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已经忘记我了?!”程仕喜大受打击。显然他对苏抉尧印象深刻,却没想到苏抉尧早就不记得他了。“当初你骗得我好苦,现在你居然什么都忘了?”
“你又说谎骗人了?”况香凝挑眉,却不太讶异。毕竟有“完美未婚妻”的前例,要说苏抉尧是个从不说谎的正人君子……实在很难令人接受。
“我从不说谎。”苏抉尧答得极快,标准的说谎不打草稿。
“你果然在骗人!”况香凝笑得好开心,总算有点事可以笑他了。每回都是她被耻笑,难得轮到她能笑话他,况香凝怎能不开心呢?
“喂!你们打算忽略我到几时啊?!”程仕喜大吼,总算勉强分到一点注意。
“你还在啊?”苏抉尧瞧了他一眼,不甚关心。
“我一直都在!”程仕喜气炸了,他这辈子还没被人忽视得如此彻底,当然无法接受。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带我的未婚妻回去了。”苏抉尧还是一脸满不在乎。说着,他向况香凝招招手,示意她该回家了。
况香凝有些不开心,为什么他一招手,她就得乖乖走人啊?
不过,她不走还能做什么?
马也骑过了,心也散过了,就算成效不彰,也没什么好埋怨。
再说,她被大漠里的阳光晒得有些头晕,是该回家休息了。
正当况香凝引着马儿想要骑到苏抉尧身边,却发现自己的去路被阻——
“苏抉尧,你以为这回我会这么简单放过你吗?”程仕喜还是满脸不高兴。“如果我们没把上次的帐算清楚,你就别想离开。”
“找我算帐?”苏抉尧轻笑,十足十的瞧不起人。“程老板,你看看四周吧!是你的人多,还是我的势众?我想走,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
“你!”程仕喜瞪大眼,双方人数的确悬殊,但真的让他生气的是……“你明明还记得我!”因为他刚刚可是清楚听到苏抉尧喊出“程老板”三个字。
“你闹了这么久,我也该记起来了吧!”苏抉尧还是一派轻松。
“那你还——”程仕喜为之气结。如果他还记得他们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程老板,如果你对那几匹马的事这么不服气的话,那就去告官吧!我们黑鹰堡随时候教。”苏抉尧还是笑着,这次是因为忆起往事而笑。
这个程老板,不管过了几年还是老样子,就跟况香凝是一样的。
“告官有用的话,我还会这么生气吗?!”程仕喜一想到这件事就气得直跳脚。“谁不知道这儿的官府恁没用?简直就是你们黑鹰堡养的狗,去告官?我还不如去找皇帝老子哭诉咧!”
“啧啧。”苏抉尧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程老板,你这么说就太侮辱那些官老爷了,居然把官老爷说成是我们黑鹰堡养的狗?不知道那些宫老爷听到这番话之后,会做何感想呢?”
“你、你威胁我?!”程仕喜脸色忽红乍白。
“我没有啊,谁听到我威胁程老板了?”苏抉尧一派和善地转头询问手下,众人自然是连连摇头。
“苏抉尧,你……好小子啊你……”程仕喜吃了闷亏也无法反击,就像苏抉尧说的,双方人数悬殊,他根本不可能讨得到便宜。
最后,程仕喜只能恨恨地率领手下离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第七章
如果你以为况香凝跟他回到黑鹰堡之后就没事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
“散心?”苏抉尧的声调更冷了。
冰冷的声调让况香凝不敢抬头瞧他,此刻气氛仿佛大漠突然降下冰雪。
苏抉尧的嗓音明明听不出他的情绪,却让人觉得大事不妙。他肯定生气极了,如果现在惹毛他,天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今天的落日。
“散心?”苏抉尧又强调了一次,也让况香凝忍不住缩了缩头。
难怪这个男人可以在大漠活得这么自在,原来他能够自行制造出冰天雪地的效果,他肯定不怕大漠的日头吧!
“我真的只是出来散心啊!”况香凝为自己辩解。 “不然你可以去问我表姐。”
况香凝被他饱含怒气的目光吓得抬不起头,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只是没向他报备就出门,他为何这么生气?她以前在家时也从来不报备啊!
“那跟我听到的可真的有些出入。”苏抉尧轻哼一声。
“出入?”况香凝拧眉不解。“我只是骑马出去散心嘛,我有跟表姐说,那个马厩小厮也有听到啊!”况香凝呕极了。他干嘛这么凶啊?活像她偷了他们黑鹰堡的马儿似的,她可是特地挑了匹况家带来的马耶!
“就是你表姐哭哭啼啼的跑来找我,担心你会出意外。而那个小厮也被你吓坏了,结巴个半天说不出话,只说他没办法阻止你,觉得很对不起我。”苏抉尧盯着况香凝,一字一句的道:“你确定告诉过他们,你想出门‘散心’吗?”
闻言,况香凝羞红了脸,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我、我骑个马也不行吗?你凭什么对我管东管西的?”况香凝气坏了,表姐居然跑去找苏抉尧求救?她有这么让人担心吗?!
苏抉尧定定地瞧着况香凝妤一会儿,然后道:“我的确有资格对你管东管西。”
“什么?!”况香凝张口结舌。“别以为你是我的未婚夫就能管我!只要姑娘我说一句话,我们之间的婚约就会立刻解除!”她拒绝向他示弱。
“你放心,我才不会拿那种没有半点约束力的婚约来管你。”
听到苏抉尧这么说,况香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却见到苏抉尧从袖里拿出一封信,信封上的特殊纹饰,让况香凝一眼就认出那是况家的所有物。
“这是况伯父和况伯母前阵子寄来的,你猜猜里面写什么?”苏抉尧笑了,笑得好温柔、好亲切,却也笑得让况香凝头皮发麻。
不管信里写了什么,肯定都不是她想知道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知道信里的内容?”况香凝试图挣扎。
呜呜……她怎么会有这种未婚夫啊?难道她真要把他让给别的女人吗?可是,没亲眼见到那个温柔娴淑、和善可人的女子,况香凝说什么也不甘心!
就算要认输,也得先见到情敌究竟是谁吧?
况香凝完全没发现,她不甘心的方向显然与一般人不尽相同……
“不行。”苏抉尧说得好抱歉、好抱歉,仿佛不忍心伤害她似的。“信里讲的事与你有重大的关系,你不能不知道。”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啊!”况香凝几乎要抱头尖叫了。
一想到爹娘那么喜欢苏抉尧,简直比喜欢她这独生女还喜欢,就让况香凝很难不大叫。
“我坚持你必须知情。”苏抉尧缓缓展开信纸,亲切地递到况香凝面前。 “根据伯父的意思,在你返回塞北之前,我必须负责你的安全,所以你得乖乖听我指示,避免你做出任何危害自己的举动。
像你今天擅自骑马外出,显然就是危险的举动,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的话,难不成你就要跟着程老板他们走?”苏抉尧挑眉,笑得亲切的表相下,是十足十的危险氛围。
“我、我又没打算跟程老板走,我正准备拒绝,你就领着一大票人马出现,如果不是你惹恼程老板,我根本不会有危险吧!”况香凝努力为自己辩解。
明明就是他先跟程老板结怨,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