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绘琴看着佩芮琳,眼神怪怪的。“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我和伽卡布是一伙的,而赛蒂雅……她的目的不是抢男人,而是把亚弗利国政局搞乱,百台国好从中得利。”沙绘琴说,“纳罗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佩芮琳傻了,怎么会这样?
“不过想想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若你知道,就不会说要救伽卡布了。”沙绘琴说,“阴谋杀父杀兄是天理不容的重罪,一旦没有成功,他非死不可……”
“什么?”佩芮琳惊问,“伽卡布王子……”
“伽卡布本来就想要谋反,加上未婚妻被纳罗夺去,他计划在订婚那天发动叛乱,没想到……”沙绘琴咬牙切齿,“没想到纳罗那么聪明,自己躲在别墅里,等伽卡布的手下都落入他圈套后再一举平定叛乱。幸好他那时不知道我和伽卡布的关系,也幸好赛蒂雅帮我,我才逃出来!”
“你和伽卡布……”
“我们两个都想杀死纳罗,当然是同盟。”沙绘琴冷笑。“可惜伽卡布那家伙太没用,今天纳罗去牢里看他,言下有意放了他,他用藏在鞋底的小刀剌了他一刀,居然没剌死,然后自己自杀了。”
“他刺了纳罗一刀?”佩芮琳脸色变得惨白,她终于知道纳罗晚上回来为什么会那样了。
而且,纳罗有意放了伽卡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还是他本来就不忍心杀他?而结果是……他被刺……
她坐在地上,觉得地面冰凉,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是啊,可惜没刺死。”沙绘琴表情很是惋惜,“幸好你送上门来,我想,有你在手里,想杀纳罗就容易多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不是爱他吗?”佩芮琳无法想像沙绘琴会这么做。
“就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才要杀他。我不能看着别的女人得到他,不能让不爱我的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沙绘琴眼里露出锋利的寒光。“他以为拒绝了我,我就会死心了?笑话!我沙绘琴怎么可能让自己爱的人去抱别人?”
佩芮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女人疯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沙绘琴尖叫一声,“你以为你有多伟大?你得意是因为他爱的人是你,如果他爱上了别人,再看看你的心情是不是和我一样。白痴!”
“我是白痴。”佩芮琳静静地说,“但至少我白痴到希望我爱的人幸福。”
她是白痴,她是天真,她以为别人都是好人,因此冤枉了她的爱人。
但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希望纳罗受到伤害,虽然这次伤了他的人,也包括她在内。
“哼!好伟大的情操!”沙绘琴嗤之以鼻。
佩芮琳低低在心中说着:对不起!纳罗,如果我还能活着见到你,我一定先向你道歉。
为什么我相信了所有人,唯独怀疑你?
难道对所爱的人,我们都不自觉的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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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里好难受,待遇很差,吃不饱,潮湿,阴暗……看她的人凶凶的,饭很难吃,全身都好难受。而且她在这里总是头晕,大概是因为空气的关系,动也痛,不动也痛。
呜呜呜……她好想纳罗。
每当她觉得冷的时候,她就会蜷缩成一团,用他的衣服紧紧包住自己。衣服上淡淡的传来他的味道,让她觉得自己是在他怀里,很安全。
“奸硬!这是什么?”佩芮琳觉得他袍子里好像有东西,伸手去拿。
晶莹剔透,在黑暗之中隐隐发亮,是珍珠——她的眼泪。
他每天带着这个吗?
佩芮琳露出傻笑,觉得这黑漆漆的牢房变得不那么吓人。
她抱着他的衣服,回想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的坏嘴巴,他气她,像个色狼一样吃她豆腐。
同时,他也是对她最好,最关心她、真心爱她的……
伽卡布王子的温柔是看得见的,是摆出来做样子的。他对她好,只不过因为她是纳罗喜欢的人罢了。
只有纳罗,尽管他第一次见她就那个样子,之后也总是逗她……
等等!不对!
在她变成人类之前,她一共见过他两次,一次在船上他们抓住了她,还有一次就是她在暴风雨中救他。
可是……在暴风雨中那次救他,她并没有哭过啊!疼痛其实不足以让她落泪,除非她是在撒娇。
她唯一哭是被捉那次,在船上木桶里,那人过来放她走的时候!
她一直以为那是伽卡布,因为只有他为她求情,说要放她走,可是……
珍珠……晶莹剔透,多么美丽的珍珠。
那人这么说的同时,拿起一颗珍珠。
她怎么这么傻!她只曾在放她走的那人面前哭过,而知道她的眼泪是珍珠的自然只有那个人。
救她的人是纳罗!
她要报恩的,她要去爱的,从开始到现在,从来就只有一个人——纳罗!
“笨蛋!佩芮琳你这个傻子!”
伽卡布的求情是没用的,他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仁。那艘船上当时都是百台国的人,都在说着放了她会遭致厄运。纳罗就是看准说服没有用,才假意赞成拖延时间,半夜再过来偷偷放她走的。
这种事情她原本是不会明白的,可她现在懂了。
佩芮琳再伸手去掏,里面竟然有一片鱼鳞。
傻鱼,会招来人的,想害我也不是这么做的!
笨蛋,她怎么会弄错人啊!
纳罗一点也没骂错,她就是一条傻鱼!
“她在牢里?”
一个声音传来,佩芮琳听得清楚,是赛蒂雅公主。
“唉。”佩芮琳哀叹一声。
就因为她最开始学习语言的时候总是听力不好,分辨不出声音的差别,否则她怎么会认错人?
隔着牢门的栏杆,她看见赛蒂雅在沙绘琴的陪伴下走进来。
赛蒂雅皱着眉头,“这里怎么这么黑、这么阴冷?”
“公主,牢房里都是这样的。”沙绘琴面带笑容讨好。
“我又不是没去过我国的大牢,我是说把这小……把她冻坏了的话就糟了,她可是我们的重要工具!”赛蒂雅看进牢里,见佩芮琳气色还算可以,松了口气,“施咒术需要对方精神虚弱,但是身体不能太差,万一承受不了就糟了。”
“是沙绘琴疏忽。”沙绘琴低下头,眼中有些怨恨。
赛蒂雅和她也只是合作关系,她知道沙绘琴的性格,倒也不再说什么。
她对牢房里的佩芮琳一笑,
“佩芮琳,我来看你了。你在这里一定很难受吧?我放你出来。”
佩芮琳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这个动作她很熟,不过对纳罗做的时候是撒娇,这时却是真的不屑。
“还挺傲的。”赛蒂雅冷笑一声,“倒不知道如果我和纳罗结婚,你在婚礼上会不会依然傲气。”
“纳罗才不会娶你。”
“如果我拿你的生命威胁他呢?”赛蒂雅笑着,“你说,如果我告诉他只有娶我才能见到你,他会不会答应?”
“哼!”她直接表示对她的鄙视。
“不过这么笨的方法,我还真不喜欢用。”赛蒂雅一摆手,“况且也太便宜他了,我……绝不能让他当国王,不能让他活在这世上。”
“你到底是爱谁?”佩芮琳忽然问,“你爱伽卡布?”
否则,她眼里哪来那么多恨意?
“我谁也不爱!我最爱百台国,为了我的国家富强昌盛,为了它的领土能够扩张到泊非海的那一边,我可以不择手段!”赛蒂雅怔了一下,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