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认识我?”这下骆茉没了惧色,对于他的反应感到相当不解。
“我就是认识!而且我等你很久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何况她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解释再多,她也无法在一时半刻就明了。
“你说什么?”骆茉全然不懂,她抬头发现天色愈来愈暗。“我没时间跟你说话了!”说完,转身跑走。
“我开车送你下去比较快。”易叙钒追上她。
他是陌生人哩!骆茉有点犹豫,但思索了一下,有人开车送真的比较快……但是她今天是怎么来织梦长堤的呢?
想了半晌,没头绪,算了,今天一直怪怪的,赶快回去才是明智之举。
“那么麻烦你!”嘴里客套说麻烦,骆茉却是防他像防色狼一样,大有随时准备开打的架势。
在车上,易叙钒一直不断地打量她,愈看愈喜爱,看着看着不禁露出微笑。
骆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却也说不出怎么个怪法。
“喂!能不能开快点?我真的赶时间。”快六点了,再不快,她的夜间兼差又会迟到,迟到会被扣钱呢!
“你的个性真急躁。”易叙钒平淡的说着,却也配合地加快车速。
到了日本料理餐厅门口,她连声谢都没说就弃他而去。
易叙钒有些失望,情衷未诉一字半句,她却像阵风一样呼来啸去,无视于他热切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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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回荡着骆茉高喊欢迎光临的声音,那么激昂的斗志把领班吓了一跳。
“怎么今天这么敬业?吃错药了吗?”领班说。
“什么吃错药!”骆茉埋头苦干整理着一堆帐单,一面说:“领班,这个月我都不休息,休假我也要来端盘子,你可以把工读生辞掉一两个。”
“什么?”领班张大了嘴,连和骆茉一向交情很好的苗润羽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她。
“你还要端盘子?”苗润羽吃惊的问。
“嗯,好不好,领班?”骆茉哀求的看着领班。
“可以是可以,问题是,你真的要这样做?确定?”领班挺怀疑她的决心。
“嗯,非常确定。”
“好吧!”看骆茉一脸认真,领班实在不好意思让她失望。
骆茉开心地笑了。
苗润羽和领班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是两人心里不约而同想的是——她能撑多久?
“咦?你这副耳环真漂亮,好特别。”苗润羽瞧见她耳上的晶亮,赞美道。
骆茉用手摸了摸耳朵,取来一面镜子,她不记得自己怎么会戴着这个耳环。
今天很奇怪,她好像经历了什么人生大事,但又无法具体解释,反正整个感觉都不太对劲。所以,对这副多出来的耳环,她也抱着平常心面对了。
突然有个想法浮上心头,如果有命运之神为她的人生做记录,想必今天一定是个别具意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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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骆茉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她父母亲早就入睡了。
她的脑海里不断有个声音提醒她,一定要努力赚钱,让父母扬眉吐气。
她对着镜子握紧拳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副昂首迎接挑战的神态,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她脱下外套,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东西在口袋里,狐疑地掏出一看,整个人不禁呆住了。
一张白纸上印着密密麻麻、没有标点符号,看来像诗却又不成句的文字方阵,她好奇的数了数,纵二十九排、横二十九列,总共是八百四十一个字。文字方阵的中央处有原子笔圈起来的三个字:璇玑图。
这个奇怪的文字方阵就叫做璇玑图吗?干什么用的?她一头雾水。
另外,她还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很像电话却又比电话小好多,而且长相诡异的“东西”,她研究半天,也浑然不解。
总之,对于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她外套里,她完全没概念。
想不出个结论,她索性抛诸脑后。反正她今天本来就过得很不寻常。
她将东西塞到抽屉深处,不再理会。
她取下耳环,觉得很特别、也很精致,心想:就平常上班时戴吧!
忙碌了一天,在匆匆沐浴完后,骆茉终于上床躺平,结束这怪诞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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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懒散的女儿这几天忽然开始变得积极工作,骆氏夫妇感到相当欣慰,却也心疼女儿早出晚归,未曾得闲。
“姊姊问你星期六要不要去找她,说你好久没去找她了。”骆母赶在骆茉上班之前提醒她,免得晚上回来又见不到面。
“再看看吧!我上班了,妈再见。”骆茉未再多说,穿好外套、戴上口罩,骑上摩托车驰骋而去。
骆母朝她挥着手,不消片刻,她已飞快地消失在巷子口。
一路上,骆茉总觉得身旁有辆车在跟踪她,驾驶人还把窗户降下来频频盯梢,她直觉认为是无聊男子,索性不加以理会,只拼命加快速度。
无奈前头红灯亮了,害得她无法脱逃,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将脸转向另一边,假装视若无睹。
“骆茉!我送你去上班?”男人问道。
谁啊?怎么会知道她姓名?
转眼仔细一看,就是在织梦长堤见过一面的男人。
“有事吗?”她没好气的答着。
虽然他很帅,可是搭讪的手法未免太拙劣。
“我送你去上班好不好?”他大声的说话,就怕她听不见。
“拜托,我已经骑机车出来了,你没看见吗?”这个人未免太没诚意了。
“你先把车停下来。”易叙钒指指右前方一家超市。
骆茉皱起眉头,在绿灯之后把车骑到超市前面停下,谅他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乱来。而且若他真要乱来,昨天在织梦长堤,地处偏僻还比较容易得逞。
她对摩托车镜子拨了拨乱发,继而将口罩取下,看着他下车。
“到底有何贵事?我又不认识你,虽然你长得满帅的,但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骆茉一向心直口快。
“你非认识我不可!接下来的一生,我可都是为你而活喔。”易叙钒笑着说,看来心情极好。
说那么肉麻兮兮的话?骆茉浑身一阵哆嗦,兴起一堆鸡皮疙瘩。
“你再肉麻一点没关系。”她用手抚抚手臂。
她不信他的话!
易叙钒有一点点失望,不过对于她讥刺的言语,他好脾气的一笑置之。
“我叫易叙钒。”
“你说要送我上班,那就快一点。”骆茉无心聆听他的自我介绍,不过倒是把机车停放好,外加上锁,准备让他送她一程。
“你放心,开快车我在行。”易叙钒有礼貌的下车帮她开门。
骆茉还挺满意他的服务,也许跟他交个朋友也不错,至于他的肉麻话,就不必计较了。
易叙钒平稳的驾着车,不过却有点分心,因为他总不时转头偷偷看着她。
“专心开车,行不行?”
骆茉将视线从窗外调回来他脸上,再不说说他,万一出车祸命丧黄泉,岂不是白白回来送命?
怎么会这样想?回来?
回来?穿越时空,回到想修改自己历史的年代来?
就像失忆的人有一天突然恢复记忆一样,因着“回来”两个字,触动了脑中的某个点,而随着这个点,骆茉记忆忽然逐渐清晰,终于忆起二○○六年,属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