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如何,她想她都该走一趟天地集团,亲手将这期杂志及录音笔交到他手中,以表诚意。
打定主意,她将杂志装进公文袋,拿出抽屉里的录音笔往口袋里一塞。
抓着包包,她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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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请通知桂先生一声,我有东西要还给他。”站在柜台前,她说。
柜台小姐对她已不陌生,“鸠间小姐,桂先生正在开会。”
“喔。”她微顿,“什么时候结束呢?”
“嗯……”柜台小姐思索了一下,“大概还要半个小时,要不要我帮你把东西转交给他?”
“喔,不,我想亲自交给他。”她说。
“这样啊……”柜台小姐微蹙起眉头,“那么你要等他吗?”
“嗯,方便吗?”她问。
柜台小姐点点头,“会议室在十五楼,你可以先到会议室外头等。”
“谢谢你。”可奈子向她道谢,转身走向电梯。
搭上电梯来到十五楼,她很快地就发现会议室。
会议室外有几个人正在说话,而会议室里的会议显然仍在进行中。
有人发现她,立刻朝她走了过来——
“小姐,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日盟文化的鸠间。”她说。
“喔。”他顿了一下,“是之前访问桂先生的鸠间小姐?”
“是的。”
“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事要见桂先生。”她说。
“桂先生还在开会,需要我帮你转达吗?”
“不,我等他。”
“要不要我请人先告知他?”
“请别打搅他开会,我可以等的。”
“这样啊……”他一笑,“那我带你到会客室去吧!那儿有沙发、有电视,还可以上网,你可以打发时问。”
“那就麻烦你了。”她弯腰一欠。
“请跟我来。”他说。
她点头,然后随着他走向邻近会议室的会客室。
坐在会客室里,她翻翻杂志打发着时间,而很快地,半小时过去了,但显然会议还没结束。
合上杂志,她将自己埋进舒服的沙发里,伸了个懒腰。
会客室里太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无聊。也许是这阵子太忙,她一直没奸好睡过觉,这会儿竟有点困。
眨眨眼睛,她觉得眼皮有点沉。她想,会议应该没那么快结束,而时间也应该够她打个小盹。
于是,她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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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会议室,英之直接走进电梯,想回到十八楼的办公室。
电梯门正要关上,有人及时地挡住了门。
“桂先生!”
“什么事?”刚开完会,他的表情还显得十分严肃。
看见他严肃的表情,那名职员有点畏怯,“有位鸠间小姐在等你……”
“什……”他微怔,“等我?”
“是的。”职员点头,“我带她到会客室去了。”
闻言,英之立刻步出电梯,“她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一个半小时前……”
“一个半小时?”他有点惊讶。
她来了,而且等了他那么久?他还真怀疑她是不是还在会客室里等。
“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他有点不悦。
“鸠间小姐说你在开会,不想打扰你。”见他神情微愠,职员有些胆怯。
他浓眉一纠,大步朝会客室走去。
轻推开门,他看见一名女子坐在沙发上,而且睡着了。
他放慢脚步,小心地、不想惊醒她地走过去。发现是她,他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扬。
她并没有不耐久候地离开,但似乎是等得有点累而睡着了。
她睡得很熟,根本没发现有人进来。那毫无防备的睡脸,跟她平时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大不相同。
端详着她,方才开会时的火气瞬间消失。
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美丽的脸上有几分疲惫。据他所知,她是日盟文化的社长千金,从父亲手中接下公司才两年时间。一个年轻女孩接管一间公司,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必她也付出不少心血及努力。
大概是空调的冷度太强,她缩了缩身躯。见状,他脱下西装外套,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外套才一盖上她的身子,她就幽幽醒来——
“呀!”睁开眼睛看见他,她似乎吓了一跳。
“久等了。”他说。
“桂先生?”发现自己居然睡到有人进来都没发觉,可奈子既羞又慌。
这时,她发觉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外套,而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他的。
她拿下外套,莫名羞怯地,“ㄜ……会开完了?”说着,她表情极不自然地将外套还给了他。
他接下外套,淡淡地道:“要不是有临时动议,早该结束了。”
“我……我睡了很久?”她不好意思地问。
“我听职员说你已经来了一个半小时。”他说。
“真的?”她一怔,一脸怀疑地翻腕看表。
“已经七点多了,天都黑了呢!”他—不意要她看看窗外。
她往窗口看去,外面果然已灯火通明。
“有事吗?”他问。
虽然刚才看着她时,情绪有着不寻常的起伏,但此刻的他,却还是表现得十分平静。
“杂志出刊了。”说着,她拿起桌上的公文袋递给他。
“噢。”他接过公文袋,“谢谢。”
“不,我才该跟你说声谢谢……”说着,她又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还有这个……”
他一笑,接下她手中的录音笔。“你其实不必亲自跑一趟的,而且还等了这么久。”
听他这么说,可奈子心头一震。他该不会以为她是借机跑来见他的吧?
先前发生过桥本那件事,他会不会觉得她们这些女记者都是些“假借名义,别有居心”的虚荣女子?
怕他误会,她连忙解释着:“你别误会,我每次都会亲自将杂志送到接受我专访的人士手中,上次我也亲自送去你大哥那里,所以……”
“所以不是我比较特别、比较例外?”他打断了她,两只如炬的眼睛盯住了她。
迎上他明明平静却又炽热的目光,她胸口一阵狂悸。
笨蛋,你在干什么?她忍不住在心里懊恼自问。
“你放心,我不会误会你什么。”他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
她知道他说的那种女人是什么女人,而她也惊讶外表霸气强势的他,竟有那么心细的一面。
“东西都交到你手上,我不打扰了。”她弯腰一欠。
“待会儿有事吗?”他突然问道。
“ㄟ?”她一怔。
“我说,待会儿还有行程吗?”
她摇摇头。
“我请你吃饭吧!”他说。
闻言,她瞪大了眼睛,“什么?”
“吃饭。”他重复了一次,然后皱起眉心看着一脸震惊的她,“吃个饭有必要那么震惊吗?”
“ㄜ……其实你不必那么麻烦……”
“不麻烦。”他看着她,“我已经叫了外卖。”
“ㄟ?”叫外卖是什么意思?他是说……去他家?“去你家?”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蹙眉一啐,“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带女人回家的人。”
“那……”
“楼上。”他说着,转身走出会客室。
楼上?他的办公室?他叫外卖到办公室吃?为什么不回家吃饭,或是上馆子吃,而是叫外卖到公司呢?
突然,她想起之前访问桂英浩时,他曾说过桂家的男孩都在二十五岁时奉命搬出。而那也就是说,他跟桂英浩一样,都是独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