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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怪她呢!每次跟他在一起,她就会搞得一身狼狈!成萸气得都快哭出来。

  符扬看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灵秀的小脸蛋沾满泥巴,手上脚上都有擦伤,还摔得全身脏兮兮,实在也觉得她有点可怜。

  “好了,把叶子拍一拍就干净了。”符扬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是带着轻哄的。

  他帮她把身前的小叶子啦、小泥块啦,一样一样细心拍掉,卡在衣服纤维里的小枝一根一根拈掉,她胸前有一个小小红红的印子,不知道是沾到花汁或是什么,符扬直接伸手去拨。

  “喝!”成萸猛抽一口气,两手抱在胸前大退好几步。

  符扬一愣。“你中邪了?”

  成萸紧紧抱着胸口,又惊又怒地怒瞪他,莹亮亮的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几转,羞愤地滚下来。

  雨水将薄衣淋得像透明一样,符扬见她奇特的反应,陡然省悟:那不是花汁印子,那是她的、她的……

  一阵火辣辣的红冲上他脸颊,他尴尬万分,直觉就想以怒气取代不好意思。

  “你、你──”既然已经开始发育了,干嘛不买胸罩来穿?可是这句话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口。

  两个少年少女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想盯死对方,又不敢直视太久。

  半晌,他恨恨地骂道:“还不赶快找个地方避雨?老子没兴趣陪你一起感冒!”率先转头走开。

  走了几步路,没听到后头有脚步声跟上来。他回头再喝一声:“叫你走快一点,不会听吗?”成萸哽咽一声,委屈地抹抹眼泪,慢慢抱着胸口捱到他身后去。

  他埋头往前苦走,想到自己刚才曾经碰到一个青春少女的……胸部,手指突然痒了起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走了一小段路,眼前赫然有一棵中心部分已经半枯朽的大树,如果两个人挤一挤,尽可以在树洞里拖到雨势停为止。

  “过来。”他精神一振,回头招呼了她,率先矮身往树洞里坐进去。大树的根部正好突出一段,形如矮凳一般,让他可以不必坐在湿漉漉的泥土地上。

  成萸还是维持抱着胸部的姿势,在树洞外迟疑难下。里面的空间好小,她如果一起钻进去,就要坐在他怀里了……

  “你又不听我的话了?”符扬俊脸沉下来,低声恐吓。

  她又羞又怕,不甘愿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屈服在符氏大少的恶霸之下。

  钻进树洞里,成萸捱着他坐下来,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身体别碰触到他。可是树洞里就这么点空间,她再想躲也地方有限,反而弄得他浑身毛躁。

  “你就给我好好坐着!”他用力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于是,狭小的空间里,他坐在后方,成萸半坐在他大腿上,只好暗暗祈求雨赶快停。

  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沥沥的雨不肯停,倒是她轻细的颤抖一直没有停过。符扬知道她很冷,可是自己一样淋得一身湿,没有任何让她遮寒的多余衣物。她的嘴唇都发青了,再这样熬下去,晚上一定会感冒的。

  过去五年虽然常对成萸颐指气使,可是心里总是把她当成一个奴仆在用,不曾特别费心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她注意起来。

  他抹掉从头顶滑下来的雨水,不期然间,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气……

  四处张望,想找找看那白色的香花在哪里,不一会儿,终于发觉,原来香气是从她的体肤、发间柔柔地沁出来。

  他鼻间嗅着那隐隐约约的暗香,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在自己指间的那一蕊嫩红……

  一股奇特的热意从小腹深处升起,往上冲上心头,冲上脑间,往下则冲到……

  暗红色浮上少年瘦削的长颊,他蠕动身体,试图藏住腿间令人困窘的硬起。这个小奴隶干巴巴、瘦扁扁,凭什么让自己对她产生如此的生理反应?

  对自己乍起的绮念觉得嫌恶,符扬猛然推她一把。

  “你坐过去一点,不要压在我的腿上!”

  成萸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推出树洞外。

  又来了,阴阳怪气,喜怒难定。她眉间略过一阵烦恶之色,挪一挪身子尽量往外坐。如此一来,一小部分的身体又落在绵绵细雨里。

  看她抖得越厉害,符扬的愧疚感升起,又想招呼她坐进来。两个人僵了半刻,他终于叹口气,将纤弱的躯体抱进怀里。

  成萸在他怀里坐得直挺挺的,不敢靠在他身上,可是撑久了实在有点累。而且,他的身体好温暖。她都已经冻得快死掉了,为什么他还是跟火炉一样呢?

  男生的身体跟女生的身体差别好大,她软的地方他硬,她窄的地方他宽,她短的地方他长。他的身体就像一张铺着暖垫的躺椅,她慵懒困倦地蜷在他怀中,缓缓合上眼……

  睡着了?

  符扬只能苦笑。

  垂眼一看,这个角度却正好望进她微开的领口。一只粉白色的贲起,点缀着顶心的嫩蕊红梅,全落进了他的眼底,符扬只觉口中干渴无比,全身仿如火烧。

  他飞速移开眼,强迫自己不可以再看。然而,少女的馨香犹如从乱絮中抽出来的一根丝线,无孔不入地钻着,卷天缠地的绕着,将他也缚捆成一气。

  一种奇怪的、柔软的情绪,在胸臆间,实实饱饱地充盈。他隐约感觉到,许多事情,从今天开始,都会不同了。

  这种反来覆去的心情,连他自己也懵懵懂懂,不甚明白。

  第四章

  清晨六点半房里便来了不速之客。

  成萸刚盥洗完毕进房间,符瑶趴在她床上装死,身上还是粉绿色的睡衣。

  “怎么还不去换衣服?”她轻讶地看符瑶一眼,自己打开衣柜,取过一套半年没穿的冬季制服。

  “你干嘛拿长袖……啊,对了,今天开始换季!好险好险,幸好我一大早跑来找你说话,不然都忘记了。”符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骨碌坐起来。“糟糕,我好象忘了洗长袖制服耶!整套一定都是尘味儿。”

  “我前几天请陈妈一并帮你的拿出来洗了,现在就挂在你的穿衣间里。”成萸轻笑着,把制服与长裤换上。

  “那就好。小萸,有你在真好。”符瑶松了口,再趴回床上原样躺定。

  成萸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是在镜台前坐下,开始梳理头发。

  发禁其实解开好几年了,但是名门私校还是有相关的规定。她们念的国中部,严格说来也不算太苛厉,只是规定不能烫、不能染、长度不能超过肩膀,男女生都一样。

  平平是十五岁,为什么成萸就比自己有“女人味”?符瑶看着她,忍不住对自己皱了皱鼻子。

  她真没见过比成萸适合当女生的女生。这不只是五官的美丽而已,如果只是单比漂亮,自己的五官深邃明朗,认真说来比成萸还要艳丽几分;也跟身体的发育如何、胸部大不大无关。

  成萸……怎么说呢?就是很娇,很柔。

  她的肌肤像凝透了的羊脂,天姿灵秀,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柔软情调,又像初春里第一朵凝露待放的花苞,虽然风韵未成,却灵动柔美,舒心透骨的温存;她的嗓音清清曼曼,说起话来软绵绵的,酥醉入心;一双带点儿迷蒙的水眸,更似要将人吸入湖底一般。

  才十五岁的少女,便充满了纯粹女性化的婉丽婷袅,这绝不是任何女孩只凭五官的美丽排列或罩杯尺寸就追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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