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当然不会是唯一。.
她知道他不会因此而餍足,尤其当他的手掌已经开始将她的裙摆扯高之际,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再也不需要猜测!
花盼春伸手去推他的肩,但已徒劳无功,他沉得像块巨岩,无法被撼动。
“不要在这里。”如果不能替自己觅得活路,至少她要求尊严,不想在这张木雕椅上被他就地正法。
“我偏要。”他比她更任性,见她反抗,他就更要这么做。
“你讲讲道理好不?”她想扳开正深埋在她肩颈吮哂的脑袋,但她立即后悔,她应该抡拳往他脑门上狠狠敲个几记,现在双手被他反箝在她身后,动弹不得,无法反击。
“我偏不。”
他如果会讲道理,就不会有她今时今日的锒铛入狱。
花盼春只能瞪他,气鼓鼓地胀着双颊。
紧接着又是那种她不喜欢的侵略感袭来,不属于她自己的一部分又蛮横独断地逼迫她的接纳,最气人的是……她记得这样的滋味、记得这样的火热、记得他是如何撩拨她的身体、记得这样的一举一动!
她还在瞪他,圆圆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在她身上贪欢的男人,带着连她自己也无法瞧见的怨慰与喷愤,反倒是原先火大的李祥凤心情好了些。
“弄疼你了?忍忍,再一会儿就习惯了。”他的笑嗓贴在她耳畔,似乎为自己占了上风沾沾自喜,她怨怼的模样比那副虚伪的淡然还要可爱上数百倍之多。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径称之为什么?!”花盼春咬牙问他。
“翻云覆雨。或者你喜欢用鱼水之欢,又或者你偏好巫山云雨!”
“强抢民女!”她吼。“强占良家妇女!强欺黄花闺女!”
“这不是皇亲国戚的权利吗?”他放纵地笑,以更霸道的力劲与她交缠。
“你书里不也这样写?”
身为王爷,不抢几个良家妇女,反而好像对不起世人。
“书是书!现实是现实!你听不懂吗?!”她咽下呻吟娇喘,火气战胜胴体苏醒的颤抖,吼咆隆隆,半点也不娇媚。
“我只知道现实就是──你属于我。”他像在宣告所有权,在她额心印上浅吻。
番!真番!到底还要她重复几百次啦?!
“我不属于你!”.
“你会是我的。”
好想撂粗话,好想挥拳打他,好想大声对他吠,好想放声呻吟,好想好想……
“你一定会是我的……”他的指腹揉蹭着她丰盈的下唇,吻她的同时,低啄低语:“爱妾。”
“爱妾?”
“对,爱妾。我这个邪佞七王爷决定强纳你这个良家妇女当妾。”
他,宣判了她的惩处。
第三章
爱妾?!
她成了李祥凤的爱妾?!
是谁给李祥凤独断独行的做下决定之权?!
她根本没有同意这种事呀!
花盼春从暗牢移居到一处幽静的别院,院落虽不大,但相当精致,除了一处雅居外,园子里有假山流泉,强调的并非磅碣气势,而是一股安宁的恬静。
只不过她无心赏景,满脑子充塞的全是李祥凤硬收她为爱妾的宣告。
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他的妾,而且还不知道是排行老几的妾!
“唉,越来越棘手了……这样下去该怎么脱身呀?李祥凤为什么一定要恶整我……”
喃喃自语完毕,花盼春陷入愁云惨雾问,整个人意志消沉。
她真的被李祥凤的判决给吓着了。
纳她为妾?
老天,头开始泛疼了……
瘫软地趴在桌上,桌面摆满柔软似云的华裳、缀珠镶玉的绣鞋及胭脂首饰样样俱全,那是他慷慨打给“爱妾”的赏。
对了,还有赏给她一个十二岁模样的贴身丫鬟,眼下正怯生生捧着服饰要替她梳洗打扮。.
花盼春头越来越痛,只要一头痛,她就会想躺在床铺上好好休憩一番。
真希望这是恶梦,睡醒之后她人已回到花府。
“我先睡一会,你没事就自己去找事做,不用理睬我。”花盼春交代着那名小丫鬟,与她擦肩,爬上软铺,将自己埋在丝被与香枕之间,看看能否逃避现实。
床好软,比起地牢里又扎人又冷硬的草席好上千万倍,这大概是她觉得成为他小妾的唯一一点好处,不过她不会因此而沦陷。
“但王爷说要与你一块用晚膳,你真的不用先打扮打扮,好讨王爷的欢心吗?”小丫鬟虽然年纪轻,但也明白争宠的道理。她打小就见许许多多的美人为博王爷眷爱,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勾心斗角是理所当然,互较高低是家常便饭,说什么也得将王爷的疼宠拉拢到自己这边,哪能像花盼春现在,披头散发也漫不经心,素着一张脸蛋也不以为意。
“讨他欢心?别开玩笑了,谁有这种闲工夫呀……”她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讨他欢心了。
花盼春意识逐渐模糊中,周公正在对她招手──她马上就到,泡好茶等她呐。
“可是……不讨王爷欢心,万一惹怒他……”小花蕾般的稚气芙颜上浮现为难。
“他那么阴晴不定,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好又心情坏?谁又知道该怎么做他才会龙心大悦?我本来就不是会讨好人的家伙,我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讨好他我头痛,你不要再吱吱喳喳,让我睡会儿……”花盼春只从被下探出一只手,朝小丫鬟懒懒挥舞几下,又缩了回去。
小丫鬟苦着脸,无辜瞧着床上那团隆起。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而下人最害怕的,是跟错了主子。
依盼春小姐的性子,她小彩这辈子想在众丫鬟里抬头挺胸、傲视群雌是没机会了。主子越受宠,下人也跟着越风光,可盼春小姐一点也没有想讨好王爷的欲望,甚至将自己打扮得精致无瑕、以美色束缚王爷的心她也不屑去做……
怎么办?
小彩眼角微微湿润,为自己未来不得翻身的数十年下人生活流下了第一滴绝望泪珠儿!
花盼春是被哭声吵醒的,在她才睡了一个时辰左右。
掀开丝被,小彩维持着她陷入昏睡前的恭敬站姿,手捧着满托盘的衣裳首饰,已经不知哭了多久,脸蛋皱得像扁包子,满脸挂满眼泪,但咬着唇,忍着不放声大哭,可是呜呜轻噎也是很吵的……
“你哭什么?”花盼春眯着惺忪睡眼问。
“小、小彩是替自己哭……”
“哦,那你慢慢哭。”花盼春又埋回枕间,不过螓首才沾枕,她又重新抬起。“那个……能不能去外面哭?”吵得她不能好好睡。
别指控她没心没肺,只是大哭这种事情别人爱莫能助,她也不可能在这小丫鬟哭累时接替她哭。
“小姐──”小彩哇的一声突然扑向她,埋首在她的食被上号啕大哭。
“喂……”糟糕,不知道这小丫鬟叫啥姓名。她刚刚好像不小心有提到,叫小、小什么的。“呃,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完全无从安慰起,因为她根本没弄懂小丫鬟悲从何来。
被李祥凤硬纳为妾的她才想哭吧。
“小姐……小姐,你要争气啦!小彩、小彩的未来全赖你了──”
含糊中,花盼春听懂了这几句话。
“慢着慢着慢着,你哇哇大哭就是因为觉得我不够争气?”花盼春不是迟钝的人,举一反三的慧黠是她在花家的地位能远远胜过不成材长姊花迎春的最大原因。
小彩在?被间用力点头。
“你所谓的争气,是指我得好好巴结李祥凤,使尽浑身解数去取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