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先别慌,先冷静下来。”员警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告诉我们你家的电话,让我们先通知你的家人。”
“通知我家人?”
“也许替你找个好一点的律师什么的。”
除了住院的弟弟外,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没有留意到她的恍神,员警继续问道:“电话号码几号?”
她踌躇了下,语气落寞的说着,“我没有任何家人,就我一个人。”
正要抄下号码的员警一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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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才开始上班不久,秘书便接到一通电话,指名要找项纪雍律师。
秘书直觉问道:“请问你找项律师有什么事吗?”
原来,电话是颜家乐从警局里打来,因为想起前天偷的那只皮夹里有律师证件,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她只好硬着头皮试试看。
担心偷窃皮夹的事情曝光会遭到对方拒绝,电话那头的颜家乐顿了下,才语带保留道:“我有事情想找项律师帮忙。”
秘书听完当她是一般的委托人而公式化的婉拒,“这位小姐实在很抱歉,项律师并不接受个人的委托案。”
“可是我──”
“我们事务所只接受少数公司行号的委托,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我们可以代为引荐其它律师。”对于个人的委托案件,秘书小姐已应付的十分有心得。
“我没打算找其它律师。”她一口回绝对方的好意。
“那好吧,很谢谢你的来电。”
听到对方要挂断电话,电话另一头的颜家乐一时情急脱口说出,“等等!我捡到项律师的皮夹想还给他。”
“什么?”秘书小姐一时听得不是很确定。
话已出口的她只能硬着头皮重复道:“项律师的皮夹……在我这里。”
关于项纪雍遗失皮夹一事秘书是知道的,猜想他这两天心情不佳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由于颜家乐执意要找项纪雍谈,秘书尽管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将电话转给了项纪雍。
约莫一个小时后,项纪雍已经跟家乐单独关在警局的侦讯室里。
从一进门开始,他的视线便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
原先在电话里他还无法确定,这会儿亲眼见到她本人,他简直无法相信居然有人会如此大胆!当着他的面偷走皮夹不说,现在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被项纪雍冷厉的眼神给锁住,她尽管心生畏惧也只能咬着牙苦撑。
早在打那通电话之前她就已经想过,在偷了他的皮夹后,这会儿又自己找上他无疑是自寻死路,更别提还要请他帮忙了。
所以,唯今之计就只有跟他谈条件,也许还能有所转寰的余地。
而她手边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筹码的,也只有前天晚上撞见的那桩桃色交易了。
看着眼前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她猜想以他的身份跟地位,应该也不希望自己花钱买女人的事情曝光才对。
所以就算被他冷冽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还是鼓起勇气勉强开口,“谢谢你愿意过来。”
项纪雍眯着的双眼透露出一股危险讯息。
她困难的咽了口口水才继续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像是在嘲讽她的异想天开。
颜家乐自然也明白那抹冷笑的涵意,于是连忙提出保证,“只要你帮我,那天晚上的事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猛一听到此话的项纪雍,顿时眼神一凛,凌厉的视线当场叫她住了口。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她怀疑自己早被生吞活剥死状凄惨了。
打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以来,再也没有人胆敢威胁他,更别提对象还是个偷走他皮夹的小偷。
“你以为我会害怕?”
未料及听到他这么反问,颜家乐顿时一愣。
是的,在她原本的预期之下,他该是要害怕的,否则的话,她还能拿什么筹码来跟他谈判呢?
“我看到你付那个女人钱……”迟疑的语气泄漏了她的心慌。
“那又如何?”
被项纪雍这么一堵,她竟也无语。
的确,这年头的男人只要有钱,就算是花钱玩女人又如何?
眼见威胁不了他,颜家乐仍不放弃做最后挣扎,“不管怎么说,像你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别人知道你花钱买女人──”
“除了原先的违法贩卖再加上一条窃盗罪。”他冷冷丢出一句话,不着痕迹地反过来要胁。
本来想威胁人的她怔了怔,怎样也没料到会反过来被逼险境,以她目前的处境来看,如果眼前的男人真要对她提出告诉,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一刻,颜家乐才意识到自己的天真,竟以为能跟这样的男人谈条件。
认清楚当下的处境,她顿时像颗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来。
他看在眼里自然也明白自己打赢了这一局,事实上早在来警局之前他便已经预期会是这样的结果,之所以还特地走这一遭,不过是为了确认那晚的事情究竟是纯属巧合,还是者背地里另有阴谋。
如果只是单纯的凑巧碰上自然就无须顾虑,但若是有心人的安排便不得不防。
不过照眼前的情况来看,他显然毋须有太多的顾忌。
见对方始终沉默不语,颜家乐不禁急了,“你的皮夹我可以还给你,用掉的钱我也会想办法还你。”只求他别追究自己偷窃皮夹一事。
项纪雍并不急着开口,身为一个律师他十分清楚,对手越是心慌,对自己就越有利的道理。
等不到他的回答,她的心更慌了,“那天晚上的事我不会说的,不管你帮不帮我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他听了只是在心里头冷笑,入行以来形形色色的人他见多了,还没见过有哪个人的保证是可以真正信赖的。
更别提对手还是一个妄想要威胁他的人,他对付起来更是不会手软。
只是他还必须仔细分析考量,如何处置她对自己才是最有利。
正当寻思之际,他的脑海里冷不防闪过昨天姊姊说过的话。
希望能看到你找到一个适合的对象稳定下来。
他的眉峰顿时一拧。
接着又想到好友说的,这年头媒体就爱扒粪,尤其对他们这种年轻有为,在社会上又小有地位的丑闻更是趋之若鹜。
他不禁端详起眼前的女人,想起稍早进来前员警说过的话──因为没有其它的家人所以才联络他。
一个年仅二十岁,举目无亲又官司缠身的女人,他不认为还会有哪个女人比她更合适了。
既然他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女人上头,那么一个只为了解决自己需求而存在的对象呢?
这样一想项纪雍已经明白该如何来处置她了,既然她妄想以威胁他得到帮忙,那么她就得为此而付出代价。
“案子的事我会替你解决。”
正准备要再开口求情的颜家乐,骤地听到这句话,简直是又惊又喜,“你愿意帮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尤其经过刚才的一席对话之后,她本已不抱任何希望。
“条件是你必须嫁给我。”
“什么?!”她脱口惊呼,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这是你免去牢狱之灾的唯一机会。”他说得十分武断。
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长得人模人样,说起话来又有条不紊,她肯定会怀疑他根本是个神经病。
“你开什么玩笑?”
她虽然这么说,却看不出他有一丝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