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过去,江澜依然朝他的好男人之路努力打拚奋斗,每天在睡前像个笨蛋一样对心里的晓葵说晚安,把晓葵的泳装相片当宝贝似地珍藏着,却不知伊人暗自神伤。
开春,向阳山庄的头条大八卦就是——
晓葵要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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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山庄的大广场,可以说是拍偶像剧和约会的最佳场所,喷水池、咖啡座、画廊,东边则可眺望山下临海小镇和远方的海景,美不胜收。
晓葵身旁的男人穿着体面、相貌堂堂,却不断高谈阔论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话题,让她在心里第N次对阿姨和樱姊逼她来相亲感到欲哭无泪。
坐在长椅上,晓葵吃着冰淇淋,身旁的男人还在说话,但她已无精神听仔细了。
小澜工作的书店也在这广场上,不知道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好久没有和他聊天了,她好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虽然她很聒噪,可是小澜不只会当她的忠实听众,还会努力和她搭上话题,她觉得那样的小澜真是好温柔、好可爱喔!
可是……也许其实当时的小澜就和现在的她一样吧?因为她完全不懂身边这个男人在讲些什么。
什么科技啦、他们公司的产业啦、在世界各地的规模啦、他的家庭背景和未来愿景啦……都好复杂,她一点都插不上话。
其实小澜跟她在一起时一点都不快乐吧?就像她面对旁边的男人也无话可说一样,所以他才会和她分手。晓葵伤心地垂下肩膀。
“涂小姐,你认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身旁的男人忽然问。
“啊?”什么?她没听清楚。
“我以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应该是事业和家庭。”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就像这个社会是用事业来衡量男人的地位,有了事业当靠山,才能成就完美的家庭。”
“是喔……”她答得意兴阑珊,却努力牵起一个微笑。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男人和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人该用什么来衡量地位与价值?
“我觉得不管是男人或女人,最重要的是一颗愿意努力、愿意对他人温柔的心。”她小声地、像在自言自语般回道。
“什么?”男人没听清楚,问向她。
“没……”
“对不起!借过……”熟悉的男声自两人身后响起,扛着两大根粗壮木头的江澜大步一跨,踩在长椅上,直接从两人中间穿过。
晓葵瞪大眼,有些讶异,“小澜,你怎么……”她讶异的不是他扛着木材,身上还穿着露出臂膀的汗衫,而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去年秋天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打扮时,她的确有些瞠目结舌。
当时的江澜还是一副文弱书生的纤瘦貌,如今他的皮肤晒得较黑,手臂上和胸膛的肌肉也渐渐成形,连肩膀似乎都变得更宽厚了。
他身上穿着黑色汗衫,腿上是牛仔裤和登山鞋,头上绑着蓝色头巾,跟去年夏天初到山庄里来时的模样,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外在上唯一没变的是,偶尔在面对人群时,他还是会小小地流露出不安与无措,于是刻意以冷漠掩饰,但他很努力去克服了。
“借过!借过!”又有两三个工人打扮的熟人学着江澜,从他们中间横越而过,晓葵这才想起这几天书店重新装潢,除了厉老板请的工人外,山庄里有空的人也都会来帮忙。
“嗨!”江澜笑着打招呼,却没搭理她身边的男人。
“辛苦了。”还处在震惊中的她只能有些呆傻地应道。
江澜仍是帅气地露出雪白的牙齿,转身回去工作。
接下来,晓葵和身边的男人几乎每讲几句话,就会有工人打身边经过。
“搞什么?”男人皱眉,“我们换个地方吧!”他起身说道。
他决定到广场上的咖啡店继续坐着聊,虽然晓葵比较希望直接结束,两人互道再见后不用再联络。
咖啡店正是杨昀骐搬出椿馆宿舍后自己经营的店面,楼上则是住家,江澜这半年来就是寄住在这里。
屁股还没坐热,店里的灯光就忽然暗了下来。
“哎呀!电路坏了!”老板娘叶依莲惊呼,“不好意思,我请人来修理,等一下就好了。”
晓葵尴尬地看着眼前一脸不耐烦的男人,又一脸安抚似地看向有些慌张、其实只是眼睛睁大时看起来很无辜可怜的老板娘。
“保险丝烧坏了吗?”帅气登场的水电工头上仍旧绑着眼熟的蓝头巾。
“小澜?”虽然她知道他最近很受欢迎,山庄里有什么事大伙就会找上他,可是不知道他竟然还当起了水电工?
“阿澜是跟昀骐学的。”叶依莲解释道,“因为昀骥下山去补货,所以我才找阿澜回来。”
这也难怪,江澜住在杨昀骐这儿,像拜师学艺似的,把他“师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能耐好歹学个五六成,除了需要天分的做菜之外。
“不好意思,电箱在这里,麻烦你们让让。”江澜说着,拉开两人眼前的桌子,拿下装饰用的画框,打开电箱就开始修理。
小澜已经变成了不起的男人了呢!
“小澜,你变得好了不起呢!”晓葵忍不住称赞道。
那个孤独的、只能一个人躲在大宅里的僵尸先生,现在已经是山庄里众人爱戴的一分子了,因为他是那么样的努力、那么样的温柔。
晓葵是真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江澜却为了她的话一怔,停下了修理电箱的工作。
“你是说……”他压抑住激动的情绪,看向她,“我很可靠、很让人信赖的意思吗?”虽然单字有些不同,不过他决定将它们当成同义字。
“呃,是啊……”差不多是这样吧?晓葵有些错愕地看着江澜像要喜极而泣的反应。
小澜怎么了?生病了吗?
“阿澜!真是太好了,你终于成功了!”一旁的叶依莲一脸的感动,目眶含泪,像是看到江澜拿到奥运金牌般的欣慰,看得晓葵一头雾水。
江澜低下头,有一种苦守寒窑十八年,终于盼得郎君归的激动。
“晓葵,等一下你有空吗?”再抬起头时,他问道。
“啊?有啊!”晓葵捂住胸口,许久不曾那么近距离地与他对视,她原以为已经死寂的心又开始狂跳。
小澜……好可爱喔!她几乎又有冲动想要拍拍他的头了。
“五点,就是两个小时后,我跟你约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好吗?”
“你是说……”他当初晕倒的路边吗?
“我饿到晕倒的那个地方。”再次讲起那件窝囊事,江澜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他不再为了自己不如江浩而自卑,也就不在意那小小的出糗,更何况因为那次意外,让他遇到了晓葵,那一点也不是件窝囊的事,那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际遇!
“好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晓葵仍是答应了。
后来,那位相亲先生完全被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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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围墙走过侧门,拐弯后才发现江澜早已等在那儿。
四点五十分,她还特地提早赴约了说,结果他比她更早来。
“对不起,等很久了吗?”晓葵问。
江澜见到她,脸就开始泛红,摇摇头,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心跳加速,紧张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摆。
“晓葵。”