心跳与碰触。不但感觉到欲望与爱,更接收到其它近似于焦躁——乃至痛苦之类的东西。
孟夏轻抚他发稍,毫不考虑献出她自己。她想让他知道,她会,她一直都在。不管他今天是开心还是忧虑,是狂喜还是低潮。
孟夏的奉献宛如温和的暖水,缓缓抚慰潘瑟身心。他忽然撑开身子注视她,黑瞳在油灯的映照下忽亮忽暗,潘瑟暗吸口气,再一次将孟夏紧紧抱住。
曾几何时,孟夏已经成为他的世界。在靠近她的时候,他脑子里完全想不出其它东西,包括一直被他视为己任的蟠龙会与东堂,全全被他忘在脑后。他不想放弃眼前的生活 孟夏,她的温暖、微笑、拥抱和少根筋的天真个性。
瞧着她情意绵绵的眉眼,或许,潘瑟心头不禁燃起一丝希望的火焰——他们真的可以安然渡过帝释提出来的一个月的考验。
潘瑟眼一瞟瞧见系在他腕上的手环,微微一笑。“我刚突然想起,我好像也从来没送过你什么礼物。”
“错。”偎在他胸口的孟夏摇摇手指头。“你曾给了我一个东西,我到现在仍然好好保存着。”
潘瑟摇头,他根本记不得。
“这个啊,你忘啦!”孟夏从包包里掏出一只小木叉,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笑着。“每一次看到它我就想起,你是怎么酷着一张脸亲手削了这东西给我,还有那时在山洞里吃的那烤玉米跟番薯,跟那几个酸溜溜的橙子——”
说到这,孟夏做了一个缩肩皱眉的怪表情,然后微笑。“就当做是个纪念,证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只是一场梦。”
“这东西有什么好留的。”潘瑟不以为然,随手打开食篮,从里头拿了两块三明治出来,递了一块到孟夏手上。孟夏接过,放进口中咀嚼。
“当然要留!这可是你亲手做给我的——啊,说到亲手,今年圣诞节,我织一条围巾送你好不好?”她一边咀嚼一边问道。“跟手环一样是银灰色的。”
“随你。嗯对了,那你呢?你要我送你什么当圣诞节礼物?”
“你是想听客气的,还是听狮子大开口的?”孟夏瞅着他问。
“都说来听听。”
“客气点的说法,就是只要你挑的都好。至于另外一个嘛,嘿嘿,其实我还满想去日本东京街头亲眼瞧瞧那边的圣诞节装置。你知道我工作是旅游网页嘛!每年一到圣诞节,旅行社就会开始促销四天三夜东京游,那些照片好漂亮啊,可是我的存款前一阵子都花去买尼可拉斯了,到现在都还没存够钱过去”
到日本东京过圣诞节——这心愿对潘瑟来说只是小事,他毫不考虑点头同意。“好啊,就去东京。”
“什么?”孟夏愣住。“你真的要带我去?”
“秀气点,苍蝇都飞进去了!”潘瑟空出手关上孟夏大张的嘴巴。“把你想去的地点规划出来,我会叫底下人去办。”
“没问题没问题!”一说起可以去东京孟夏就来劲,她胃口大开地吞掉手上三明治,又赶忙献出红酒倒了半杯给潘瑟。“来来来,说那么多话口一定渴了吧,喝点红酒润润喉好了。”瞧她开瓶倒酒那殷勤样,说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你刚不是说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没关系啦,反正你说的,这点酒精只不过能开开胃。”说罢孟夏突然想到,万一真那么不巧就在回程路上发生车祸勒?这怎么可以。她忙又改口:“不不不,我看等会还是打电话请你底下人来接好了,俗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脑子里怎么塞了那么多主意,眨个眼念头全都变了。”
“我双子座。”孟夏嚼着鸡肉色拉边耸耸肩。
潘瑟拍她脑门。“连这也有话回。”
“嘿嘿。”傻笑,不过下一瞬,笑脸突然变成苦瓜脸。“耶,还是你觉得我话太多,还是我安静点好了……可是我得跟你说,要我不讲话很难哩,我通常都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头跟嘴已的管道畅通的不得了,如果说那个也能叫管道的话——”
潘瑟叹口气,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垂低头想了一下,他挑眉一笑。
他啜了口酒,再俯低头以唇覆上她嘴,孟夏呆住,傻傻咽下从他嘴里送来的芳香酒液。
他微笑地轻抚她被吮的嫣红的唇瓣。
“你每说一次,我就吻你一次——不过你知道的,万一吻着吻着,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哇!这——孟夏脸红。这分明就是诱人犯罪!
“这样我到底是该讲话还是不该讲——”
潘瑟再次低头,只不过这一回吻的不是嘴,而是她脖子。孟夏格格地笑了起来。不消片刻,整个柳杉林除了偶尔传来的呻吟声外,再也听不见任何讲话声音。
第七章
随着交往日子渐久,孟夏搁在公寓里的东西,也开始一点一滴往潘瑟的“东”屋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