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也好、无法忘怀也罢,就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件事与德术有关连。
从此,我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她赶忙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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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进行曲悠扬响起,连婧婕缓缓向牧师走去。
“朗沙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连婧婕小姐为妻,一辈子真诚以待,无论生病、贫困,都对她不离不弃?”
站在十字架前,听着牧师朗诵着结婚宣言,她却有些恍惚。她听见教堂外呼呼的海风声,听见牧师的话,却更清楚听见自己心中的低语。
她真的忘得掉德术、真的能回应朗沙的真心、做称职的朗沙太太?为什么此时自己感到如此心虚,连头都不敢抬?
就在朗沙要回答“我愿意”时,砰一声,教堂的大门突然被一把推开。
刺眼的阳光随开启的门照入,拱形大门下站着一个人,影子被拉得好长。
连婧婕回头,头纱飘起,她发现这条影子一路延伸到自己心中。
“德术……”她低喊一声:心跳得好快。
德术朝着他们大步踏向前。“这声‘愿意’只有我能回答!”声音传遍教堂,中气十足,绕梁许久。
朗沙挡在连婧婕面前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闹场?”
“这里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闹场’了,我是连婧婕的丈夫!”
“你……是德术?”
“正是。”
“你来做什么?”
“还你钱、要回人!”
德术义正辞严,朗沙却听不太下去。“婧婕岂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你何时尊重过她、珍惜过她?亏你还有脸站在这!”
朗沙仍然挡在她身前,连婧婕只感到眼前一片湿润。她不知道德术为什么来、怎么会来,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心中确有一股莫名的踏实。
德术听完朗沙的话,没有打断,只侧过头对朗沙身后的她说:“婧婕,我的确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我没有当过一天的丈夫、没有给你该有的信任,我给你的尽是难过、难堪。”
德术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这两个星期来,他没有一天睡好,德颀与他千方百计追查她的行踪,没想到最后竟追到了夏威夷……追到这场原本是自己该给她的婚礼。
这个星期他不知道甩过自己几次耳光、想过多少要对她说的话,平时他能言善道,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千不该万不该误会你、怀疑你,现在我知道事情与你无关……我、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无法弥补我造成的伤害。”德术难过地说。
连婧婕眼角再度滑下眼泪。
“朗沙,婧婕与我真心相爱,这是我对你的亏欠,请你还我这场婚姻,她是我的妻子,自始自终都是。”德术一边说,一边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一张签好名字的空白支票。
“我愿意用所有换回心爱的女人,金额任你填写,我用我一手建立的德家信誉向你保证,绝不跳票!”德术将支票递给朗沙。
朗沙看着他,没有收下。“我要的岂是钱?如果你对婧婕是真心的,我也不会少你半分。”
“我知道你对婧婕是真心的,不过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应该让她跟所爱的人在一起。”
“你有把握,她现在爱的人仍是你吗?”
德术顿时无言。自己对婧婕造成莫大的伤害,还来不及弥补,朗沙说的有理,自己怎还有资格说是婧婕的最爱?
“婧婕,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德术诚恳的说。
朗沙和他同时转过头看着她,却见连婧婕低头不语,默默流泪。
朗沙掀起她的头纱。“不要哭了,我是不会将你的未来交给让你哭的男人。”
“婧婕!”德术突然喊了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无限深情与心痛。
“如果对我没感情,你为何流泪?”
“我……”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
还没答话,德术就从口袋中拿出一只小盒,在连婧婕还没回神时单膝跪下,打开盒盖。
“我就是这样向你求婚的,记得吗?”
德术一身笔挺西装,教堂的彩绘玻璃透着光、映着他的脸。
连婧婕曾梦过这张俊逸的脸庞太多回,知道自己怎么也忘不了这段感情,但她又怎能辜负朗沙为她做的一切?
德术继续说:“我还记得你答应我的那天,脸上挂着的那抹笑容。这样灿烂的笑容是我亲手毁掉的,现在我发誓,我会一点一滴将它唤回,倾我所有!”
她眼眶含着泪,说出连自己都痛心的话。“你走吧!我们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是朗沙的新娘。”
“你不爱他,怎会幸福?”
“我不能对不起他!”
“这就是你结婚的理由?”
“我……”连婧婕语塞,怎么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德术看着她的双眼,让她无法闪避。
朗沙看着一切,内心深深明白,连婧婕的心中只有一个人。他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婧婕,去过你真正想过的生活吧!”
“朗沙……”
“你是我真心喜欢的人,也因为这样,我不愿看你往后过得不快乐。”
“朗沙,我不能……”
满心愧疚写在她脸上,朗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手,现在却又要将她亲手交给别人,这让他如何释怀?
朗沙知道善良的婧婕不愿辜负自己,他开怀一笑,从德术手上拿过那张空白支票。 “不用感到抱歉,我不是什么都没有。”
朗沙从怀里拿出一枝笔,然后在支票上面写上数字。
德术站了起来,眼中只有婧婕,不管他写什么。
朗沙说:“德家的信誉禁不禁得起考验,就看这张支票了。我问你最后一次,后不后悔?”
连婧婕瞄了一眼支票,吓了好大一跳。她屏住呼吸,脸色有些发白,低声对德术说:“德术……支票的金额……”
“多少不重要!”德术望着她,眼中只有爱。
“我不能让你破产……”
“没有你,我才是真的一无所有。”德术语气坚定。
德术牵起连婧婕纤细的小手,目光不曾离开她。“我们可以一起再到法国开一间小小的礼品店,一起送货、一起忙到三更半夜。我愿意用我赚到的钱,再买一条这样的项炼送你。”
德术摊开另一只手,映入连婧婕眼帘的是那条德术在法国买的项炼。霎时,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滴在项炼上。
朗沙明白德术对连婧婕的真心,也明白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放下。
他再次大声说:“好,德术,谢谢你的支票!婧婕,选择你所爱的吧!我依然祝福你!”朗沙潇洒说完,转头离去。
白色燕尾西装随着他大步迈开而飘起,消失在阳光中,她的心却渐渐清楚、渐渐安定。
“戴上。”德术温柔地对她说。
“哪一个?”她不知道德术说的是结婚戒指,还是那条意义不凡的项炼。
“两个都要戴。”
“嗯。”
“戴上了,就不准再拿下来,知道吗?”
“你怎么这么霸道……”她嘟起小嘴。
但她不知道德术有多么害怕再失去她。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德术嘴角牵动,扬起坏坏的一笑。
“什么意思?”
“这样才叫霸道,教你很多次了不是吗?”
“你!唔……”
德术用双唇诉说自己无限的深情,融化了两人的心。
她知道,这才是她最想要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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