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追问他,左风霆将她爸爸约出去做什么?!为什么单单赴了一个约,她爸爸就再也回不来了?!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事?!她一直以为她爸爸是死于黑道大火并,她一直这么以为的呀!
他却不给她答案,只是用深深凝觑的眼神看她,他以为她真那么懂他,会从他眼里找出正解吗?!她什么都看不懂也什么都看不到,她要听他亲口跟她说!
他为什么不说?再骗她就好了呀,她一定会信他的,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信呀,他这样反而让她连想信任他都做不到……
倘若一切正如右叔所说,而他又不否认的话,他就是她父亲丧命的最主要线索,她必须逼问出一个答案,必须要。
要是她爸爸的死,与他父亲真脱不了干系,她又该怎么做?有仇报仇、有恨雪恨吗?还是带把枪去,必要时将风啸一枪打死?
好混乱、好混乱,整个脑子里都是浆糊,无法思考,不能做下任何决定,她也想冷静下来听右叔好好分析,跟右叔商量对策,但是她更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谁都别来吵她,她会自己想通该怎么做。
“青姊……”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司徒绾青决定等她睡饱之后再说。
或许,等到那个时候,她会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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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三点睡醒睁眼。
司徒绾青木然套上T恤牛仔裤,轻轻打开窗户,攀着窗沿跳出去,花了四十分钟走到左派大门口。
她最熟悉的地方。
猛按着电铃,手指完全压陷在电铃中央,叮咚叮咚声连成一气,几秒过后,左派所有灯光都亮起来。
“妈的!都几点了还上门按电铃?!”
咒骂声不绝于耳,铁门被粗鲁地拉开,门后四、五个凶神恶煞狠狠地瞪着她,她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你谁呀你?!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司徒绾青穿越过他们,不用任何人指点她该往哪里走,她知道路,知道风啸睡在哪里。
其中一个大汉伸手捉住她的肩,想要阻止她大剌剌地踏进别人地盘,她身子一弯,将那名大汉摔飞出去,撞翻了桌椅,其余人见状几乎立刻要掏枪──
“让她上来。”风啸站在楼梯间斥退众人。
司徒绾青看着他,一步一步踩上阶梯,拉近两人的距离,他让出通往房门的路,司徒绾青停也不停地走进去,他跟在她身后,将房门关上。
她走向大床,坐下,他则是替她倒杯热茶过来,她觑向他,没伸手接过茶杯,他以为她还会沉默许久,没料到她却突然跳起来扑向他,先朝他腹间送出一记扎扎实实的硬拳,再给他一记过肩摔,将他摔到床上,她鞋也不脱就跳上床,继续胡乱地痛打他,拳头落在他脸上、胸前、手臂,像在猛揍沙包一样毫不客气,他完全不挣扎,承受她近乎发泄的攻击。
直到她满头大汗,打累的拳头逐渐缓慢下来,她呼呼地喘着气,他从床上坐起身,正要靠近她,她又挥来一拳,正中他的枪伤处,他皱眉,但没被她击退,轻抚她凌乱的短发,她不让他安抚讨好,扭头甩开他,他不轻易放弃,仍想驯服她,大掌环过她的腰际,将她扯近自己,她自然不可能顺从,用着最后一丝力量反击他,他任凭她挣扎、任凭她挥拳蹬脚,硬是抱着她,将她安置在胸前,不放她离开,这是他唯一不妥协的事。
怀里的挣动转趋微弱,一直到她完全不动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
他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他也知道她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只要他坦诚了,她就能继续开开心心窝在他怀里,成为他最迷人温驯小羊儿的答案。
但是他不能。
不能让司徒绾青知道真相之后做出任何危害她生命的蠢举,以她的冲动及蛮干,她有十成的可能会自己跳进危险中。
如果她必须要拥有一个可以仇视的对象,那么就由他来担任吧,至少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击她,他会成为一个最孬的对手,一个被她视为世仇,却又舍不得伤害她的敌人。
“你来这里,不就是想知道些什么吗?你问呐。”他贴在她耳边轻道。
她蠕蠕唇,声音就是发不出来,喉头莫名梗塞,连发出微弱的呻吟都没辨法。
“你想知道右金中讲的话有几分可信,是吗?”他替她接续问。
她困难地点点头。
“百分之百。”他自问又自答,“他说的百分之百全是真的。”
她在他怀里僵直了背脊,无法动弹。
“还想问我父亲约右烺出去谈了些什么?”他笑了,沉沉的,“有人传言,天龙门帮主是谁杀的,你知道吗?是你父亲右烺,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制造出遇袭的假象,实则亲手杀了帮主,事后更慷慨激昂地扮演起复仇心切的忠贞角色,让众人不对他起疑──”
“你胡说!”她大吼,瞬间涌起的蛮力将他推开,“我爸才不是那种人!他一直到死之前都还在追查真凶!”她爸爸是那么尽心尽力、那么努力坚持,到最后还赔上了命,风啸凭什么控诉他?!
“作戏当然得逼真一点。”他面无表情。
“你这个混蛋!不准你再毁谤我爸!”火辣辣一掌打偏他的脸。
他缓缓转回来,脸颊上的掌印渐渐清楚浮现,她狠狠地瞪他,他回以凝视,就在她又扬起手要挥下时,他箝制住她,右手像是抚摸又像是使劲扣在她的下颚,逼她仰头看他。
“不是毁谤,是我们查证之后得到的答案。”
“所以你们杀了他?!”她不得不做此猜测,紧握的双拳因为隐忍的力道太强烈而微微颤抖。
“帮规处置。”
司徒绾青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可是眼泪完全不听使唤,一颗一颗背叛控制往外淌。
“左风啸,我恨你,我绝对不原谅你……我恨你……”
对,恨他吧,将他视为死敌吧,至于他所隐瞒的部分,只要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那就再多恨一点吧。”风啸将她按压在床铺上,吻住她的唇。
司徒绾青当然不容许如此亲密的行为,她张嘴咬他,逼他退离她的唇,她牙关喀喀作响,还学着大白鲨咬合的狠劲在他面前逞凶,威胁着他敢再靠过来试试,她口下绝不留人!
他突然对着她露出笑靥,一点也不像会被她吓到退缩的懦夫。
他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晶莹的眼泪还悬挂在上头,沾湿他的指尖,她挪着脑袋要追咬他的手指,但他退得更快,让她看得到咬不到,只能沉狺。
然后,他摸着她的脖子,她低头要咬,已经完全脱离她的行凶范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一步步继续往下。
等到她察觉他的企图时,他的手掌已经停驻在她牛仔裤的扣子上。
“你要干什么?!”她呼吸一窒。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说话的同时,只动动两根手指,她裤头的扣子随即分开来,隐约露出粉色的碎花小裤。
司徒绾青满脸涨红,几乎就要沸腾起来。
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他怎么能在她说恨他时还对她这样──
她开始挣扎,不许他这么操弄她。
“你敢你就试看看!”司徒绾青吼他,想借着加大的音量来吓阻他,但是声音立刻荒腔走板:“不准你动我的牛仔裤──”她尖叫,挺腰就要爬起来,却马上又被压回长腿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